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他人都在爲清虛道長捏把汗時,何恆猛地自座位上站起,冷冷俯瞰下方,手裡的憫生劍迸發出森然寒意,讓人如墜冰窟。
“清虛道友,你的膽魄果然不同凡響,比他們這些孬種好多了。”
被誇讚了一下,清虛道人反而冷哼了一聲,道:“霓掌門他們並非是孬種,若他們只是單獨一人,想必是絕不會怕尊上你的,只是他們都是一派掌門,要爲自己門派着想,所以纔會委曲求全的,而老道卻已經活不了幾天了,今天要是冒犯了盟主你,要殺要剮隨意,但還請您放過我蜀山。”
清虛道人一番話,讓霓千丈等人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的確,能夠成爲一派掌門,誰不死萬里挑一的人物,要不是因爲自己身上擔負着整個門派,否則他們絕不會輕易被何恆他嚇到,不敢得罪。實在是自己身上承載着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培養他的門派的千年傳承,絕不容有失。
何恆眼睛微微一眯,掃視了下方一下,緩緩收斂了煞氣,然後道:“諸位,長留與各派都是同氣連枝,本座也不想與大家鬧翻。只是,這神器關係重大,本座一定是要拿到手的,若是你們不給,本座也只好以雷霆手段去取了,到時候對大家都不好。更何況,本座只是暫時要這些神器有大用,日後自會送還各派,希望諸位道友能夠顧全大局。”
“這——”一干掌門們都有些遲疑,雖然對於何恆的保證他們很是懷疑,但形勢比人強,他們很清楚何恆要是直接動手,自己的門派絕沒有反抗的能力,但就這麼把鎮派之寶交出去,他們還是心有不甘。
看出了他們的想法,何恆道:“諸位道友所憂慮的不過是十方神器齊聚,可能導致洪荒之力外泄,引發大亂,但這一點不必擔心。實際上無論本座還是魔道那個紅衣女子,實力均不在妖神之下,即使真的出現動亂,也絕可以鎮壓下去。更何況十方神器在本座這裡,絕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在你那裡別人自然拿不到,但我們擔心的是你監守自盜啊!
霓千丈等人誹謗不已,但也心安了不少,的確,洪荒之力雖強,但也未必贏得了何恆與花千骨,這樣一來即使真的泄露出去也不會產生太大危害,想到這裡,清虛道人等少數幾個並非是因爲各自利益,而是爲天下蒼生着想,不想把十方神器聚集的人,心裡都是安穩了不少。
何恆又道:“至於各派沒有了神器,這的確是有些損失,但本座也願意給予些補償一二,自古以來我仙道都以突破十重天,登臨神境爲目標,本座僥倖踏足這一境界,有些感悟,可以與諸位分享參悟。”
“神境的感悟!”霓千丈他們倒吸一口氣,眼裡露出熱切。
修者的目標不過就是達到更高境界,而這個世界的修仙者的終極目標就是踏破十重天,臻至神境,但實際上即使各門各派的祖師也不過是九重天巔峰而已,十重天還是上古諸神未殞,全神未出的時代纔有。
對於神境,他們自然也是熱切追求的,更明白其中難度,否則也不會在見到何恆與花千骨的威勢之後,沒有直接面對,就認慫了。
根本原因還是在於,神這一境界在這個世界的修者心裡地位太高,層次太大,讓他們難以有抵抗的心思。
現在,何恆願意把關於神境的奧秘與他們分享,這一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畢竟神器再好有隻是外物,哪裡比得上可以成神的方法。
各派掌門的呼吸有些急促。
自己怎麼也不可能打的過何恆……不如,趁現在對方還沒有翻臉,就以這本就要不屬於自家門派的神器換得成“神”的奧秘,這個買賣不虧!
他們思索時,何恆那裡念出一段玄妙而深奧的經文,氤氳道韻充斥在這大殿裡,不絕於耳,聽得諸門派掌門如癡如醉。
的確是超凡脫俗的妙訣啊!
何恆也沒有騙他們的意思,唸的是一篇大天世界的法相境功法,的確是直指這裡“神”境的仙功。
雖然他們練成的可能性爲零就是。
但霓千丈他們不知道,只是聽了一段後就確定了,何恆要給他們的的的確確是足以讓他們成就“神”的境界的神功妙訣,面對這一誘惑,他們都是再難遏制心頭的意動。
終於,一個掌門不再遲疑,對着上方一拜道:“盟主,我玉濁峰願聽從號令,將神器交於您看管,還望您賜予我派成神之法。”
何恆微微一笑,道:“溫掌門你不要多禮,身爲盟友,你如此顧全大局,本座自然也不會吝嗇,等會兒我就把自己關於‘神’境的感悟傳授與你。”
人都是有從衆心理的,見已經有了開始了,其他那些本就意動的各派掌門也都當機立斷,表示願意把自家神器交付於何恆保管,以防七殺。
片刻之後,只剩下蜀山的清虛道人一個沒有表態,其他門派都已把自己的神器交付出來。
何恆看向清虛,眼裡古波不興,但卻透露着不可匹敵的磅礴氣勢。
深深吸了一口氣,清虛道人渭然一嘆:“我蜀山也願把神器交給盟主保管,只是希望盟主你不要忘記自身擔負的仙道大任,萬萬不可胡來,導致蒼生塗炭。”
何恆輕輕一笑,道:“清虛道長放心,本座還是有分寸的。”
見何恆如此說了,清虛一甩大袖,默然坐下。
隨後何恆就與他們再次商討了一下對付魔道的事宜,在基本達成共識之後,也就各自散了。
待衆人都離開之後,笙簫默面色十分複雜的來到了何恆身旁,深吐了一口氣,問道:“師兄,我不明白你做這一切的用意是什麼?”
何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需要明白,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做就是。只要我在,長留就會長盛不衰的,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說完之後,他直接走開。
笙簫默面色複雜的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憂心忡忡的嘆道:“師兄,我擔心的不是長留,而是你啊!師父與摩嚴師兄走了,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的你與曾經完全不同,我不知道再讓你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