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李尋歡驚疑之際，赫見一道太極圖案裹向自身，急忙舉掌抵擋。
轟！
掌勢碰撞，神光衝擊四野，震驚百里。
何恆輕輕一笑：“至人九重天，修爲不差，飛昇長生界應該有不少時間了吧！”又是一掌襲擊，直指李尋歡眉心。
“同爲人間九州之人，你爲什麼要攻擊我？”李尋歡很是驚疑，他與這位自稱張真人的破碎者根本不相識，自然談不上什麼恩怨，平白無故，他怎麼會對自身出手？
不得不說，無論哪個李尋歡，都是個爛好人，若是換作石之軒、龐斑之流，被何恆一見面就攻擊，絕對是想也不想，打完再說。而李尋歡這裡卻是在思考，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之類。
“不用多想了，我只是想印證一些猜想！”何恆冷漠說着，手中太極圖案旋轉，罩向李尋歡周身，陰陽二氣交織生滅。
察覺到自身危機，李尋歡眼一凝，鄭重道：“閣下若是還不住手，李某這裡飛刀一出，再難收手！”他好言提醒着，想爭取最後一絲餘地。
何恆雖然只是至人四重天的修爲，但給予李尋歡的壓迫卻是遠超這境界，他縱然早破碎虛空上百年，已是至人九重天修爲，但也感受到了生死壓力。畢竟他雖千古人傑，但一身實力都在一柄飛刀之上，其他方面並不突出，比之何恆這等境界高深的老怪物，縱然修爲高了一些，也不是對手。
這一點，甫交手，他就明白了。
他眼下唯一選擇，就是出刀。
但他之飛刀，向來無解，一出必殺，非到萬不得已，他不願使出。
“李尋歡啊，我是該說你迂腐還是仁慈，對敵人都這樣猶豫，你並不適合這長生界的。”何恆聞言一嘆，李尋歡的確是個好人，但並不適合修者的世界，他缺乏果決與冷漠。
“仁慈也罷，迂腐也罷，這是李某的道。”李尋歡堅定說着，隨即問道：“閣下，還請住手吧，李某真的不想出刀！”
“哼，你以爲你的刀很厲害嗎？”何恆冷笑一聲，他當初也不是沒嘗試過小李飛刀，昔日的李尋歡沒能一刀結果自己，現在的這位更加不可能。
不待分說，何恆一掌壓向李尋歡。
蓬！
強橫的氣勁，壓得虛空寸寸炸裂，千里風雲色變，天地爲之失色。
李尋歡見此，心知對方心意已決，再不多言，沉氣與手中小刀，對準了前方。
倏然間，他輕喝一聲，一柄無匹的刀光咋現人世，璀璨光芒，奪目務必，如黑夜之中唯一的曙光，驚天動地。
無盡的刀罡附加在這柄普普通通的小刀之上，飛馳虛空，斬裂空間，破開了何恆驚天動地的掌勢，飛向他的咽喉，速度之快，難以形容。
這一刻，何恆感覺到一股逼命的寒意向他襲來。
“這一刀，不差！”輕輕一嘆，何恆張開雙臂，一手爲陰，一手爲陽，衍化太極，混元之球，天清地濁！
“無極生太極，太極成天地，天地者，乾爲天，坤爲地！看我……乾坤抱！”緩緩自語，何恆雙臂衍化一方乾坤太極，無量世界，在那刀光來到他身前之際，赫然一壓，無盡雄力，擠壓天地，如乾坤合，天地成一。
砰！
一聲爆裂，那刀光承受不住這種擠壓，轟然炸裂。
何恆緩緩放開雙臂，平靜凝視着李尋歡，淡淡道：“你的刀，只要如此程度嗎？”昔日他以“抱明月”破開小李飛刀，現在故技重施，“乾坤抱”依舊破解飛刀。
李尋歡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閣下好手段，李某這飛刀一照面就被破開了，佩服。”
何恆不語着，以他現在的境界，高屋建瓴之下，縱然這個世界的祖神的道法神通，於他看來也不過爾爾，一眼可以看出破綻，何況李尋歡一個至人巔峰的修士，破開他的飛刀，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二人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如果因此沾沾自喜，纔是恥辱。
見何恆不語，李尋歡忽然拿出一罈酒，大口一灌，然後問道：“李某技不如人，既然敗於閣下之手，就任由處置了，不過能否讓我把酒喝完？人生最痛苦的莫過，人死了，酒還沒有喝完，李某想做個醉死鬼。”
“你倒是灑脫。”看着大口喝酒着的李尋歡，何恆輕輕一笑，手中一道太極圖飛起，罩向他。
李尋歡也一點沒有反抗，靜靜凝視着他，同時不斷給自己灌着酒。
不得不說，無論哪個世界，李尋歡都是一個酒鬼。
何恆等着他喝完酒，然後才道：“其實我原本沒有要你命的意思，只是想通過你弄清楚一些事情，不過既然你已經喝完酒，如此視死如歸，那我不成全你，實在有些不近人情了，放心，待我弄清楚那些事之後，會給你個痛快的。”
“這……”李尋歡有些傻眼，然後急忙道：“其實酒喝了之後，還是能夠吐出來的，這位朋友，莫要動手，李某一定配合你。”
“呵呵……”何恆瞥了他一眼，一指點下，正中他眉心。
李尋歡頓時神情呆滯了下來，被何恆以自身靈光查看着一切。
先天不滅靈光，一明永明，一證永證，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限制，永存於心中，所以這纔是無限時空永恆大自在，無所不能之無上大羅之道的根基，因爲它開始就具備了超越時空的特性。
以先天不滅靈光爲根本，才能斡旋物質、能量、時間、空間這地水火風，諸般證道神魔、玄黃，然後烙印虛空大道，法臨萬界，成就始祖，即玄門道君。
始祖者，一道之始，一族之祖，萬法之宗。
無限時空，縱然世界再怎麼不一樣，但生物卻從來類似。
無論哪個世界，都會有雞、鴨、蛇、牛、豬、馬等動物，都會有樹與草，都會有水，有石，有沙……因爲這世間存在着一個屬於它們的源頭，那就是始祖。
諸天萬界，原來是沒有那些生物的，物質一開始也不是那些形態，但自從那些始祖誕生之後，諸天道則就自主模仿祂們，誕生了後來的種種。
始祖的存在，是構成諸天萬界的根源支柱，隕落任何一個，都會造成諸天萬界永恆缺少一部分東西。
諸天萬界是一個房子，玄黃境只是磚瓦，始祖卻是這房子的棟樑，一旦隕落多了，諸天萬界都會隨之崩潰。
至於大羅，他們是能建房子的人，超越了這房子本身。
但無論是神魔、玄黃，亦或始祖、大羅，他們道果的根基都在這先天不滅靈光之上。
縱然隕落，只要靈光不損，就可以很快重生，很快恢復修爲。
而且這神光是無法被剝離的，何恆縱然來到了這長生界，他的靈光依舊跟隨他而來，因爲這本就是他的思想，他的念頭，時空難以侷限。
以靈光搜索着李尋歡上下，片刻之後，何恆發現了一些不對之處。
因爲他發現，這李尋歡居然也不是這世界之人，準確的說，不是來自長生界這個位面的九州之地，而是與他一樣，來自諸天萬界之一，破碎虛空之後，就自動來到了長生界。
“這……果然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