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恆漂浮在空中愣了好幾秒,最後才難以置信地看向李鬆,問:“李鬆,爲什麼……你不是輸了嗎?爲什麼鱷餘沒有攻擊我們?爲什麼你能夠自由地飛行在空中。還有,爲什麼周圍的黑氣沒像之前那樣纏住你。”
李鬆的嘴角還掛着血絲,臉色很蒼白。不管怎麼看,這都像是一個病人的模樣。
但李鬆居然露出喜悅的笑容,說:“我贏了。在最後關頭,我感覺到時間差不多,就出絕招賭一把,鱷餘的意識很快就被我抹除。只是那傢伙實在厲害,臨死前反噬將我重傷,還好不是很嚴重。嵐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獸王之境頂峰的高手了,你差不多可是離開我的意識海。只是在離開前,你是不是應該回答我兩個問題?”
“什麼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的神識爲什麼比一般的玄者強那麼多,不要說你天賦異稟,你的神識強度最起碼是其他修煉者的幾十倍,不可能用天賦來解釋。第二個問題,鱷餘死前提到的燕乾兄弟到底是誰?爲什麼你和他們聯手能殺死鱷餘?記得你那時候的實力根本不值一提。”
“這個問題嘛……”
嵐恆被問得啞口無言,真不知道怎麼回答纔好。關於念師這個秘密,嵐恆還是不願意說出來,這倒不是說嵐恆不信任李鬆、劉善等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任何時候都給自己留一張底牌,這可不是壞事。
至於燕乾兄弟的身份,嵐恆怕暴露後會被燕天韻知道,進而影響到燕天韻的修行,所以也不願意說出來。
只是看李鬆現在的表情,他不說出來怕是別想輕輕鬆鬆離開了。
嵐恆無奈地白了李鬆一眼,盤坐下來說:“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這裡沒有第二個人存在。只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知道這事後不能告訴任何人。”
“沒問題。”
得到李鬆的保證,嵐恆這才緩緩將自己念師的身份說出,就連燕乾兄弟做的事情也沒隱瞞。
李鬆聽完,神色非常詭異地說:“這麼說,當初用滾木陣埋葬十二獸族的就是他們?難怪連進了陣法的獸王級別強者都無法抵擋,原來是這個級別的強者打出來的攻擊。”
將一切都解釋清楚後,嵐恆沒有多作停留,直接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這時候,顏梓和黑虎的戰鬥已經結束,勝利者正是顏梓。只不過,這個勝利者贏得似乎不輕鬆。他就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拉長舌頭喘着氣,說:“累死我了,要死了。”
但看顏梓的樣子,只見這傢伙衣冠楚楚,就連頭髮也整齊無比。
這是一個險勝的人應該有的模樣?
嵐恆冷掃他一眼,轉頭觀察李鬆的情況去。
鱷餘的意識被抹除後,李鬆變成正常模樣,身上的虎毛黃澄澄的,看起來非常華麗,額頭上的王字也威嚴十足。只不過,這個樣子的李鬆似乎比全身烏黑的它弱了很多。
嵐恆正擔心着李鬆會不會功力倒退,它卻突然睜開眼睛,衝嵐恆笑道:“多謝你,我已經沒事了,但你的功力還需要突破嗎?”
嵐恆上下打量李鬆一番,搖搖頭說:“這種事情急不來,其實就算我不突破,也能用壓縮能量的辦法獲得抗衡舒元的力量。倒是你,現在的你到底是什麼實力?不會突破失敗吧?”
“當然不會!”
李鬆很高興地笑了笑,然後大喝道:“看好了!喝!”
喝聲剛落,李鬆身上的虎毛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眼睛則黑白二色互換,變回它失控時的模樣。嵐恆被那時候的它嚇到,一看它變了樣子就運轉玄氣提防,不過嵐恆擔心的時候顯然沒發生。
李鬆很輕鬆地笑道:“那些暴戾的情緒已經消失了,我能隨意控制這股力量。但因爲我體內的正常玄氣比這種力量多,所以正常情況下的我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只有將我的玄氣和這些魂力交融,纔會讓外貌發生變化,我將這個狀態命名爲戰魂真身。嵐恆,既然你壓縮玄氣後能和舒元抗衡,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
看得出來,李鬆因爲突然得到這麼強大的力量,自信心膨脹到一個空前的高度,它想用戰鬥驗證自己的實力。可不得不承認的是,舒元的實力肯定在李鬆之上。如果李鬆剛剛突破就敗在舒元手中,自信心被粉碎的它很可能會修爲倒退。
所以,嵐恆不容置否地搖搖頭,說:“不,我明白你想找他算賬的心情,但現在還太早,我要先搞清楚那個顏梓的來歷?”
“顏梓?”
李鬆愣了一愣,而後轉頭看向四周,這才發現在不遠處裝死的顏梓。
李鬆瞪大一雙黑眼白,白眼珠的眸子,盯着顏梓說:“這傢伙氣機平穩,玄氣運行暢通無阻,明明狀態好得很,他裝神秘死?對了,嵐恆,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因爲顏梓出現時,李鬆處於無意識狀態,所以有此一問也很正常。
嵐恆將前後經過告訴李鬆,然後一臉不耐煩地走過去,踢了顏梓的腳一下說:“起來吧,別裝死了,剛纔的黑虎根本傷害不了你,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雖然我不知道你接近我們有什麼企圖,但你既然說自己是長源城的人,那你是不是應該爲了長源城的老百姓打一戰。”
顏梓這傢伙倒也乾脆,一見嵐恆識破他的底細就跳起來,精神抖擻地說:“好吧,看着長源城數萬百姓的份上,我能打一戰。但我事先說好,有危險時我會逃跑。”
顏梓的回答在嵐恆的預料之內,所以嵐恆也懶得多說什麼,點點頭答應道:“沒問題,那我們先回長源城,改天再找時間戰鬥。”
“呃,不是現在嗎?”
顏梓見嵐恆迫不及待地提要求,還以爲馬上就要開戰。現在見嵐恆說要先回城,他自然反應不過來。
而李鬆也以爲嵐恆只是想拉攏顏梓這個戰力,成功了就要圍毆舒元,可結果也出乎它的預料。
在一人一虎詢問的眼神中,嵐恆淡定地說:“看什麼看?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先回去從長計議。”
李鬆深深地看了嵐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嵐恆,相信這個救了它好幾次命的人。
而顏梓不知道抱着什麼心態,也點點頭答應下來,說:“那你們慢慢商量吧,詳細計劃出來後再告訴我,我先回長源城休息了。離開故鄉這麼久,我真有些想念長源城。”
說完,顏梓兩腳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像展翅高飛的雄鷹一樣消失在天邊。
嵐恆目送這傢伙離開,問:“李鬆,你覺得這傢伙實力怎樣?”
李鬆轉頭看了看嵐恆,似乎不是很明白,問:“嵐恆,你指的是這傢伙的戰力還是其他?如果光論速度,我不如他,即使變成戰魂真身也一樣。至於戰力方面……他沒有在我面前出過手,我不好判斷。”
“是嗎?可惜了。”
其實在這場戰鬥中,嵐恆原本是有機會知道顏梓實力的,因爲在他剛剛撞死的地方不遠處,一個特大號的坑洞看起來非常顯眼,就像被隕石撞擊過一樣。很明顯,這是黑虎爆炸時留下來的痕跡。如果嵐恆當時不是進入到李鬆的意識海中,絕對有機會看到顏梓當時的手段。
不過機會既然錯失,嵐恆也懶得患得患失,身形一縱就向長源城飛去。
顏梓一邊往長源城飛,一邊拖着下巴沉吟道:“這嵐恆還是那麼機警,不知道今晚會不會來試探我,與其被動接招,我還不如主動出擊。”
時間飛快地流逝,當天晚上,李鬆躺在嵐恆身邊,非常不自在地說:“嵐恆,我們一定要這樣等他嗎?其實他也不一定會過來,你這樣讓我很難受。雖然我是獸,但我也有尊嚴,我不能和一個男的一起睡。”
其實嵐恆也覺得渾身不自在,但辦法是他想的,他總不能自己打自己臉啊,當下只能厚着臉皮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我對男的感興趣,也不可能看上你這頭老虎好不?”
“那可說不好,我們虎族的修者可比你們人類強壯多了,天知道你口味怎樣。”
“轟!”
就在這時,嵐恆房間的天花板被人轟碎,一個高大的人影旋轉着衝下來,手裡還有一把寒光閃爍的利劍。如果真被這一劍刺中,嵐恆可以直接駕鶴西去了。
不過早就對方攻擊前,嵐恆就發現這傢伙的存在,當即一個懶驢打滾躲開,然後甩出卷麟刀攻出去。
李鬆的反應雖沒有嵐恆那麼快,但也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亮出戰魂真身吼道:“來吧!我們等你很久了,正好找你試招!”
話音未落,李鬆迫不及待地衝上去,看來是早就想用現在的實力打一仗了。
在偷襲者和李鬆你來我往時,嵐恆皺着眉頭觀察這個突然出現的偷襲者,好心想:“是顏梓嗎?好像不太對,這傢伙幾乎比顏梓胖了兩倍,他到底是什麼人?顏梓又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