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倫大牧場裡。
牧場廣闊的綠原上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浪流漢與一個放羊的孩子一併走着趕着羊。
“哎!流浪漢,人家都說你是國王耶!是真的嗎?”放羊的小孩歪着頭,眨着好奇的眼睛。
“國王——國王是什麼?能吃嗎?我肚子好餓,你到底要把‘我們’趕到哪裡去吃草?”流浪漢抓着奇癢無比的頭髮問着。
“你不是國王,那你是誰?爲什麼要吃草呢?”放羊孩子繼續問。
“我是一隻羊啊!他說要我嚐嚐草,然後再告訴他那是什麼味道呢?”流浪漢指指天說道。
“他——他是誰呢!”放羊孩子打破砂鍋問到底。
流浪漢湊近放羊孩子耳邊,捂住脣邊,很神秘的輕聲說道:“我不告訴你,嘻嘻……”
“小——氣——鬼!告訴我嘛!”流浪漢與放羊小孩追追打打笑鬧起來,笑聲傳遍廣闊的草原。
公元前562年,尼布甲尼撒二世去世,新巴比倫王國很快就陷入了政局動盪,國力大降。
僅二十三年後,公元前539年,新巴比倫國會不僅物慾橫流、精神低迷,並且毫無節制的縱情宴樂。
致使居魯士大帝率領的波斯軍隊將其輕鬆消滅。
從此,巴比倫文明也逐漸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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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狂舞,浪濤洶涌,亦擋不住遊子靠近家的步伐。
“師父,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可以起程了。”步入中年的二柱站在船頭扯着嗓子,對站在岸上岩石高處徐老莊主喊道。
己一頭白花鬚髮的徐老莊主,佈滿皺紋的臉上有些許喜色,又有一抹淡淡的離愁。
“師父自有分寸,讓他老人家緬懷一下生活了三十五年的地方嘛!你快進去抱抱孫子啦!我累了。”秋蘭推了推二柱說道,眼角的皺紋己掩飾不住歲月的痕跡。
“是,——老婆大人。”二柱年紀大了,對妻子卻還是那麼“敬愛”。
“等一下,你有沒有聽師父說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秋蘭突然將聲音壓低,用眼角偷偷看了一眼岸上的師父。
“說了,我——是誰,我可是師父的大弟子兼最得力助手,師父不跟我說跟誰說。”二柱得意地說道。
“少廢話,到底要去哪兒?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做好準備。”秋蘭不改這三十幾年來的強悍。
二柱望向岸上的徐老莊主,深沉了起來,“師父他老人家想家了,可又不能回家,所以就找了個離家最近的地方——東贏扶桑。聽說哪兒的人跟我們一樣是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應該不難融入吧!”
“啊!——那不是又得繞大半個地球了,我的天……”秋蘭一幅快要暈倒的樣子,倒在二柱的肩頭。
“沒事,我們不是有經驗的嗎?當初奉皇帝之命東渡求長生不老之藥,結果失去方向。我們三千童男童女與師父不是繞了大半個地球來到了這兒。想想真是感慨,就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似的。”二柱深深嘆了一口氣,感慨地說。
“要不是我們找不到長生不老之藥不能回去,又怎麼會在這麼個國度安身立命。嗨!——哪知道這個年代只要有王權就會有戰爭,到哪裡都一樣,現在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還好我們莊園這三十幾年來讚了不少錢,只是可惜了莊園與田產,這戰爭時期別說賣房子賣地了,巴比倫裡的居民都要走光了。阿瑞斯與墨蒂拉前兩天就帶着孩子走了,跟我道別了一下午呢!”想到離別,秋蘭也傷感了起來。
“我知道,我看到他們了。”二柱說,“人平安就好,錢嘛!到時候在那邊再掙。不說了,不說了,聽天由命運吧,我還是進去抱孫子吧。”
秋蘭望着鬢角有些花白的丈夫,心口不禁酸楚,一把攔下了轉身欲進艙內的二柱,偎進二柱的懷裡說道:“算了,讓兒子自己抱吧!”
海風吹拂着他們的髮絲與裙襬,海浪拍打着船桅,這夫妻二人相偎在船頭,喚起了對未來的無限遐想。
站在岸上大岩石上的徐老莊主,眺望曾經以爲能在哪兒過完餘生的地方,心裡不禁無限感慨:“世上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曾經繁華的巴比倫到如今的廢城,難道還不能警醒某些好戰的人類嗎?
曾經集寵與榮耀於一身的阿伊絲公主與尼提斯王子,到最後只得到了英年早逝。
就連威震八方的尼布甲尼撒二世最後也難逃惡運,晚年悽慘的死去。
喛!——我當初不顧性命的拼命往上爬,就是爲了這一切嗎?天下之大,哪兒還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東贏扶桑,離家鄉最近的地方。
希望你能是我們的——最後終點站。”
徐老莊主俐落地翻下了大岩石,不顯一點老態。
這次他毫不留戀的大步邁向開往東贏扶桑國,寄託鄉情的大船。
載着中原人的船隊揚帆起錨,汪洋飄泊而去。
——巴比倫的一切劃下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