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謹衍一直是陸夏生命裡的局外人。他看着她爲他人哭,爲他人笑,和他人,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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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晚間的雷雨籠罩着席家大院,席謹衍做完了一場棘手的心臟手術回來,身心疲憊,外面的雨已經下大,雷聲陣陣,他披着的白色大褂還未脫下來,肩頭上,落了不少雨水,有些潮溼。
陳管家見少爺回來了,急忙上前,拿過席謹衍脫下來的白色大褂,臉色慌張至極,他一向察言觀色,一絲的不對勁自然也能察覺。
“陳叔,怎麼了?”
陳叔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少爺,剛纔陸家打電
話來說,陸家大小姐……不見了!”
席謹衍按了按眉心,大婚前一晚不見,這意味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他連衣衫都沒整理,轉身往外走,聲音冷冽,“備車,去南城南站。”
雨瓢潑的滾落在擋風玻璃上,拉開簾幕,前方的霓虹燈若隱若現。
陸夏在看了第五次手錶以後,約定好前來的宋傾城,依舊不見人影。
南城十二月的天,微冷,寒雨濺落在身上,泛起絲絲涼意,她打了無數個電
話,可對方依舊是關機狀態。
宋傾城一向守時,還記得他們約會,他總是提前到五分鐘,然後紳士的站在約定地點靜默的等,所以,宋傾城不可能會因爲路上堵塞這類理由而遲到。
如果他沒有發生意外,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
這個認知,讓陸夏臉色慘白。
南城車站是老站,比較簡陋,陸夏從候車大廳跑出來,在門口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而宋傾城,連影子也沒有看見。
剛要轉身進去,前方透過朦朧雨霧,黃色的車燈陡然刺着她的眼睛,她下意識的用手掌半遮了一下,她的視力一向好,從指縫裡,隱約看見了那車的樣子,心底一驚,是席家的車。
她的腳步彷彿定在原地,席謹衍打着一把黑傘,一件長款黑色大衣,將他的原本就挺拔的身形拉的更加頎長,肅穆的氣場,在寒冬裡,顯得凜冽、清寒。
他一步步朝着這邊走來,陸夏的心,一點點被懸起。
直至他走到跟前,將黑傘遞給身後的秘書,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的直視着她,在陸夏心裡,他積威已久,只要冷着一張臉,便能讓人生寒。
此刻,他眉眼明明凜冽至極,卻溫柔似水,微涼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脣角微勾:“你喜歡的人就是這樣?我給你們機會,他卻提前失蹤?”
陸夏的心,已經沉到谷底,她咬了咬下脣,聲音顫抖:“傾城他,他一定會來的。二哥,我求你放棄聯姻吧。”
二哥?
席謹衍的笑逐漸涼薄,他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她,就換來一句兒時的二哥?
她有大哥,他做她的什麼二哥?
“夏夏,以後得改稱呼了,叫謹衍,或者是……老公。”
陸夏舔了舔乾澀的脣瓣,沒有要走的意思,目光,還眷戀的看着車站,席謹衍幾不可聞的不耐嘆了一聲,卻是隱含戾氣,驀地將面前的人,攔腰橫抱,聲音冷到極致:“席陸聯姻,你覺得你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