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大地。
這一夜沒有人流血,無論是囂張的外來者們還是內鬥不止的本土異士們都很是默契地空出了這一夜的時間作爲休整。然而這個世界上總有人看不順、過不慣安穩平靜的生活,所以,當這一夜結束、新一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比任何兇·殺與流血事·件更加嚴重的大新聞爆發了。
“月球基地的信號還是沒搜索到嗎?”
帝都研究所,李司令少見的沒有穿軍服。
因爲這一天他收到的第一條消息驚得他差點連褲子都沒穿就趕到這裡。
“報告司令!到面前爲至還沒有!”
上百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與工作人員忙成了一鍋粥,各式手段,古老的、先進的都被搬了出來,但結果依舊是沒有。
“報告司令!‘天眼’傳回來的圖片顯示基地依舊在原位沒有動過,近來也並沒有任何的天體碰撞發生在月球上,況且對於月球基地的穩定性我們做過評估,它被造出來的時候就是按照‘可防禦核·武’的標準的。據初步估計這可能是一起間·諜事件導致的通訊竊取!這裡是我們整理的資料!”
一名幹練的學者向李司令做了彙報。
“不用多說了,你們繼續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我去聯繫下‘那些傢伙們’,瑪德,內鬥也要有個限度啊!”
李司令把手中的報告丟回了學者的懷中。
……
建業,在江裡泡了一夜的莫邪在天明時分終止了修行。
運氣將身上的江水蒸發乾淨,他一頭扎進了雲層,大約五分鐘後他再度從雲層中鑽出、降落在了建業城中某座建築的頂層。
“不妙,我忘記出租房的位置是在哪裡了……”
莫邪看着整座建業的車水馬龍,徹夜修行帶來的疲倦讓他格外想念住所中的那張大牀,然而路癡症再度發作的他想要回去可能還需要費一番周折。
不過好在他降落時選擇的建築是一家酒店,而身在酒店,無論是需要休息還是需要進食都是極爲方便的。
所以,何必急着回去呢?
莫邪這樣想着,然後五分鐘後他就遇上了麻煩。
“喂喂喂!這位先生!在本店的前臺上沒有查到您的登記信息啊!您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麻煩發生的場景是在電梯裡,與莫邪對話的是一名剛查完房的服務員。
麻煩發生的原因是這家店裡是以電梯作爲溝通上下樓層的唯一手段(除了天台),而想要搭乘電梯則必須持有入住時領到的房卡。
莫邪自然是不會有房卡的,所以當他進入電梯、發現自己按不了任何一個樓層的鍵的時候他便註定了將受到衆人的矚目。
旁人或許還不會自討沒趣地說些什麼出來,但身爲‘執·法人員’而且剛剛‘執完·法’出來的服務員看見了這一情況後立馬用手機對莫邪的臉連拍了三張照片發送到了前臺,在得到了前臺給出的確切答覆後他迅速地抓住了莫邪的肩膀將之頂在了電梯壁上。
整個場面十分的給,也十分的刺激,以至於電梯裡原有的其他兩名搭乘者以光一樣的速度縮到了角落中以便給莫邪與服務員騰出空間。
“臥槽。”
服務生那充滿了韭菜味的口氣噴了莫邪一臉,莫邪當時就不樂意了,他迅速出拳給了服務員一個‘滿天星’並順手從服務員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員工卡。
“滴。”
莫邪在電梯按鈕盤底下的感應區刷了一下,然後按下了‘1’。
“真不走運,本來想在這裡解決早飯、順便給酒店製造點收入的,真不走運。”
莫邪看着電梯角落裡擠成一處且臉上發白的兩位男性住客,他口中喃喃着,不知道是想要證明自己是個好人呢還是想要提醒那兩位朋友學聰明點、不然現在趴在地上擺着‘平沙落雁’造型的服務員就是他們的榜樣。
三分鐘後,莫邪出了酒店大門,本來以這架電梯的速度來講從頂層到底層再怎麼樣都用不了兩分鐘的,只不過在莫邪到達底層之後又遇上了一段小插曲使得莫邪不得不多花了三十秒左右的時間將蹲守在底層、準備將襲擊服務員的暴徒拿下的安保人員們盡數放倒。
既然都做到這一步上了,那麼莫邪也不在乎再花上些許時間在酒店自帶的超市中拎走他的早餐。
“不用找了。”
臨走之前他留下了兩張紅皮,不過就超市營業小妹的眼神而言似乎完全沒有感謝這位‘大方’顧客的意思。
“報·警!報·警!”
於是新的一天,莫邪是聽着警笛聲開始的。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但真的是那名服務員先動手的。”
區區警·車怎麼追的上莫邪,莫邪七彎八拐後跑出了四條街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說明目的地之後不出意外地他在車載的收音機頻道里聽見了本地警·務中對於他的描述,在前座司機不斷透過後視鏡投來的目光打量之下莫邪無奈一笑。
“哦。”
司機哦了一聲,兩分鐘後,這輛出租車以一個絕對無法通過科目三的姿勢停在了路邊然後很是果斷地熄了火,莫邪從車裡走了下來。
“真是不走運啊。”
出租車裡的司機已經趴在了方向盤上,微微起伏着的胸膛說明他還活着。
莫邪嘆息着,他看了看街邊正好有幾家早餐店,當即將手中從超市裡拿出來的麪包與牛奶往空間手環中一塞。
“老闆,來一碗豆·漿、兩根油條、一屜小籠!”
絲毫沒有顧忌那輛熄了火的車就停在不到十米之外,莫邪往早餐店裡一坐,整套動作有如行雲流水、順理成章。
不,應該說從他降落到酒店天台上之後他所做的一切都猶如行雲流水般順理成章。
一股奇怪的節奏感或者說韻律在他的身上盤踞着,切切實實。
“好勒!”
老闆像是沒看見那輛以怪異的姿態停在十米之外的出租車一樣,莫邪所點的食物很快就被端來,只是在他端來豆漿的時候問了一句話:
“客人,您這碗豆漿是要甜的還是要鹹的啊?”
在這句簡簡單單的話之後,莫邪身上那可以被稱爲‘節奏’或者‘韻律’的東西瞬間便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