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就是因爲這樣我纔好奇,爲什麼你們身上會發生這麼多奇怪的事情,爲什麼玄氣還會變異?這些事情實在超出我的認知了。”
嵐恆笑了笑,說:“看來你真的很好奇,如果不把真相都告訴你,估計你今晚得憋得睡不着了吧?也罷,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戰魂的存在?”
燕天韻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明白嵐恆這麼問的意圖,但還是老實地回答道:“傳說,如果一個修煉者的修爲足夠強大,讓他的靈魂無需依附身體而存在,那這樣的強者在身死之後,他們的神識就會束縛生前的力量,成爲一種另類的生命體,但我沒見過這種存在。嵐恆,你這麼問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已經變成這種生命體吧?你已經死了?”
嵐恆一窒,差點被燕天韻氣得背過氣去,大怒道:“你才死了呢,你的想象力能別這麼豐富好嗎?
當下,嵐恆將自己吸收戰魂力量,並讓玄氣變異的經過說出來。至於變異玄氣擁有這樣的防禦力,嵐恆也不願意去硬接對手攻擊的原因,則是因爲他怕。
如果以後面對的對手都是和自己修爲一樣的,嵐恆當然不介意用這種力量去戰鬥。但如果碰到修爲遠遠超過自己的呢?就好比劉善和舒元的那場戰鬥,劉善同樣擁有自己的這種玄氣,但因爲兩人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防禦力再強的變異玄氣也擋不住舒元的攻擊。
嵐恆就是怕自己對這種防禦力產生依賴,所以纔會一直堅持用普通的戰鬥方法去戰鬥。
將這些事情都告訴燕天韻後,嵐恆突然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半開玩笑半威脅地說:“燕天韻,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告訴你了,那我想知道的呢?說吧,剛纔那幾個高手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家族裡會有告訴想殺我?”
其實在燕天韻出現的剎那,嵐恆的很多推論都被推翻了。比如說,如果燕家的高層真是爲了燕天韻着想,那燕天韻根本不可能再找到嵐恆。就算燕天韻強行離開,燕家也有無數方法將他留下。
再然後就是剛纔的燕家高手對燕天韻出手,這裡面的謎團實在太多了。
燕天韻被嵐恆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眼神閃閃縮縮地說:“這麼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答案……真的,你問我也沒用。”
嵐恆一看這傢伙的神情就知道他在說謊。但燕天韻既然不願意說,嵐恆也不強求,當即聳了聳肩膀說:“不想說就算了,等你哪天想說再找我吧,我先回城休息了。”
說完,嵐恆身化長虹,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下。燕天韻一直目送嵐恆離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了幻覺,總覺得嵐恆的背影很孤寂。
他喃喃自語道:“我做錯了嗎?也對,嵐恆自己對我推心置腹,就連提升實力的秘密都可以告訴我,而我連這些能威脅他的矛盾都不願意說出來……就算換作是我,估計我也會難過。”
“不!你可別這樣看嵐恆。”
突然,李鬆飄到燕天韻的面前插嘴道:“如果別人遇到這種事情,會不會怨恨你我不敢打包票,但嵐恆絕對不會這樣做。我和他認識這麼久,期間也試過懷疑他,誤會他,還有一次誤以爲他要殺死我。這些事情,嵐恆都知道,但他從來不會因爲這些事情怨恨你,他會理解你的。”
“是嗎?”
燕天韻無意識地呢喃一句,心裡更加矛盾了。
如果嵐恆會因此怨恨他,燕天韻雖然會有所愧疚,但好歹有理由讓自己繼續隱瞞下去。但嵐恆都這樣對他了,如果他還藏着掖着,燕天韻感覺自己很小人。
猶豫了好久,他鼓起勇氣說:“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但在將事情告訴你們之前,我希望你們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因爲這消息很可能會給你們帶來生命危險。”
李鬆對“生命危險”四個字尤爲敏感,耳朵一動就如靈猴般跳開,小心翼翼地說:“有生命危險嗎?這麼高難度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我了,我的實力不如嵐恆,關係也沒有你和嵐恆那麼鐵,我幫不了什麼忙。”
說完,李鬆一溜煙跑沒了影,逃得比兔子還快。
燕天韻苦笑着搖搖頭,說:“李鬆你這傢伙……”
當然,燕天韻並沒有因此生李鬆的氣,因爲他清楚看得出來,李鬆雖然嘴上說要明哲保身,但實際上,它並沒有因燕天韻說的話流露出牴觸、厭惡的情緒。如果燕天韻和嵐恆遇到危險,它肯定會幫忙的。
這算是嘴硬心軟嗎?
想到這,燕天韻莞爾一笑,也跟在李鬆的身後回城去了。
第二天早上,燕天韻還沒有起來,李鬆就早早來到嵐恆的房間,將嵐恆拖起來。
嵐恆沒好氣地發牢騷道:“拜託,我們昨天打了大半夜纔回來休息,你讓我多睡一會行嗎?反正新的對手不會這麼快找上門,你別做這種討人嫌的事情好不?”
一個人在嗜睡的時候被吵醒,絕對是脾氣最爲火爆的時候。嵐恆被李鬆這樣吵醒,沒打人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現在吵醒他的並不是人。
李鬆不斷說着好話,勸道:“算我求你了,你就別睡了,我找你真有很重要的事情。嵐恆,我昨晚已經幫你說服燕天韻,他今天可能會過來將事情告訴你。只不過,他說那些消息很嚴重,知道後可能會給我們帶來生命危險,所以我才一大早過來提醒你。”
嵐恆腦袋還有些迷糊,呆呆地問道:“這種事有什麼好提醒的,你讓我不要答應燕天韻嗎?我覺得你真無聊,你還不清楚我的性格嗎?兄弟朋友有難,我就算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如果燕天韻有需要我們幫忙的事情,就算有生命危險,我也會幫他。”
李鬆聽嵐恆這麼說,臉頰頓時就紅了。
因爲他覺得嵐恆這是在含沙射影,說它貪生怕死,連朋友有難都不願意出手幫忙。但天地良心,李鬆真沒這種想法好不好?它純粹只是想給嵐恆提個醒,讓嵐恆有時間去考慮而已。
現在被嵐恆這麼一說,它頓時就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臉紅脖子粗地吼道:“嵐恆,難道在你心裡,老子就是這種貪生怕死的鼠輩嗎?如果燕天韻那小子有難,老子第一個衝上去幫忙!”
“砰砰!”
就在這時,嵐恆房間的門被人敲響,燕天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說:“嵐恆,你在嗎?你昨天問我的事情,我考慮了一晚上後決定告訴你,我可以進去嗎?”
在聽到聲音的剎那,嵐恆就像被人當頭淋了一頭冰水,瞬間清醒過來,看向李鬆。
李鬆也瞬間就懵了,感覺就像和人在做見不得光的事情時被撞破。不過嵐恆和李鬆好歹是修煉者,反應速度遠超一般人。在敲門聲響起的剎那,嵐恆用左手捂住李鬆的嘴巴,右手揪着它胸前的虎毛用力一提,立刻將它甩向身後。
李鬆在地上打個滾就重新站穩,連滾帶爬地鑽進嵐恆牀底,心臟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房間的正中央,嵐恆深吸幾口氣平復心情,然後沉聲答應道:“進來吧。”
“咔擦。”
大門打開,燕天韻緩步走進房間,剛看到嵐恆就說:“這次的事情雖然我已經決定告訴你,但有一個前提,我必須要提醒你,因爲我即將說的事情很可能會對你的性命安全構成嚴重的威脅。”
李鬆將自己藏着嚴嚴實實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但在恢復平靜的剎那,它的腦子也恢復清醒,暗罵道:“我擦,我來找嵐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幹嘛要躲起來?我笨啊我!”
等燕天韻將可能的危險都說出來,而嵐恆又準備下決定時,燕天韻的耳朵動了動,突然說道:“嵐恆,你有沒有聽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在這房間裡好像有三道呼吸聲,這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存在!”
李鬆聽到這話,立刻嚇得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嵐恆沒來由地一陣心虛,也豎起耳朵,說:“有嗎?我怎麼聽不到?不會是你的錯覺吧?”
燕天韻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沉吟道:“呼吸聲是沒有了,但是心跳聲依然是三個人的,這房間裡絕對還躲着一個人。”
不得不說,修煉者的六識太過敏銳也未必是好事。
“鏘!”
燕天韻直接將斷空刀抽出來,寒聲呵斥道:“誰躲在這,趕緊給我滾出來,不然就別怪我刀下無情了。”
說着,燕天韻直接把斷空刀遙指向李鬆的方向,兩米多長的大刀光憑架勢就夠嚇人了。
李鬆哭喪着臉暗罵道:“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呼吸聲你要我屏住就算了,心跳聲我怎麼停啊?我!¥#%……”
一邊想着,李鬆灰溜溜地爬出來,說:“把斷空刀收起來把,你現在的實力和我差不多了,不要老拿刀向着我,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