“他化自在?呵呵!”何恆嗤笑一聲,魔門不同於玄門與梵門,玄門追求超脫,最高成就便是無上大羅,也叫做元始,梵門追求覺悟,最高成就乃是“大覺”,亦可稱之爲如來。
而魔門,他們追求的是極致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最高境界便是“摩羅”,也可稱之爲“他化自在”。
“七殺天妖是吧,居然自稱他化自在,好大的口氣!”冷笑中,何恆猛地一拳崩開那三件法寶,陰陽二氣一卷,驅散道道煞氣,身影化作光線遁出。
“天生萬物以養人,世人猶怨天不仁!如此世界,殺殺殺殺殺殺殺!”那怪物的雙眼忽的變得猩紅起來,模糊的面容猙獰非常,癲狂着吼叫,無盡的煞氣爆發而出。
嗡~~!
一聲低鳴之下,那濃密的黑霧之中一下子飛出一個奇特的小塔,似一把合攏的傘,又似一個浮屠尖塔,有九寸高,亦分九層,一寸一層,通體漆黑,彷彿鐵鑄,上面密密麻麻鑄了無數經文畫像,字似螞蟻大小,如微雕般,細不可辯,也不知是什麼文字。只是上面一幅幅的圖畫雖然只有指甲蓋大小,但人物生動,栩栩如生。
“天魔波旬經。”何恆當即吃了一驚,以他的神通自然不懼黑夜,亦可看清那些字體。
那是魔門獨有的一種文字。
玄門大派對弟子的素質要求都是非常高的,這一點可不僅僅是在修行的資質、心性上,還有文化素質。
作爲玄門一直以來的競爭對手,或者說死對頭,真武派對魔門的各種東西自然非常瞭解。
何恆本身對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但也是認識十餘種魔門的字體的,其中就包括這銘刻在小塔之上的。
不同於其他密密麻麻的小字,這經文名稱的五個小字格外的顯眼,縱然那塔發動之時異常迅速,旋轉中有着黑霧籠罩,但何恆以真武秘傳的“掣電伏魔睛”還是一下子就看穿了層層黑霧,認出了那五個字。
來不及想太多,那怪異的小塔已然自黑霧之中飛出,對着他籠罩而來,那怪物獰笑一聲,化作巨大的陰影,口中唸唸有詞,眼裡露出癲狂神色,身上飛出七個猩紅的“殺”字,凝聚成一尊無形的漆黑豐碑壓在那塔上,直碾壓向前,可怕的殺氣沸騰着,黑夜被它凋謝。
何恆連忙張開太極天地,以天法第三玄門巔峰的境界掌控着周身十丈之中的諸多法理,配合本身的真元及四象法相之力,化爲一道擎天巨影,轟然一拳打向那變得碩大的塔身上去。
“法天象地!”
法相者,法之象也。這在玄門天罡三十六種變化境界裡就是“法天象地”之境。
抽取天地法理之力,灌入自身百骸,以法相吞吶天地。
霎時間,地水火風涌動,彷彿開天闢地之景象,陰陽兩儀之圖中間,何恆化身頂天立地的巨人,四色光華同時映射,更兼有無量煞氣沸騰,天地各處,十股可怕的力量同時交融在他周身之中,儼然形成一片小型天地。
轟!
一道可怕的拳印揮灑而出,有大恐怖、大破壞、大毀滅、大開創之力,驚駭這天地蒼穹,數百里風雲捲動,可怕的湮流罡氣充斥無盡。
幾乎已是這個只允許存在道胎境力量的世界所能承受的極致力量,虛空此刻亦是在轟鳴着破碎,露出幽邃的裂縫。
那獰笑的怪物臉上頓時大變,口中忙噴出數口精血,直吐在那塔身之上,猩紅的七“殺”之字一下子變得更加妖異恐怖。
那以無上法力凝聚出現的虛幻石碑也在此刻幾乎化爲了實質,與那小塔水乳交融,儼然成爲一體。
“給我殺!”怪物狂吼着,天地爲之色變,滾滾煞氣連綿數百里,山脈顫動,大地開裂。
“來,接我一拳!!”眼裡戰意熾熱爆發,巨大的拳印壓了過去,太極之拳爲本,一元經地水火風四大力量爲骨架,以渾天寶鑑而引動的天地間最可怕的十種獨特異力轟鳴着加持其上,都天神煞寶經之力統協,僅僅一記就耗費了渾身一半的真元。
這威力無匹的一拳劈出,所在之處的虛空寸寸瓦解破碎,直落在那石碑與踏渾然一體而成的奇異寶物之上。
嗡!
那奇異事物猛地一顫,噴灑出無窮漆黑的湮流煞氣,肆虐八方天地,化作一個巨大的空洞,吞噬天地間一切。
轟!
拳印打在那空洞之上,糅合了何恆一身全部所學的驚世一拳豈是等閒?
那空洞頓時被地水火風之力瓦解,十種奇異力量粉碎,化爲一片片虛無,煞氣在碰撞,太極圖案定住時空,雖然只是剎那,但亦是使得那小塔難以逃脫,汪洋大海一般的能量潮汐吞沒了它。
那邊怪物奮然大吼一聲,凝聚了七個猩紅“殺”字的虛幻石碑爆發出可怕光華,整個爆裂開來,化爲一片煞氣的海洋,與那拳印引發的潮汐之海碰撞着。
轟隆!
一陣劇烈的顫動,虛空間的裂縫更加深邃與巨大。何恆猛地探出一隻由都天煞氣、地水火風、十種奇異力量共同凝聚的手臂,直入那兩股力量碰撞的中心地帶,不顧那可怕的空間裂縫及已然不受控制的兩個毀滅力量
一把抓住了那虛幻石碑破碎後倒飛向怪物的小塔,何恆連忙收回手臂。
“混賬,休想奪本座法寶!”怪物狂吼一聲,身上爆發出一股讓天地顫抖的可怕殺氣,匯聚爲一抹深邃的刀光,直斬向何恆那手臂。
“哼!”冷笑着,何恆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右手抓攝着那塔,左手直打向那怪物。
噗!
拳與刀光碰撞,虛空寸裂時,有鮮血滴落。
何恆那由都天神煞、渾天寶鑑十大異力、一元經四象境地水火風之力等力量凝聚的法天象地之身,左手手腕驚人的被切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分外猙獰,連帶着整個身軀的光華都一瞬間黯淡了許多。
但那怪物也不好受,被何恆破開那刀光時的拳意所傷,他渾身瀰漫的霧氣一下子消散了大變,顯得格外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