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震脈,破!”
蕭陽低沉的喝聲,在寒荼閣中擴散而開,隨之擴散的,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波紋,巖角龍犀腳下的岩石,咔嚓碎裂,方圓十丈內的地面,都是在這一刻呈現破碎之態。
周圍的水壁,被爆發而開來的力量波紋,轟擊而上,頓時劇烈的扭曲而起,水球表面,波紋急速流轉,將其襯托的猶如一個活動體般。
“怎麼回事?”
水球之外,一道道目光,望着不停搖顫的水球,皆是露出許些茫然,旋即他們便是震撼的看到,扭曲的水球,在堅持了片刻後,竟是嘭的一聲爆裂。
“譁!”
這一刻,彷彿傾盆大雨揮灑,無數的水滴,將地面浸的盡皆溼透。
身後的鏡面,懸於身前,鏡水月咬牙抵擋着擴散而開的力量波紋,震脈這一靈技,並沒有嚴格的品階,只隨靈獸的成長而變化,雖然只是第四重,但即便是它,抵禦起來也是十分艱難。
能夠做上古時代的霸主,巖角龍犀這一靈技,可謂是功不可沒,就連傳說中的帝御星辰龍,在它鼎盛時期施展出完整的震脈時,也要暫避鋒芒。
銀鎧上鮮血流溢,巖角龍犀氣喘吁吁的看着半空中的鏡水月,旋即那盪漾着勁氣的手掌,竟是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再次摩擦。
它要施展第五重震脈!
“蕭陽,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你死!”祝源目眥欲裂,他進入白家,就是想借助白家的修煉資源,斬殺掉蕭陽,進而覆滅整個蕭家,他不允許自己在這個關頭失敗!
“鏡水月,用海鏡之月,和它拼了!”
聽得祝源瘋狂的聲音,鏡水月微微一怔,海鏡之月,是它的標誌型靈技,雖說在誕生之時便已習得,但若是在涅槃級以前施展,會受到極大的損傷。
這是一項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靈技!
短暫的猶豫過後,鏡水月眼中掠過一抹狠色,全身靈力,急速向着手掌匯聚而去,旋即盡數的灌注進水鏡之中。
純淨的水鏡,爆發出湛藍色的光芒,在鏡水月身後,彷彿出現了浩瀚的大海,海平面上,一輪皎潔的圓月,緩緩浮出海面。
“嗡!”
水鏡之中,也是海浪翻涌,一輪散發着清冷月光的彎月刃,幾欲脫離鏡面,它的周圍,包裹着一層薄薄的水膜,那是扭曲的鏡面。
“咔嚓!”
下一刻,鏡面破碎,彎月刃突破水鏡的禁錮,閃電般的暴射而出,帶起長長的月光尾巴,對着巖角龍犀怒斬而下。
高等領主級靈技,海鏡之月!
雙手抓着破損的水鏡,鏡水月懸浮在半空之中,氣息萎靡,過早使用這一靈技,使它受到了嚴重的創傷,最起碼要修養一個月,才能恢復過來。
望着呼嘯而來的皎潔彎月刃,巖角龍犀眼神凝重,猛然搓動的掌心之間,一道比之前強大了數倍的力量漣漪,猛然激盪而出,漣漪過處,空間泛起一陣強烈的波動。
“嘭!”
兩者相撞,猶如海潮般的靈力風暴,轟然席捲而開,左青石眼神微變,攤開的掌心中,靈力涌動,化作一道岩石之牆,牆體伸展,豎立在所有人的前方,抵擋着呼嘯而來的靈力風暴。
“六階!
感受到左青石體內爆發而出的氣息,唐紅蓮俏臉露出許些錯愕,旋即傷腦筋的揉了揉額頭:“本來以爲突破到五階靈主,可以小小的高興一下,沒想到,左青石這些人,好像也都在隱瞞實力啊。”
彎月刃與力量波紋,僵持在半空之中,突然間,那彎月表面,竟是在一道道震撼的目光中,崩裂出一道道裂紋,轉瞬間,那些碎小的裂紋,便是將彎月刃佈滿。
“唰!”
淡薄了許多的力量波紋,直接將彎月震碎,旋即猶如弧形的利刃般,橫掃向半空中的鏡水月。
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慌張,鏡水月再度立起鏡面,結果僅僅抵擋了剎那,那本就碎裂不堪的水鏡,直接被自中間一分爲二,斷裂之處,猶如它的鏡面一般光滑。
銀白色的力量波紋,自鏡水月身體內橫掃而過,整個寒荼閣,都是寂靜下來,在水系靈師界赫赫有名的鏡水月,竟然敗了!
站在地面之上,祝源呆呆的看着吐血倒飛的鏡水月,他的心中,只有後悔,如果在水波牢中,便動用海鏡之月,或許,巖角龍犀就會被當場斬殺。
不過,這時間上哪有這麼多的如果。
“還有一口氣。”風涼望着微微抽搐的鏡水月,不由感慨了一聲,鏡水月這種靈獸的身體構造,註定了它生命力的強大,若是不徹底擊殺,早晚都會再度恢復至巔峰。
不過,對於擊殺鏡水月,蕭陽沒什麼興趣,他想要的,只有祝源的命!
祝源不死,古陽城的蕭家,早晚會遭受劫難!
似乎是感受到了蕭陽眼神中的冷意,祝源渾身打了個寒顫,旋即轉過身去,不要命的跑向白麒所在的位置。
“白哥,救我,蕭陽要下死手!”
見到祝源驚恐的模樣,白麒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依舊是對着遠處的吳琅點了點頭,儘管祝源被蕭陽擊敗,不過他的天賦,確實極強,如果巖角龍犀沒有震脈,那這場戰鬥的勝利,一定屬於祝源。
只要有充足的修煉環境,祝源他能在以後,衝擊一下靈槃強者,所以白麒無論如何,都得將他保下來。
“想跑?死!”
蕭陽凝視着祝源的背影,手掌一握,一把鋒利的巖梭,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旋即隨着他手掌的揮出,洞穿空氣,暴射向祝源。
“咻!”
而就在此時,一道鋒利的血紅色羽毛,陡然間飛掠而來,直奔蕭陽的太陽穴。
眼睛微微一眯,蕭陽腦袋微偏,雖說反應已經非常迅速,但那血羽,依舊是將他的臉龐,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唳!”
寬大的血色羽翼,伸展而開,將巖梭格擋而回,一名面色陰柔的青年,站在驚魂未定的祝源身前,淡笑的看着蕭陽:“小兄弟,凡事,還是留一線爲好,做事太過,會造報應的。”
接過彈射而回的碎巖梭,蕭陽抹了一把臉頰上滲出的血跡,他的臉龐,也是在此時,一點點的冷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