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帶着強大的動能,帶着萬夫長的屍體又向前飛出了十幾米,這才墜落在峽谷的地面上,士兵之中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喝彩聲。
就在苟勁光擊殺萬夫長的時候,正面戰場上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的程度。然而前線的奮勇拼殺,讓處於後方負責弩炮與投石車指揮的張啓方着急了。看着自己這些遠程武器統統失去了作用,他急得滿頭冒汗,在原地不停的打轉。
如果不是吳呈鳳有嚴令在先,他早就帶着自己的士兵們衝到第一線去了,可是現在除了戰鬥開始的時候投石車發揮了一些作用,弩炮攔截了一下對方戰王之後,他們已經閒的只能幫助那些後勤兵搬運傷員了。
張啓方在原地轉了兩圈,他擡頭望到了那剛剛修建了一半的城牆,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所有弩炮兵注意,把所有弩炮給我扛到那城牆上去。”
“大人那城牆還沒修完,上面凹凸不平的,怎麼將弩炮擺上去,就算擺上去也根本發射不了啊。
”一名大隊長趕快阻止道。
張啓方摸着下巴看了看建了一半的城牆道:“所有人去給我扛水泥包,用水泥包把城頭鋪平了,如果還不行去把所有能用的木板都給我弄來鋪上去。我不管你們怎麼做,十五分鐘之內我要看到弩炮擺在城頭上。”
“是,聯隊長。”幾名大隊長立刻分頭去召集人手。聽說可以打仗,這些操作遠程武器的士兵們頓時來了精神,他們人拉肩扛,在那些民工的幫助下,只有三米多高的城頭立刻被鋪成了平面。衆人一起努力,硬是將兩百多臺弩炮推上了城頭。
“好了,這裡可以越過咱們的步兵頭頂,攻擊那些察合臺人了。”張啓方笑道。
“聯隊長,咱們似乎應該詢問一下副軍團長的意見吧。”一名軍官問道。
張啓方搖搖頭:“現在戰事緊急,每多耽誤一分鐘,就會有數名戰友戰死或受傷,我們耽誤不起。所有人聽命,一切後果由我承擔,給我瞄準了察合臺人的後隊狠狠的打。”
張啓方一聲令下,戰士們立刻忙碌了起來,一陣喀拉喀拉的絞盤上弦聲響起,一旁的彈藥手立刻將短投槍放入了箭槽之中。隨着射擊手們狠狠扳下手柄,弓弦崩動聲劈啪作響,一枚枚短投槍帶着強烈的勁風,飛向了依然不顧死活向前猛衝的察合臺騎兵身上。
在威力強大的弩炮射擊覆蓋下,那些給了察合臺騎兵無限安全感的鋼製鎧甲,猶如薄紙一般被輕易撕裂。穿着鎧甲的察合臺騎兵被短投槍直接穿透,向後飛出數米之後才跌落在地上。
“痛快,給我繼續打,不要停。”張啓方哈哈大笑着指揮士兵們繼續攻擊,本來就憋了一股子氣的弩炮手們,以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裝填着短投槍,將一枚枚投槍射向騎兵羣之中。
弩炮羣發威讓察合臺人的攻勢爲之一滯,弩炮的威力實在駭人,嚇得那些察合臺騎兵有些躊躇,不敢再向前衝鋒。後隊騎兵的猶豫,使得他們與前隊拉開了一定距離。見到有機可乘,吳呈鳳立刻命令陌刀兵前出攻擊。
重裝步兵全身上下都是沉重鎧甲,他們防禦猶如鋼鐵堡壘,但移動力太差,很難進行追擊作戰。陌刀兵卻是不同,雖然他們也有全身鎧甲,但沒有達到重裝步兵的程度,移動靈活性還是有一定保障的,發動進攻完全沒有問題。
吳呈鳳的一聲令下,原本在投擲投槍的陌刀兵們紛紛將投槍丟棄在地上,揮舞着手中長長的陌刀,越過重裝步兵衝了出去。對方突然發動反衝鋒,讓察合臺人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一愣的功夫,陌刀兵已經衝出陣型發動了進攻。
見到對方反擊,嘎木迪元帥不憂反喜,他正愁重裝步兵的鋼鐵防線無法擊潰,現在對方的一些士兵躍出防線,自然讓他大喜過望。嘎木迪元帥立刻命令騎兵們發起衝鋒,爭取消滅這些前出的士兵,然後趁着對方士氣低落的時候,再一舉沖垮重裝步兵防線。
察合臺騎兵興奮的發動了衝鋒,向着那些前出的陌刀兵攻來,然而當他們興奮的攻擊到近前時,看到的只是猛力揮下的陌刀。這些陌刀是方睿濤特殊製造的,其上使用了夾鋼工藝,在內層鋼製主體上,方睿濤刻畫了堅固陣,而在外層的生鐵上則有着鋒銳陣,這樣的陌刀就兼具了堅固與鋒銳的特點,使用起來絕對所向披靡。
當那鋒利的陌刀豎劈而下,處於第一排的察合臺騎兵突然發覺,自己身上堅固的鋼製鎧甲似乎根本起不到任何防禦作用,那些騎兵往往還未來得及進行格擋,就已經被連人帶馬砍成了兩半。
陌刀的攻擊極其血腥,大蓬的鮮血在戰場上隨處噴灑,全身浴血的陌刀兵們猶如地獄中的魔神,在察合臺騎兵之中來回衝殺,打得那些察合臺騎兵魂飛膽喪連連後退。
原本衝擊了近一個小時,已經疲倦欲死的察合臺騎兵再也無法堅持不下去了,他們再也不去聽從軍官們的約束,紛紛調轉馬頭向着來路逃去。騎兵畢竟速度極快,他們很快與陌刀兵拉開了距離,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們已經安全了。
嘎木迪元帥見到兩位戰王喪生早已膽寒,本來他還想憑着兵力優勢打垮當面的龍魂軍團,就算撤回去也有個說法,何況他還等待着偷襲部隊從後面反殺過來。結果沒有想到,正面的龍魂軍團雖然兵力很少,卻猶如岸邊的礁石一般,任憑一波波騎兵的衝擊,始終屹立不倒,同時還以遠程攻擊大量的消耗着己方兵力。
察合臺騎兵的潰退嘎木迪元帥並不意外,在這麼長時間偷襲部隊依然沒有什麼動靜之後,他就知道可以偷襲已經失敗,他的退意也就更濃了。畢竟在久攻無果之下,加之後手沒有了下文,此時撤退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