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寒光從吳笛身旁的土地中冒出,向着吳笛的脖頸極速落去,刀尖上碧綠色液體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虛空在碧綠液體侵過之時都在微微扭曲,承載不了那堪稱霸烈的毒性,這就是天下名列前茅的劇毒,其名鴆羽。
鴆羽之毒,可附着於萬物,若是用靈力阻隔,毒液便會如同跗骨之蛆,與靈力交融,並且在一瞬間反哺到體內,進一步與血肉筋骨交融,除之不盡,一步一步從人體內部破壞一切,融化一切,令中毒者生不如死。
鴆羽之毒以妖獸中的稀珍族羣鴆鳥之羽配合其他藥物煉製而成,不同等階的鴆鳥,羽翼毒性自然各不相同,而眼下,這羣黑暗中的暗殺者所用的鴆羽毒其原料採自八階鴆鳥領主,毒性之猛烈可想而知。
八階鴆鳥領主的羽毛製成的鴆羽毒,哪怕是一方宗師級別的強者想要抵抗也要費不知道多少工夫,更遑論一方宗師以下。
就算是吳笛是戰神榜的超級天才,走到帝級的盡頭,面對這八階鴆羽之毒也唯有痛苦致死的份。
萬一,吳笛能夠抵抗,周圍潛伏的王族死士也將完成對吳笛的補刀,這是一次萬無一失的伏殺,所有的死士幾乎都是這麼認爲的。
沾滿鴆羽之毒的刀尖觸及到吳笛的皮膚,碧綠的毒液如同找到獵物一般,像是擁有生命一般一股腦攀上吳笛的脖子,漾出一片綠色的薄膜,卻是無法侵入分毫。
“成功。”就在潛伏在地底的王族死士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驟然間一股巨大的拉力傳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送開刀柄便是被這股巨大的拉力帶動着撞破大地,出現在吳笛面前。
“你是誰?”吳笛面無表情的問。
身高最多不過一米五的土中死士一言不發,身爲死士,作爲王府的陰暗面,在執行任務中絕對不發一言是他們的基本素質。
這名死士看到吳笛的表現,心知毒液還沒有徹底的發揮作用,那麼想要活下去那就只有徹底擊殺吳笛。
還空着的左手自腰間一抹而過,一柄圓月彎刀旋轉着向吳笛的雙眼刺去,速度奇快。
然而比他手中的圓月彎刀更快的是一隻拳頭,吳笛的拳頭。對方的敵意、殺意已經表現的如此之明顯,吳笛也得做出些迴應,所以他出了一拳,一拳落在這個矮小死士的胸口。
‘噗’矮小死士的胸口出現一個前後透亮的血洞,被吳笛的拳頭貫穿,而後吳笛微微震拳,拳力波動之下,這名死士的身體頓時四分五裂,向着四方爆散,鮮血灑了一地,場面血腥。
“都出來吧。”吳笛漠然的說。
刷!刷!刷!
三個身着黑衣,黑布蒙面的人從三個方位圍住吳笛,手中的法兵靈光閃爍,鼓盪出強大的氣息。
三人現身,還有五人,吳笛默默的計算着,沒有再多詢問,一步跨出,如同施展了縮地成寸神功一般,瞬間抵達其中一名死士的面前。
拳頭在他瞳孔中放大,這名死士只來得稍稍推出手中的匕首,吳笛的拳頭落下,一具無頭屍體倒下。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待得另外七人意識到的時候,己方又一人倒下,而等到他們有所反應,吳笛的拳頭隔空橫掃而出,在拳力籠罩下的兩名死士頓時四分五裂。
鴆羽之毒完全沒有起作用!這個人的真正實力在帝境之上!情報完全錯誤!
剩下的五人只來得及在腦海中出現這些念頭,轉瞬便是迎上吳笛的拳頭,在那霸道無可匹敵的拳力之下爆碎。
絲毫沒有反抗之力,王族內部培養多年的九名精英死士在吳笛面前與螻蟻無異,這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有如鴻溝,無可逾越。
幽暗的小樹林重歸寂靜,樹葉再次紛飛,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吳笛立身於血河之上,那身影如同血色修羅。
哧!
突兀間,勁風襲來,帶動漫天樹葉亂舞,枯黃的、翠綠的樹葉在半空中,勁風下碎裂,碎裂成無數份,吳笛身上的衣衫在這割裂般的勁風吹動下裂成一條條。
沒有也沒有必要言語,吳笛身形微微一側,電射而出,瞬間跨越數百米距離,舉拳轟殺。
視野拉近,出現在吳笛面前的是一個身着灰布衣衫,同樣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眼眸微擡,右手架起,阻擋吳笛的一拳。
當!咔嚓!
先是金鐵之聲,而後纔是清晰的斷裂聲,中年男子的右小臂呈現不規則的扭曲,徹底的廢掉,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未出一聲,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砰!
吳笛再出一拳,這一次拳頭直接從中年男子的胸腔穿透而過,令吳笛意外的是哪怕受到這樣的打擊,中年男子依然一如既往,並且其胸腔的巨大傷口一滴鮮血都沒有。
這很明顯不是一個真人,赫然是一個人造的傀儡。
不知傷痛,不知疲倦,只會堅定的執行掌控者命令的傀儡,而且這個傀儡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一方宗師級別,如此手筆,必然不是普通家族能夠拿得出。
對於吳笛來說,不管對手是妖獸還是人,還是這沒有生命的傀儡,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吳笛收拳於腰側,手臂上的肱二頭肌微微隆起,而後凌空出拳,對面的傀儡正要邁步的身形在拳風的壓迫下徹底的凝固,刺目的白光憑空閃耀,那是至強的拳力之光。
待得一切煙消雲散,堅硬的傀儡身已經消失殆盡,連帶着其身後長三千米、寬百米的區域一同在吳笛的拳力下被摧毀殆盡。
一眼望去,原本屬於外院的諸多建築從中間整齊的斷開,只剩下一半,也虧得今天因爲青雲戰的緣故,這片地方沒人,否則吳笛這一拳下去不知道有多少的學員要受到連帶傷害。
“不好,稍微認真了,現在只能跑路了。”吳笛說着,身形卻是早早的掠出,幾步便是消失。
青雲演武場,慕王族看臺。
“怎麼樣?那個小畜生已經死了嗎?在鴆羽之毒下,他是不是死的很痛苦,很後悔招我慕王族。”慕青山生母,嘴脣刻薄的宮裝女子嘴角微彎。
“不……不是。”一旁的老僕頭低的彷彿要觸到地面,渾身微微顫抖,因爲那副駭人的場景。
“我們……我們的人全都死了,那個人,那個吳笛他……他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強。”老僕斷斷續續的說道。
咔嚓
宮裝女子手中的茶杯裂紋密佈,滾燙的茶水汨汨而流。
不遠處宇文王族的專屬看臺,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忽的身子一頓,嘴角留下一縷微不可察的血絲。
“好小子。”老者眼中精光一閃。
“就拿你作爲我下一個傀儡身的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