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種感覺……好奇妙……”
地下停車場,安置於頂部的白熾燈發出的光有些暗淡,暗淡得讓人頭暈。
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停在車庫的角落中,霖溟摟着一名樣貌姣好的女子,臉上的表情與從他口中說出的話一樣微妙。
他懷中的女子已經死了,致死的原因是她脖子上的兩點殷紅。
霖溟吸乾了她的血,腹內的飢·渴得到了緩解,這是他第一次從活人身上直接吸取血液。
他覺得很奇妙,無論是從女子身上奪取本屬於她的生命的感覺還是腹內的空虛感與四肢的乏力感逐漸被溫熱的液體填補、驅除的過程都讓他回味無窮。
雖然奪取生命乃至汲取靈魂的事情對於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不知爲何,霖溟從剛剛的‘狩獵’中感受到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東西。
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是與令他人陷入幻夢、於幻夢中逐漸死去、將靈魂之力獻給霖溟的整個流程中存在的那種‘愉悅’完全不同的東西,那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愉悅’。
然而愉悅來得快去得也快,由於血族之軀的特殊構造,這剛剛入腹的一人份的血液很快就被消化殆盡,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尿意。
不同於在血族宮殿中霖溟飲用的血製品,那些製品已經經過了高度提純,在失去了一份生物體的鮮活感之後,它們更多的是一種能量的體現。
飲用那些血製品是不會產生尿意的,而直接吸人血,血中的水分與雜質會在被消化之後以排泄物的形式被派出。
這可真是不優雅呢……
霖溟將懷中的女屍放下,隨後他做了一件極不優雅的事——在屬於女子的車中解手。
“嘩啦啦!”
如同開閘泄洪的聲音在這地下停車場中格外刺耳。
完事,霖溟將女屍與他的排泄物一起鎖進了車中,這個人,根本就沒有道德觀。
或者說,他沒有花時間去思考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
他在思考一件事:
“現在城中已經來了不少修真者,想來若要再抓個活體回來也不難,不如回去之後直接把那周十三吸乾了……”
吃過鮑魚便不會再對九孔產生興趣,霖溟現在是沒嘗過周十三的味道,若是等他嘗過了,說不定便不會再碰凡人的血液。
難以言喻,但他有這樣的感覺。
事實上,從他的身體中早已不斷涌現出一種嗜血的意味,而嗜血的源頭便是指向周十三。
他與周十三獨處之時總彷彿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他的耳畔呢喃着:
“吸乾她的血……吸乾她的血……”
這具身體裡出了霖溟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其他的意識存在,所以霖溟認爲這是類似於生物本能的存在。
修真者的血液對於血族而言有着難以抵擋的誘·惑,即便是最爲低等的修真者體內的血液也要比尋常人純淨上十倍開外,更何況周十三還是修真者中的高手。
她的血液讓霖溟的血族之軀幾乎瘋狂,在霖溟‘開了葷’之後這份瘋狂催生出的想法更是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來。
生物體內分泌的激素是會影響到大腦的,霖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這份衝動很快就被他壓下。
開什麼玩笑,針對修真者的秘術還沒有完成,現在殺掉實驗體不符合霖溟的利益。
霖溟可是個理智的傢伙,不,應該說是‘只剩下理智’的傢伙。
“等秘術研究完成了,自然有的是機會能喝個夠。”
霖溟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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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老者的指點,莫邪在經過了大約半小時的飛行後果然見到了一個村落,不知道這會不會只是一個巧合,老者指點的方向正好是劉醫生所在的小鎮。
劉醫生的醫館大門緊閉,而門中房裡的人抱着根棒槌和衣躺了一夜。
他一夜未眠。
他記得獨眼老者望着他的眼神,他也從街坊鄰里的口中聽到過一些關於獨眼老者的傳言。
據說那老者最初來到此地的時候是帶着一身的血與傷口的,若非他身上穿着的衣衫只是尋常人家所有之物而且還破破爛爛的、當時又剛迎來和平年代,附近的人真要將他當做是什麼山賊土匪綁起來了。
鄉里鄉親們看當初的‘獨眼’還年輕,而且傷重,便讓他留下了,數十年間大家也都相安無事,而官方也並沒有傳出什麼地方跑出了什麼窮兇極惡之人去他鄉流竄,所以‘獨眼’當初出現時候的樣子也逐漸被大家所淡忘、不再提及。而且獨眼老者的年事已高,最初見到他的那一批人已經大多被歲月帶走,如今已然沒剩下幾個了。而聽到了這些舊事的劉醫生覺得細思極恐。
這分明就是個手中沾着血案的人嘛!
他一定是在故鄉犯了命案、造下了孽、惹上了什麼人,然後一路逃過來的,否則,誰有那麼大的仇要在他身上留下這麼多的傷疤、甚至奪去了他的一隻眼睛?
只有死敵,只有想置他於死地的人。
南疆有諸多隱秘,也有諸多規矩,有些事是永遠不會傳到外鄉的,除非當事人自己願意說。
而當那些當事人將陳年往事說出後,大多便又不能被任何一地所容下。
世上,從沒有不透風的牆。
牆若是透了風,便要修葺。
劉醫生已經給他的一雙子女都通了電話,也向本地的公安局報了案,只是前者只能向他表示關心,然後叮囑他與左鄰右舍搞好關係,而後者卻連案都沒給他立,甚至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抱歉,公安局立案、出警都是需要切實的證據的。”
劉醫生不甘心,他再三撥打110,直到他收到了警告:
“如果你再打過來,我們會以‘妨礙公務’拘捕你!”
當然了,上面的那句話是去除了各種不和·諧詞句後的產物。
劉醫生無奈,他想離開小鎮,然而昨日的天色已晚,夜路難行,而且還沒有車,要走的話只能在今天。
“天亮了,該走了。”
劉醫生從牀上坐起,一面揉着痠軟的腰背一面從牀邊拾起昨夜便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然而,還沒等他將行李拎起來外頭便響起了一陣打門聲。
“嘭嘭嘭!”
不快不慢的頻率,來者究竟是善還是不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