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了。”
走過辦公樓外面的林蔭大道,走過一個小廣場,廣場的正中心有一個噴泉池,裡面養着許多肥美的大錦鯉,走在回海倫娜公寓的路上,蘇顧把什麼都說清楚了。
有一羣小蘿莉打打鬧鬧跑過,有一隻黑貓趴在路邊的圍牆上,懶洋洋的,獅在這個時候開口:“我們離開鎮守府的時候,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獅走在蘇顧的身邊,前衛落後他們兩人一個身位,密蘇里一個人在最後,大家走了十分鐘就到了宿舍樓。
“大家就住在這裡?”獅仰着頭看小樓,只見小樓的前面種着一整排灌木,外牆爬滿了藤蔓,天頂種着許多薔薇,茂盛的薔薇把女兒牆全部蓋住了。
“就是這裡了。”蘇顧走進樓道,扶着扶手,眯着眼睛看着陽光從水泥花窗照在臺階上面,感覺這裡有點像小時候九十年代朋友家住的供電局家屬樓。
海倫娜的公寓算是鎮守府在這家艦娘分部的辦事處了,鎮守府那麼多人不是誰都有鑰匙,一般也就是誰過來有事問海倫娜拿,密蘇里通常不需要,她多是和企業住,無論如何蘇顧作爲提督是有一把鑰匙隨時帶着的。
取出鑰匙打開門,推門而入,蘇顧看到一身黑白女僕裝的反擊正在打掃衛生。很久沒人過來,窗臺、地板、桌面,還有沙發落滿了灰塵,天花板還有不少蜘蛛網。一個房子沒有人住,往往敗落得特別快。海倫娜頭上包着頭巾,看起來也在打掃,有沒有好好做事就不知道了,總之目前彎着腰站在櫃檯的旁邊擺弄着放在上面的唱片機。
“反擊。”
反擊手上拿着抹布,看到蘇顧:“提督回來了。”
“她們出去了?”蘇顧應了一聲,他往周圍看了看,除開兩人之外,沒有看到別人了。黎塞留作爲參戰選手自然來了,興登堡對演習有興趣,威斯康星尤其喜歡湊熱鬧了,她們也來了。
“你們走了,她們就出去了。”反擊說話的時候,看到在蘇顧後面走進來的獅和前衛,她的表情呆得可愛,遲疑了好一會兒,“獅?還有前衛?”
前衛打招呼。
獅打招呼。
蘇顧下意識往反擊左手上面看,只見她戴着白手套,沾了許多灰塵,無名指上看不到戒指,就是不知道里面戴了嗎?海倫娜手上的戒指倒是顯而易見,當初身上沒有帶錢買的一枚便宜戒指,不過她很喜歡,說到底還是心意最重要。
蘇顧有點心虛,心想還沒有對獅說自己又婚了多少艦娘,老實說不知道如何開口比較好。他哪裡知道,獅已經全部知道了,胡德手中的資料明明白白寫了某人至少十三個婚艦,截止某某日期裡面。至於南達科他從不離手的戒指,除開懵懂的小蘿莉之外,誰都知道真相如何。
“你們怎麼在這裡?”
“一直找不到你們,真的想你們。”
打掃不做了,反擊問東問西,前衛解釋,獅偶爾補充一下。
“原來如此,感覺好巧。”
“胡德看到你們一定很高興。”
“我就知道伊麗莎白女王號和你們在一起,不知道她時候辦完事情回鎮守府。”
稍後反擊去了廚房一趟,端來紅茶,給大家沏上,那是早準備好的。她作爲英系,不管怎麼練習廚藝還是見不得人,然而烹飪點心的水平還是很好,奈何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裡沒有材料:“艦娘總部居然派你們來找我們鎮守府的麻煩。”
前衛端着茶杯舉到嘴巴,吹了一口氣,看茶麪皺起一圈圈的波紋:“我現在還覺得麻煩。”
自己不用參加,反擊說:“不知道前衛打得贏黎塞留嗎?”
前衛想了想,俾斯麥有點難度,黎塞留應該沒有問題吧:“如果是她的話,應該能贏吧。”
反擊調皮地笑:“前衛了不起了,黎塞留可不是以前的黎塞留了,她成長了變厲害了,現在是鎮守府最強。”
前衛小小驚訝了一下:“原來看她的照片,我就感覺有點奇怪了,爲什麼胖了那麼多,原來是成長了。”
“肥黎。”海倫娜突然失笑了起來,一瞬間想起什麼,連忙住嘴,左顧右盼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放下心來。
她心想黎塞留在鎮守府演習勝率第一,然而可憐的是付出了那麼多,到如今還是沒有戒指。這也算了,又遇到胡德沒有自覺,實在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反正最喜歡在她的面前秀恩愛,昨天我和提督怎麼樣了,今天提督早上幫我梳頭了,提督按摩的手法一點也不好。
不管是少女、阿姨,不管是鄉村大媽還是都市白領,女王也不例外,女人最記仇了,獅望向密蘇里:“我聽企業說密蘇里很強。”
密蘇里蜷縮着腿坐在邊椅上面,正捧着一本雜誌看,她聽到獅的話,明白什麼意思,不就是藉機會想要找自己練練嘛,又不是受虐狂,被人按在海上摩擦什麼的不喜歡,連連擺手:“我不行,我不行的。”
獅翹起二郎腿,兩腿緊靠,莊重不失優雅,更凸顯得她一雙大長腿修長性感。左手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面,手背託着側臉,她變得越發強勢:“密蘇里妹妹不用謙虛,我聽過胡德說過你,以前在戰鬥組首屈一指的存在。”
密蘇里自然認識胡德了,艦娘總部的高層:“不要信胡德,她最會吹了。”
她有很清楚的認識,論艦裝的參數,作爲新銳戰列艦,自己絕對是一線的級別。早在加入鎮守府之前,已經是相當強大的艦娘,到如今又有兩年的時間,變得更強了。
奈何獅也是新銳戰列艦,儘管歷史上沒有真正存在,屬於圖紙艦,作爲英吹四艦之一,練度沒問題,裝備不用說至少也是MK6搭配91穿甲彈起。
還是不自討沒趣了。
頓了頓,密蘇里最識時務了,她抿了抿嘴脣:“獅姐姐就不要爲難小妹了。”
這邊前衛和反擊聊天。
“你們回鎮守府多久了?”
反擊算了算:“差幾個月就三年了吧。”
“那不就是提督剛剛回來,你們就遇到他了?”
反擊低頭撥了撥劉海,微笑:“是啊。”
“前衛前衛。”
前衛突然感覺肩膀被誰拍了一下,她轉頭看到站在沙發後面的海倫娜。
“過來一下。”海倫娜招手。
海倫娜往廚房走,前衛跟在後面,反擊也跟上去。
蘇顧看到她們:“你們去哪裡?”
海倫娜回答:“有點事情叫她們幫忙。”
一個英系一個美系不在一個圈子,兩人不算是好友,當然同在一個鎮守府還是熟悉的。海倫娜靠在櫥櫃上面,她好奇問:“前衛啊,你老實告訴我發生了什麼?爲什麼獅好像看密蘇里很不順眼的樣子。”
前衛把自己和獅之前看到的一幕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什麼?”海倫娜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置信,“你說你們看到提督摸密蘇里的大腿。”她的手下意識放在自己顫顫巍巍沉甸甸的偉岸上面,“後面還摸了胸。”她最後豎起手掌,“這新聞未免也太大了一下吧,容我緩緩。”
前衛還是忠厚老實:“提督應該沒有摸吧,沒有摸胸,只是伸了手。”
“我不信。”如果只是摸腿,那有什麼意思,海倫娜問,“你真的看清楚了?”
前衛本來就是不自信的性格,她一下子猶豫了起來:“離得那麼遠,我也不太清楚。”
“那肯定是摸了,提督那麼色狼一個。”海倫娜想起以前,提督有事沒事把自己設爲秘書艦,然後戳胸,罪無可恕,“反擊,你怎麼看?”
某種程度上面來說,蘇顧還真是“窩裡橫”。反擊是婚艦,在她的面前不需要任何僞裝,由於她的性格比較軟,完全不會拒絕,甚至做得更過分。
反擊想起蘇顧對自己做的許多事情,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那是絕對不能對人說的,不管是姐姐還是威爾士親王,小聲說:“可能吧。”
“提督是慫,但是送上門的東西,還從來沒有拒絕的。”海倫娜說,“科羅拉多的戒指,還有赤城的戒指,怎麼來的?輕輕鬆鬆,一個表白就到手了。如果不表白,那就像華盛頓、黎塞留、加賀什麼的慢慢等吧,等到天荒地老去吧。”
前衛沒有把情報全部看完,不感興趣,她只是看了照片,她驚訝問道:“提督婚了科羅拉多和赤城?”
“還有瑞鶴也是……嗯,沒什麼了不起,我也是婚艦,他非要給我。”海倫娜擡起左手,手背向前衛秀了秀戒指,這種事情最有意思了,她又說,“反擊也是婚艦。”
反擊羞澀了一下,點點頭承認。
前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上面空空無也,突然想大家見面的時候,提督抱了獅,偏偏自己沒有,稍微有一點鬱鬱寡歡。
“我記得密蘇里剛來鎮守府,衣服穿得嚴嚴實實。”海倫娜順手拿起刀架上面的水果刀,片刻後反應過來,連忙放下,“現在變成什麼樣了?一件大T恤剛剛蓋到大腿根就完了,在宿舍樓走廊裡面走過來走過去,還跑提督的房間。七八九十月的時候,每天都是背心,裡面真空那種……還有很多很多,一下根本說不完。”
她冷哼了一下:“陸奧是騷蹄子,她又好得到哪裡去?”
“鎮守府所有人都知道,提督肯定會給密蘇里戒指的,他們兩個人平時那麼親近。”反擊心想,好得讓人嫉妒。
“不知道密蘇里什麼時候拿戒指,在陸奧之前,還是陸奧之後。”海倫娜突然低聲笑起來,“反正要喊我姐姐。”
“你們在這裡說一些什麼?”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海倫娜往門邊看去,只見興登堡站在那裡:“嚇我一跳,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是剛剛。”
威斯康星一手抱胸,一手託着下巴,典型的看戲聽戲模樣:“你們好像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
興登堡說:“我發現密蘇里的樣子好奇怪,發生了什麼事情?”
“興登堡啊,你看見坐在提督旁邊那個人嗎?她是獅,她是提督的婚艦,以前不知道在哪裡,現在回來了。”海倫娜笑得開心,“然後呢,然後啊,然後嘛。”她的聲音越來越大,笑容是越發燦爛,“密蘇里和提督不清不楚,被她抓姦了。”
威斯康星表面不動聲色,耳朵支了起來。
興登堡平日對八卦不是太感興趣,但是密蘇里不同,最喜歡欺負自己的傢伙,如果有機會聽到她的糗事,以後可以拿來奚落:“什麼抓姦?”
海倫娜說話了,繪聲繪色,彷彿自己就在現場一樣,添油加醋實在不少。
“不會吧。”興登堡說,“海倫娜你說,提督揉密蘇里的胸?”
海倫娜多少還是有點節操:“應該沒有揉,就是摸一下吧。”
興登堡哼哼了一聲:“肯定揉了。”
又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來:“你們到底在這裡鬼鬼祟祟做什麼,說什麼?”
興登堡看到密蘇里:“我什麼都知道了。”
密蘇里疑惑:“你知道什麼?”
“我可憐的密蘇里。”興登堡拍了拍密蘇里的肩膀走了,她的心情大好。
密蘇里問:“海倫娜怎麼回事?”
海倫娜說:“沒什麼,就是說你和提督做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海倫娜你怎麼笑得那麼詭異?”密蘇里想到了關鍵所在,她解釋,“我知道在說什麼了。我,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
“沒有沒有。”海倫娜揮了揮手,走出了廚房。
密蘇里說:“真的沒有。”
前衛走了,反擊被密蘇里拉住手:“反擊,你相信我。”
反擊回答:“我不知道。”
“威斯康星,我的妹妹,你肯定相信我吧。”
“我當然相信姐姐了。”威斯康星在笑,任誰都不會相信她的話。
密蘇里扶額自言自語:“這下難辦了。”
她不知道,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