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源城北方的某片綠林裡,李鬆和顏波隔着近十丈相向而立,寒風在他們身周席捲。綠林裡的飛禽走獸似乎早就感應到那絲不尋常的氣息,早已躲得遠遠的,所以四周很安靜。
李鬆輕蔑地看着顏波,根本沒將這傢伙放在心上,冷笑着說:“這裡就是你爲自己選擇的墳場嗎?我告訴你,在叢林裡和我們獸修決戰將是你最大的錯!我沒時間和你囉嗦了,結束戰鬥後還要找嵐恆,你可以去死了!”
話音未落,李鬆壯碩的身軀突然化作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顏波。
但顏波明知道自己實力不如李鬆,卻依然靠坦然應戰,一拳向前打去。
“砰!”
顏波一拳打出音爆聲,拳勁居然穿透空氣,隔空在地上打出一個西瓜大小的坑洞來。但這一拳既然落到地上,就意味着他的攻擊落空了。李鬆在即將被打中剎那用力一跺地面,然後藉着這一腳的力量跳到一棵大樹的樹幹,最後又在樹幹上借力竄到顏波的背後。
這個過程雖然說來話長,但以李鬆的實力去完成,根本連半秒鐘都不用。所以顏波纔剛剛在地上打出一個洞,正處於舊力已老,新力未生的尷尬狀態中,李鬆已經一拳打在顏波的後背上。
“啊!”
顏波驚呼一聲,腳下一滑,三百多斤重的身軀立刻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前栽倒下去,最後頭下腳上扎進他自己打出來的坑洞裡。李鬆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自言自語道:“這死胖子可真夠重的,想不到連我打上去都有些吃力。算了,趕緊解決他,然後再想辦法和嵐恆一起找顏梓。”
說完,李鬆輕喝一聲,直接使出戰魂真身,然後一爪子向着顏波褲襠拍去。這一爪子真要拍實,不要說顏波的實力不如李鬆了,就算比李鬆強,估計也要被拍得斷子絕孫,當一輩子的太監。
不遠處的顏梓看得滿頭大汗,嘴角抽搐一下說:“好狠,這一爪子拍下去,就算我將顏波救回來,估計他也會恨我一輩子的。虧我還想等李鬆有所鬆懈纔出手,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說着,顏梓突然化作一道殘影衝出去,一掌和李鬆對轟在一起。
“轟!”
李鬆和顏梓以顏波爲中心,在顏波的褲襠上對轟了一掌,驚人的掌力頓時像浪潮一樣浩蕩八方。當這些勁力不小心擊中顏波某個致命要害時,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就像炸雷一樣迴響在綠林裡。
“嗷吼!”
顏波慘叫着從土裡蹦出來,臉頰徹底漲成豬肝色,捂着要害在地上不斷打滾,同時還不停地喘着粗氣,說:“我要殺了你們……你們兩個白癡,你們兩個混蛋,我去你大爺的,痛死老子了!啊!”
顏梓老臉一紅,也感覺有些難堪,站在顏波的面前擋住李鬆的視線,說:“看什麼看?從這一刻起,你的對手變成我了。”
李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我早就應該猜到了,在你出現的當天晚上,我和嵐恆就被人襲殺,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兩位,你們是準備兩個打一個,將我斬殺在這嗎?”
無論對人類修煉者還是獸修來說,兩個打一個終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李鬆的話讓顏梓、顏波都老臉一紅,恨不得找根地縫鑽進去。但他們好歹也是不可多得的強者,心智非常堅定,眨眼間就重新調整好心態。
顏波的要害部位雖然還痛得不行,但他依然囂張地對李鬆說:“怕了?小樣,可惜現在才醒悟實在太晚了!從你中了我的激將法那一刻起,你就註定要死在我們手中了,哈哈……”
顏梓的臉皮倒沒有顏波那麼厚,但也沒打算住手,一步一步逼向李鬆說:“我原本還想等你和顏波大戰到白熱化階段,無暇他顧的時候纔出手偷襲,可你既然將我逼出來,那我就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好了,你可以試着靠自己力量打敗我們倆。”
說完,顏梓也不給李鬆反應的機會,直接一拳衝了上去。
“砰!”
李鬆硬接住顏梓一拳,搖了搖頭說:“你想太多了,我從來沒想過要逃跑。不要說你們只有兩個,就算有二十個你們,我也不打算逃跑,因爲你們不配!聽說過虎死不倒威這句話沒有,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面對弱者是逃跑!對我來說,你們就是弱者,我有十足的把握打贏你們!”
話音剛落,李鬆頓時如猛虎撲食一樣衝上去,鋒利的爪子直接扣向顏梓的喉嚨。這一擊要是打中,李鬆的爪子肯定能將顏梓的喉嚨洞穿,就算他有十條命都不夠死!
顏梓不敢小瞧,雙腳用力一蹬就閃電般後退,同時還打出一道道足以排山倒海的掌力阻擋。
可李鬆的拳頭就像無堅不摧的錐子,一路上居然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連續九道浩瀚的掌力雖然威力驚人,但卻接二連三地被李鬆的拳頭洞穿。前後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李鬆的拳頭已經逼近顏梓的咽喉。
顏梓瞳孔一縮,死亡的威脅讓他全身繃得緊緊的,大聲喊:“顏波!別裝死了!快來救我!”
“砰!”
在呼喊顏波時,顏梓的動作稍微一頓,立馬被李鬆打中。咽喉慘遭重創的他甚至連慘叫聲都發布出來,就咳嗽着倒飛了出去。
“顏梓!”
這時,顏波終於不裝死了,三百多斤的重量級身軀就像天外隕石一樣撞向李鬆。李鬆感覺到背後的勁風,有些心驚肉跳地想:“好恐怖的衝擊力,這傢伙是故意把自己吃這麼胖的吧?要是被他撞中,我非折了老腰不可。”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李鬆腳尖立刻在地上輕輕一點,然後如鳥雀般輕盈地跳了起來,正好躲開顏波的撲擊。當顏波從它腳底溜過去時,他又腳下加力用力一點,正好將顏波踩進地底。
“轟!”
“轟轟!”
顏梓和顏波同時被打飛,而身爲始作俑者的李鬆卻依然輕鬆無比,遊刃有餘。不得不說,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
李鬆漂浮在離地一丈高的地方,環抱手臂輕鬆地說:“之前在客棧一戰,其實我就有把握將你斬殺,只是因爲怕出全力影響到附近的老百姓而已。現在你們帶我到這沒人的地方,也算正合我意,我送你們最後一程吧。”
說着,李鬆雙手重疊,烏黑色的玄氣開始在它掌心凝聚。可就在它準備給顏梓和顏波致命一擊時,倒地不起的顏波突然跳起來,兩手抓住李鬆的腳踝,一陣陣可怕的電流隨之流竄李鬆的全身。李鬆從頭到腳腳每一個細胞都處於麻痹狀態,差點連說話都力不從心了。
它大吃一驚,說:“混蛋!你們……”
“顏梓!趁現在!”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就在李鬆被電得行動不便時,倒飛出去的顏梓也重新站了起來,手中出現一把三尺來長的尖刀。他衝過來一刀刺向李鬆的心臟,明擺着是要一擊必殺。
李鬆嚇得心驚肉跳,總算明白顏梓和顏波爲什麼這麼不禁打了。
也許他們實力不如李鬆是事實,但就就好比李鬆戰嵐恆也能堅持老長一段時間一樣,顏梓和顏波二人合力,再不濟也應該能在短時間內和李鬆戰個平手纔對。可他們偏偏敗得這麼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其中有詐。
可惜李鬆自信心爆棚,一時間竟然疏忽了這麼關鍵的問題。
眼看着尖刀離自己的心臟越來越近,李鬆的眸中出現一縷絕望之色,彷彿已經看到自己的心臟被洞穿。在生死關頭,它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嵐恆會不會在最後關頭出現,救它一命。
可不通知嵐恆本來就是它的決定,現在嵐恆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及時從長源城趕來了。
想到這,李鬆又恢復了原本剛強的性格,冷哼一聲想:“我不用靠任何人幫忙!即使是李鬆也不用,我會靠自己的力量度過這一關。”
心中生出這念頭的同時,李鬆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右一移,正好避開尖刀的攻擊。但鋒利的刀尖依然刺進李鬆的身體,將它的左臂洞穿。
李鬆的臉皮狠狠顫抖一下,鑽心的疼痛讓它差點怒吼出聲。但這傢伙的性情倒也堅韌,居然死死咬着牙不讓自己吭半聲。
其實李鬆的想法很簡單,它被修爲不如它的修煉者重傷本來就是很丟臉的一件事,難道它還要將這種事告訴全天下的人?想要洗刷恥辱,就只能不服輸,用自己的手洗刷恥辱!
當下,李鬆猛地催動全身玄氣,將顏波的電流一點一點地壓回去,身上的麻痹感隨之消失。緊接着,它腳下猛地用力一震,將顏波的手震開,然後大喝道:“斬!”
“鏘!”
李鬆高舉起右手,烏黑色的爪子在這一刻居然發出清脆的金鐵交擊聲,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這一擊的威力肯定識破天機。
李鬆使出吃奶的力,一爪子狠狠地蓋向顏梓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