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是一種可怕的力量,除非證道無上大羅,超脫而去,否則縱然大道君亦無法避免沾染它,昶終究還是不曾真正超脫,昔日種下惡因,如今終有惡果。”虛皇道君淡淡說着,目光冷冽。
猝然,大天世界裡再度發生震動,赫見昔日化作雕像的武祖驀然出現,他身姿偉岸,渾身涌動着大道本源之光,衍生無盡道則,封鎖過去未來,死死鉗制着懷中黑色巨棺。
那由諸天萬界所有始祖大能共同煉製的古棺,此刻瘋狂顫抖,裡面隱隱露出一抹令人驚悚的赤紅,攜帶無上意志,讓衆生戰慄。
“主人!”看到那抹赤紅,縱然身處危境,末晷之龍此刻還是非常激動。
蒼生心驚下,那古老而漆黑的棺木之中倏然傳出一道無比冰冷的聲音:“昶是永恆之日,豈會有凋零之時?爾等算計諸多,終究只會是徒勞,因爲你們無法想象昶之偉大。”
“偉大如你,終究只是一個失敗者而已,衝擊大羅失敗,你就不該苟延殘喘了。”披頭散髮,沐浴在浩瀚光輝下,武祖陡然開口。
“昶是失敗者,那連昶都不如的你們,又是什麼?”古棺之中發出冷笑,一道赤紅的光輝陡然涌現,衝擊着古棺上的禁制。
不,這已經不是一種光輝了,而是一種意志,無上的意志,以念頭影響真實。
這就是大羅之力。
對於大羅者而言,什麼道體、元神、法力都已經不重要,他們本身就是不可被定義的概念,他們只有念頭,或者說思維,也只需要這個。
他們要做什麼,不需要動手,不需要法力,不需要調動法則,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所謂想到就可做到,就是這種境界。
昶並非真正的大羅者,但卻具備部分的大羅特性,他此刻對封印的衝擊,根本不曾調用什麼力量,也不曾使用法則什麼的,只是他想破開封印,所以冥冥之中就自然有力量破壞着封印。
這種意志是無上的,如果把諸天萬界比做一場夢境,那大羅者就是做夢的人,一切事物都要依託他們的念頭而存,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只要他們願意,諸天萬界變成任何樣子,無論多麼不符合邏輯,多麼荒繆。
大羅威能,就是無解,就是無上。
昶只具備部分的大羅威能,如果面對真正的大羅者,他這種程度是可笑的,對方可以一個念頭就讓他灰飛煙滅,但對於一切非大羅者而言,這種威能是可怕的,幾乎不可抵擋。
大天上古時代是何等盛況?當時萬族林立,每一個種族都至少有一位始祖,加在一起,始祖強者的數量足足有着數萬之數,縱然是這樣,還是難擋昶,導致上古破碎,所以殘餘的強者都離開大天,前往其他世界,因爲他具備着大羅威能!
就是這麼簡單,這麼恐怖。
當然,昶終究並非真正的大羅者,他的這種威能是有缺陷的,動用也不是沒有代價的,所以他纔會在上古之後一直龜縮大天,嚴防死守,推動元始祖劫,推動萬界歸元,以期真正證道大羅。
所以在諸天萬界之中的始祖們纔有機會針對他,做出種種佈置。
這一刻,在昶調用大羅威能衝擊封印之際,那古老的棺木上陡然發出璀璨至極的光輝,一道道法則衍生,化成秩序之鏈困鎖着他,同時那古棺顫抖,成千上萬道偉岸的身影在其中浮現,他們催動着玄妙至極的法印,結成天地宇宙,諸天萬界,古往今來最強大的法陣,終於穩固住古棺。
虛皇道君這時一嘆,對末晷之龍道:“囚困你,只是我們六人,而昶,他面對的卻是整個諸天萬界,上萬始祖共同的封印。那口棺,乃是我們所有始祖以自身血肉鑄就,在昶衝擊封印之時,就會自動激發其中力量,使得我等都降下化身,你面對我們六人的化身,而昶卻是需面對比着豪華數千倍的陣容,你覺得他還有希望嗎?”
末晷之龍發出冷笑:“主人能爲豈是晷可比擬,縱然你們拿出比對付晷強大數千數萬倍的力量,也不可能對抗主人的,何況諸天歸一在即,你們誰也阻止不了這大勢,屆時主人徹底證道大羅,抹殺爾等不過一念之間。絕望吧,你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無用的,主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掙脫一切,徹底超脫,開啓前所未有的新時代。”
“不要把他說的有多麼了不起,古往今來他又不是唯一觸及證道大羅之輩,自道祖以來,我玄門三天尊、妖皇、佛祖、魔祖、仙祖、神祖都早已超脫,縱然昶真的證道,也不過是大羅者之一。”虛皇冷笑道。
末晷之龍不語,他渾身顫動着,乃是承載着無比的壓力的緣故,昔日在上古時代隕落在昶之手的數萬始祖大能隕落之後形成的怨念,燃燒最後精華所形成的力量有多麼可怕,看現在武祖拉着囚困昶的古棺進入九大漩渦,那可怕的力量甚至讓昶的意志都有些退卻,就可想而知。
縱然這力量此刻在全力針對着昶,但分出的一部分亦是驚人,不是末晷之龍可以承受。
“無論我們與昶的結果如何,你今日必死無疑。”虛皇道君等六大始祖冷喝着,催發六角星芒陣協同誅殺末晷之龍。
“縱然你們真的殺了晷又如何,只要主人證道大羅,一念就可將晷復活,你們改變不了什麼的。”末晷之龍咆哮着,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已經迎來終結,只能期盼昶證道大羅之後復活自身。
但這這時,那古棺之中傳出冰冷聲音:“有昶在此,末晷你怎會有虞?也罷,就讓這些井底之蛙知道何爲大羅之能吧!”
武祖神情一凝,低喝道:“到了此時,昶你還想作亂?真的以爲自己已經證道大羅了,你距離無所不能的層次還差的遠呢。”
“昶之手段,豈是汝等可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