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頭一遭。
廚神堂傳說中的那個天才少女,那個名副其實的廚藝第一人,那個在入學第一天起始便是從來沒有來過課室亦沒有參加過任何學員活動的孤僻少女,今天居然出現了,真的出現了。
看着站在課室門口的那個靚麗少女,課室中的百餘名學員都是不約而同的陷入呆滯的狀態,震驚的情緒在衆人之間蔓延。
“喂喂喂,我沒看錯吧,那個人是岑靜嗎?不是嗎?”陽光的自來熟青年尤里震驚的喃喃自語。
“應該是她的姐妹吧,一定是,魔女怎麼可能會說出那種話。”一旁,一個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說。
“岑靜。”範浪緊抿着嘴脣,看到岑靜的出現,意外的有些緊張、拘謹,平日裡的那股子嚴肅、認真、不容情的姿態完全消失無蹤。
“小靜。”何蓮的面色也是有些恍惚,她是岑靜爲數不多的好友之一,同時也自然最瞭解岑靜。
以岑靜在廚藝上的造詣,已經完全不需要再來這裡學習什麼,但是剛纔她卻說出‘老師,教我’這四字,何蓮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又或者是自己眼神出問題,看錯了人。
場間,唯二的沒有顯露震驚之色的自然只有項成和吳笛。
項成是因爲初來乍到沒幾天,根本還不知道廚神堂有這麼一個天才少女。此時看着周圍人一個個都彷彿見鬼的表情,正暗自困惑不已。
至於吳笛,在岑靜推門出現的那一瞬,便是忍不住以手掩面,無奈至極。
學怎麼做菜做的好吃的,吳笛見的多了,在座的都是,但是像岑靜那樣,想要拼命將菜做的難吃無比的,吳笛真是頭一次遇見。
放着好好的美食不做,偏要和他學做‘黑暗料理’,吳笛是怎麼也弄不明白這姑娘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運轉的了。
吳笛知道岑靜口中的老師指的是自己,但是其他人,卻是全部無意外的將岑靜口中所指的‘老師’,認作是課室中唯一的導師,位列四品廚師嚴正華。
就連嚴正華自己也認爲岑靜所指的老師是他,當即不免有些受寵若驚,喜不自勝,臉上都快要笑出花來。
廚神堂的天才少女,終於要來課室上課,而且還是自己所教授的課程,這對於嚴正華來說,無異於天大的光榮。嚴正華甚至已經打算好等此課終了,該怎麼向自己的那些同事們炫耀這件光榮的事蹟。
就算心裡激動萬分,但是在課堂上終究還是要有老師的威嚴,所以在短暫的失態過後,嚴正華正了正形容顏色,當然微笑還是不可少的。
“岑同學,你……”嚴正華接下來‘有什麼問題,儘管問,老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哪怕去查遍古籍也一定幫你找到答案’這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見岑靜目不斜視的從他身側走過,不帶回頭的。
呱呱呱
天空中好似飛過幾只烏鴉,氣氛有些尷尬,嚴正華更是尷尬之源。
不過,能成爲四品廚師,嚴正華也不是常人,頂着學生們異樣的目光,愣是將這份尷尬隱藏住,面不改色的接了後半句。
“你來了啊。”
“嗯”岑靜轉頭,回了一個字,旋即繼續向吳笛的方向走去。
嚴正華轉了個身,雖然很尷尬,但是他還是想知道,在場的人當中,有誰能夠比他更有資格被岑靜以老師相稱,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偌大的課室,百來號人,卻是詭異的沒有絲毫聲響,唯有岑靜的鞋跟拍打在地面發出聲聲脆響。
衆人的視線隨着岑靜的移動而移動,忽的,所有人只覺眼前一花,再後岑靜便是在項成面前站定,說出兩字‘老師’。
“嗯”
“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
譁然聲四起。
“項成。”
“項成兄弟。”
“不會吧,逗我呢。”
“我一定在做夢,好疼。”
項成此刻也是一臉懵逼,看着近在咫尺的可人兒,在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好像不在原先的位置。而原本屬於他的位置上,吳笛雙手插在口袋中,仰頭看着天花板,輕輕的吹着口哨。
“老闆,別逗我了行不。”項成苦着張臉看向吳笛。
“不是”岑靜顯然也有些急了,一把將項成扒拉開,快步上前,而後在衆目睽睽之下緊緊的牽起了吳笛的手。
“放手。”吳笛說。
“不放。”岑靜堅決。
“快放手。”吳笛再說。
“不,除非你教我做菜。”岑靜堅決無比。
看着這兩人的互動,其餘人皆是感覺有些暈。
原來不是項成,但是怎麼就是吳笛了呢?噢,吳笛兄弟的刀工的確是一絕,那是神級的,值得一學,但是岑靜自己的刀工也不差啊,怎麼也犯不着爲了學刀工就拜師啊不是。
衆人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其中尤以何蓮想的最多,因爲何蓮是除項成外唯一知道吳笛擁有戰神令,修爲不俗的人。
如果岑靜是爲了提升修爲、增強戰力而拜師的話,何蓮也能理解,但是問題是岑靜怎麼可能會放棄浸淫多年的事業,轉而去修行呢?
岑靜現在勉強的封王修爲也都是靠着嗑藥嗑出來,資源堆出來的,修爲虛浮,論戰鬥力,恐怕隨便一個普通的天級修士都能夠虐她,完全沒道理,說不通,想不通啊想不通。
何蓮尚且如此,更不用其他人,但是要說所有人中落差最大的莫過於嚴正華,就算吳笛刀工尤其強,但是在其他方面他都是表現平平,完全沒有任何的出彩。
這樣一個普通人竟然能讓岑靜這樣的天才少女甘願拜師,嚴正華實在不甘心,心裡嚴重不平衡,以致於看向吳笛的目光中都是帶上了些許敵意。
“岑靜同學,據我觀察,吳笛除了刀工出衆之外,其他方面全都表現平平,我自認絕對不會輸於他,但是若論這東滄有誰可以教您,只有令尊。”嚴正華說道,挺胸擡頭看着吳笛,優越感油然而生。
“我爹來了,也會拜師。”岑靜嚴肅的說。
“爲什麼?”嚴正華滿臉錯愕,聲音提高八度,問出了衆人心中的一致疑問。
“因爲他是藥廚師。”岑靜一字一頓的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