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冥淵入口處,何騰咬牙切齒的看着下方的林木宿王,那陰狠的目光,猶如是要將後者生生撕碎。
而林木宿王也是寸步不離的站在下方,碩大的眼瞳中,滿是濃濃的貪婪,何騰身上的貪食粉,即便是隔着一層黑色霧氣,都能被它清楚的聞到。
“門主,我們現在怎麼辦。”
何騰身後的一位長老,苦笑着嘆了口氣,沒想到此次進入黑冥淵,不但沒有提升實力,還把大長老何厲給搭了進去,至於何南,倒是沒多大的存在感。
不過,除了何騰。
“那小雜碎竟敢殺我何騰的兒子,我定會讓他知道,血印門,遠不是他能夠招惹的。”何騰狠狠的轉過身去,而他身後的幾位長老,則是面面相覷。
“幸好何門主把凜冰蝠王全部幹掉了,日後,怕是再也沒有什麼大規模的蝠潮嘍。”
血石關外牆周圍,一名四階靈師撿拾着地上的物品,片刻後,他笑呵呵的直起了身子,在他的包裹中,至少擁有了價值上萬金幣的冰系靈核。
“這可說不準,誰不知道那黑冥淵怪異無比,說不定,以後又會催生出什麼新的怪物。”另一名靈師,哀嘆着搖了搖頭,他在血石關混的時間較長,關於黑冥淵的詭異傳聞,聽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也就血印門的人敢進去,其他人啊,誰進誰死。”
“是嗎,我好像聽說,血印門的門主和長老們之所以突破猛進,就和那座深淵有關係。”
“噓,快噤聲,別被血印門的人聽到,當心把你的脖子給扭斷。”
嘈雜的聲音,迴盪在高牆下方,每次蝠潮過後,守禦過這座城鎮的強者,都會來場大清掃,凜冰蝠的靈核,足以讓他們賺的盆滿鉢盈。
斜靠在一塊巨巖上,徐言看了一眼高牆上的凹陷,一抹火熱之意,在他眼中閃掠而過,這凹陷,正是巖角龍犀一拳所轟,其中,還躺着骨甲犀牛殘缺不堪的屍體。
“我還是太弱了啊。”
低低的呢喃聲,自他口中傳出,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徐言,額頭中間蘊含着一隻奇特的豎眼,而且那眼瞳,還呈現紅紫兩種色彩。
若是有人對他突然出手,定能發現,原本還只是一名九階靈士的徐言,竟然已經晉升爲一名貨真價實的五階靈師!
這突破的速度,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嗯?”
忽然間,徐言心中一動,他的目光,遙遙的望向遠處,那裡,幾道身穿血紅衣袍的身影,正陰沉着臉走來。
“這狀態不對勁,看來,蕭哥應該對他們出手了啊。”
用僅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徐言站起身來,徑直走向血石關內,處於興奮狀態的衆人,並沒有發現,一名將臉龐藏匿在衣袍中的少年,已然消失在了這裡。
“徐肅那老傢伙呢!”
一名正在撿拾靈核的三階靈師,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一下,他裝過頭去,剛想開口怒罵,然而映入眼中的陰翳臉龐,卻讓他把到嘴邊的髒話,生生嚥了下去。
“何……何門主,徐家的人,在你們進入黑冥淵後,就舉族離開了血石關,也不知道去往哪裡。”那名靈師艱難的吞了口口水,聲音因恐懼,而略微有些顫抖。
“哼!”
手掌用力一壓,那名靈師直接坐在了地上,何騰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幾名血印門的長老,也是站在他身後,低下頭去,連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我還就不信了,那小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何騰狠聲道:“給我傳令下去,只要誰能提供那小子的確切消息,就能獲得二十萬金幣的懸賞,而且我何騰,還會欠他一個人情!”
聞言,幾名長老臉色陡然一變,倒不是因爲懸賞數目的恐怖,而是何騰,居然願意以一個人情的代價,來換取關於蕭陽的情報!
要知道,一名靈主強者的人情,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在血石關內肆無忌憚的橫行!
看來,何騰是真的起了殺心啊。
“是。”
其中一名長老,微微點了點頭,旋即揮手招過一名血印門的成員,面色嚴肅的低語了一番。
不出半個時辰,那充滿誘惑力的懸賞,便是在血石關內牆中傳了個遍。
誰都知道,血印門的門主,一名強大的靈主強者,居然用一個人情爲代價,來換取一名雙源靈師的情報!
“我若是說了,那名蕭家族人,只怕會死的很慘吧。”
一座酒樓中,一名自血石關外圍而來的靈師,眼中精光涌動:“不過,他死不死,與我何干,只要能得到何騰的庇護,以後這血石關,誰見了我程霍,不都得畏懼三分?”
想通了之後,程霍猛然站起身來,將幾十枚金幣,啪的一聲拍在酒桌上,然後洋洋自得的走出了酒樓。
“終於,我程霍要熬出頭了!”
望着身穿血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程霍興奮的舔了舔嘴角,擡起腳掌,快步走了過去。
“你說,你認識那小子?”
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寒光,何騰雙眼微眯的看向程霍,嗜血的殺意,在他眼眸深處急速瀰漫。
“不錯,那小子名爲蕭陽,是蕭家家主蕭烈的兒子。”程霍感受着何騰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不由打了個寒顫,急聲道。
“很好。”何騰手掌一揮,一張血紅色的金幣卡,落到了程霍腳前。
眼神猛然一喜,何騰剛要彎腰撿起,一隻腳掌,卻是突然踩了上去,只露出半張金幣卡的卡身。
“你的情報,還不足以拿我的懸賞。”何騰緩緩地道。
猶豫了一下,程霍忽然眼前一亮,他擡起頭來,以一種極爲彆扭的姿勢,仰望着何騰。
“在這血石關內牆,就有一名蕭家族人,好像叫什麼蕭易。”程霍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道。
“是嗎。”
腳掌微微擡起,何騰的嘴角,掀起一抹猙獰的冷笑。
蕭家,好像也有靈主強者啊,不過,你們家族的人,殺了我的兒子,那我殺你們一個族人,應該不成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