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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野心(上)

第四十章 野心(上)

春城,從數百年前一直留存至今的城門依舊以它被建造出來的理由而屹立着,車流自城門中流出,未曾有一刻的寧靜。

“滴滴!”

“嘟嘟!”

各種喇叭聲響成了交響樂,城門口從昨夜開始就被設立了檢查點,過往的車輛都要接受搜查,這大大地延緩了車輛出城的速度。

此處乃是是非之地,沒有一個人是不想盡快離去的,然而,他們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衝撞警衛,所以狂按喇叭與指天罵地便成了這些這些市井小民們能夠選擇的、爲數不多的幾種發泄手段。

“汽車到這邊來!摩托、電瓶車到這邊來!說你呢!聾呢?!”

持着擴音器,臨時設下的哨卡前數名警員對着車輛做起了分流工作,此時一輛橙色電瓶車正歪歪扭扭地混在‘汽車用道’中,彷彿是醉漢走貓步,幾名警員見狀直接上前對其進行了‘點名批評’。

“啊啊!”

電瓶車的駕駛者一身的酒氣,聽見了警員的喊話後他不僅沒有變道乃至減速下車、甚至還加大了油門,差點與前車的屁股來個親密接觸。

“喂喂!”

害羣之馬攪亂了整個隊伍,霎時間數十道剎車聲響起,車流爲之一滯。

就像是在激流中丟入了一塊大石頭。

“撲通!”

電瓶車撞上了磚石砌成的城門,醉駕者連人帶車一同翻倒在地,一時間,城門口檢查點之前轟鳴的喇叭聲都是一頓。

滑稽的艹作,自撞南牆的行徑,讓這些疲於逃命的人們差點沒笑出聲來。

“哎呦!”

醉漢掙扎着想從地上爬起來,只是奈何電瓶車壓住了他的一條腿,加之他處於醉酒狀態,一時間竟是掙扎不起。

他戴着騎行頭盔,面部的護罩已經碎在了方纔的撞擊中,如今只剩下半片,衆人由此見識到了這位醉漢的半張真容。

這是一個年輕人,原先的皮膚尚算白淨,只是此時因爲‘車禍’,他的下半張臉已經沾上了不少塵土,而他的上半截臉則依舊處於面罩的遮蓋範圍內。

“你這是怎麼回事?”

大多數人見了年輕人的囧態後大多隻是置之一笑,也許少部分人還會對他生出‘出手相助’的念頭,但是公務在身的警員們可不會如此膚淺。

酒駕本就是不該,在今天這個時候還酒駕的,那就是可疑了。

“唔啊啊啊……!”

醉漢像是沒聽見警員的喝問,他自顧自地捂着自己被壓住的那條腿,殺豬似的嚎叫了起來。

“救命啊!”

他努力地想將自己的腿從車下挪出來,多次嘗試無果後,他選擇了呼救。

“特麼的!”

車流在此堵塞,檢查點中的警員們登時就不答應了,他們分出了一些人手來處理這突發的事故。其中一人朝地上猝了一口,隨後來到醉漢身邊將他從車下拉了出來,另一名警員將他的車扶起。

“滾去那邊排隊!別死賴在這兒裝死!”

將醉漢拉起的警員大聲地咆哮着,他將醉漢往電瓶車上一按,隨後連忙撒手。

這個年輕人身上的酒氣太重了,簡直就是用酒水洗了個澡一般,站在他邊上簡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若是放在往常,這樣的傢伙定然會被罰一大筆錢,同時沒收‘坐騎’、去號子裡蹲個十天半個月不提,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他們可沒這個閒功夫對付這種雜魚。

“哎呦……我滴腿啊……”

醉漢抱着自己的一條腿在車上哆嗦個不停,他的臉上滿是透明液體,不知是汗還是淚,看他這個樣子,怎麼都不像還能繼續駕駛的樣子。

“滾!要死也給勞資死遠點!後面的人都讓你耽誤了!”

脾氣暴躁的警員罵道。

“算勞資今天倒黴!”

後頭的車輛又響起了喇叭,噪聲刺耳,他拉住了電瓶車的籠頭,罵罵咧咧地將之引到規定的車道內。

電瓶車被靠邊停好,傷者被丟下,像是兩團被丟在路邊的垃圾。

警員們再度回到了檢查點繼續他們的工作,車流又開始流動。

“滴滴!”

約莫半小時後,車流有了減少的趨勢,檢查點中的警員們也得以歇口氣、換個班,而此時纔有人想起了那位酒駕者。

他們朝着當初丟下電瓶車的路邊望去,然而,那裡已經是空無一物了。

“走了?”

無論是對於那個受傷的醉漢能夠再度駕駛電瓶車的可能性還是對於撞在城門石牆上連籠頭被被撞歪了的電瓶車還能正常行駛的概率在衆人看來都是極低的,但是這件事情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

“真是個怪人。”

在這種時候還喝得爛醉,喝的爛醉還敢駕車出城,想必,‘自撞南牆’事件是因爲見到了這些穿着警服的人物吧?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在衆人的腦海中留存多久,相對於這繁忙的一天而言這不過是個插曲罷了。

短短一個上午,他們這一班人已經在這裡查獲了不少攜帶者違禁品、危險品的車輛,換班的時候,他們可謂是‘滿載而歸’。

而此時,距離春城大約三百公里的公路上……

“瑪德,下回一定要趁着人皮面具降價的時候買一打存着!”

籠頭損壞的橙色電瓶車行駛在公路之上,車上的駕駛者哪裡還有半分醉態?!

頭盔之下,是一雙清明無比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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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第三小隊!第三小隊請回答!”

地下停車場中停着一輛警車,一個帶着沙響的聲音在警車中迴響,然而許久許久都沒有迴應。

“不用嘗試了,魚兒已經咬鉤,餌食自然是被吞下了。”

警車中坐着兩人,一名是二十三四的青年,一名是四十七八的中年人。

“小秦,這次你做得不錯,等事情結束了,我一定會向家族中請示,讓你這一脈能返回族中。”

中年人一身的便服,他面容蒼老、聲音沙啞,若非頭髮並不花白,怕是任誰都會將他當做一名老者。

“午叔,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被稱爲‘小秦’的不是秦警官卻又是何人?此刻他手握聯絡器,臉上的表情既不是出賣了同僚後的痛苦也不是對於前路的深思,而是一種名爲‘野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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