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道宗宗主囑咐完畢後,又讓人找來戰界各國的大致地圖以及長生皇朝的詳細地圖讓木雨等六人查看記憶了一番。
而後給了每人一枚傳訊玉符互相留下聯繫印記,便派顏長老等六位長老,分別帶六人前往不同區域的戰場,開始尋找迎回殿靈的行動。
木雨由顏長老帶着,輾轉了幾座傳送陣,最終來到了戰界與葬道者激戰的其中一處前線戰場,東勝皇朝。
厲凡塵本來也是跟着的,可是中途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還是感應到了什麼,給了木雨幾道保命手段後就徑自離開了。
木雨倒是習慣了這個師尊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所以並沒什麼感覺。
而顏長老與厲凡塵師兄弟那麼多年,對厲凡塵的性子也算是瞭解,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低聲感嘆幾句。
卻說東勝皇朝,差不多已經有三分之二的疆域被葬道者攻陷了。
如今全憑戰道宗調控各朝兵力前來援助,才能暫時維持住皇朝不至於覆滅。
木雨遠遠地望着葬道者與各朝軍隊對抗的場面,深深爲之震撼。
不管是葬道者還是各朝的軍隊,個體之間的戰力跨度極大,從神華境到王境、皇境甚至帝境,各個境界都有。
葬道者悍不畏死,各朝軍隊殺紅了眼,碰撞聲轟隆,喊殺聲震天,血腥之氣瀰漫在整片天地,戰況十分激烈。
顏長老開口說道:“我現在便把你僞裝成葬道者。”
“葬道者共有三類,一類是魔軍,一類是體內帶有魔氣,最後一類則是體內有着一股陰邪的氣息,且能發揮出獨有的陰邪的毀滅之力。”
“我要把你僞裝成的葬道者,便屬於第三類。”
木雨明白地點了點頭,“顏師伯,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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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長老沒多遲疑,雙手微動,頓時一股恐怖陰邪的氣息在其雙手之間匯聚。
片刻後,他雙手輕輕一推,那股恐怖陰邪的氣息便朝木雨撲去。
木雨臉色微變。
顏長老道:“別怕,不要抵抗。”
木雨聽罷,出於對顏長老的信任,這才放鬆下來。
那股恐怖陰邪的氣息瞬間把他籠罩,滲入他的皮肉,他的骨骼,他的經脈,他的全身各處。
忽然間,木雨感覺到自身的元氣躁動起來,整個人的力量都好似有了極大的提升,不由驚奇不已。
顏長老道:“你現在施展攻擊的話,發揮出來的力量中會附帶有一股陰邪的毀滅之力,與葬道者差不多。”
“可這種狀況只能維持三個月,也就是說,你們最好要能在三個月內找到殿靈,否則會有暴露的風險。”
“而且這種僞裝也不是天衣無縫的,儘量別與帝境及以上的葬道者碰面,也儘量少與葬道者交流,畢竟你不是真正的葬道者,若是說錯了什麼容易引起懷疑,所以不如不說,牢記自己的任務。”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需要提醒你的一點是,由於有那股陰邪的毀滅之力加持,你的戰力會有一個大幅度的提升,切莫爲其所惑,不然有可能會被其同化成葬道者的風險。”
“不過你身爲厲師弟的弟子,想來心志之堅定遠非常人可比,所以我倒是比較放心,至於其他五人,你需多多警醒他們。”
木雨鄭重點頭。
顏長老繼續道:“最後再囉嗦一句,雖說厲師弟給了你一些保命手段,但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動用,因爲一旦動用,你們必然會暴露,極有可能引來葬道者中的聖境強者,屆時你們怕是插翅也難逃。”
“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你去吧,一切小心,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我們幾位長老會一直隱藏在邊境,等候接應你們。”
木雨朝顏長老微微一抱拳,“顏師伯,那我走了。”
說罷轉身朝戰場急掠而去,很快便進入到了戰場之中。
忽地,一道破空之聲襲來,木雨慌忙躲閃。
而後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一件錘形道兵砸在了他的身旁,虛空好一陣動盪。
他下意識地就要反擊,可反擊的招式還沒凝成,就反應了過來,他現在的身份可是葬道者,攻擊他的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陰邪氣息的友軍,對方可以下殺手,他卻不可以啊。
於是稍稍抵擋了幾招,便身形躲閃着朝戰場深處而去。
那位友軍不依不饒,緊追不放。
木雨不禁鬱悶,加快了速度。
正在這時,噗的一聲,自身後響起。
木雨心眼視線掃去,心頭猛地一震。
只見那位緊追他不放的友軍,一顆大好頭顱,被一名葬道者一刀斬落。
木雨登時又驚又怒。
可他不能暴露,強忍着滅殺掉那名葬道者的衝動,繼續飛掠向戰場深處。
途中見到了一個又一個友軍被葬道者殘忍滅殺。
他的心緒出現了極大的波動。
這便是戰場。
這便是那尊半仙引發的劫難!
他第一次強烈意識到了自己身爲應劫者的責任。
“那尊半仙,該死啊!”
不過現在的他還遠遠無法與那尊半仙抗衡,首先能做的就是找到小逸,讓戰道殿能夠發揮出來威能,至少可以改善戰界的局面。
他運轉凡塵煉心術平復下來心境,逐漸深入戰場,接近葬道者大軍的後方,心眼觀察着四方,伺機撤出戰場。
可沒多久他就發現,想要趁葬道者不注意撤出戰場太困難了,因爲葬道者悍不畏死,只要不是兵敗如山倒,統帥號令撤退,壓根就不會出現逃兵,一旦他撤離戰場,未免太過顯眼。
他腦海中念頭飛轉,片刻間便有了決定,賣了個破綻,被友軍一招轟飛,噗的一口血在空中噴灑,整個人倒射出去,不動聲色地借力飛得更遠了些。
砸落在地的位置,已經遠離了戰場的邊緣。
不過他沒有立即起身離開,而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把自身氣息收斂到了極致,心眼警惕着周圍,尋找着合適的撤退方向。
半刻鐘後,終於抓到了一個時機,毫不猶豫,身法速度催動到了極致,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速度不停,直離開了戰場好遠,聽不到了絲毫碰撞聲、喊殺聲,才停了下來。
回憶了一番地圖,他再次邁開了腳步,臉上卻沒有絲毫輕鬆之色,因爲他知道,此行比戰場之上更爲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