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雙手反扣桌沿,孟曉又要掀桌子。這一次雪嫣然並沒有阻止,事實上她也很不爽,望着餓道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砰!這回餓道人拍桌子了,“吼個屁啊,你家提親的時候是男女一塊上門的?”
孟曉一愣有點尷尬,按照俗規上門的提親應該由男方及家人主動上門,而女方要在家等着的。不過老實說,孟曉是真的不想跟雪嫣然分開,雖然他們兩個如今還沒有邁過最後一步,但已經有點如膠似漆的感覺了。
餓道人哼了一聲道:“玉虛宮嫁女當然要風風光光的,至少也要昭告天下大肆操辦一下吧!這些不需要時間?不需要準備?”
孟曉撓了撓後腦勺,好吧,這個理由他是真的沒法反駁,倒不是真的在乎什麼俗禮,而是你已經拐走了人家的女弟子,人家也妥協了,那麼一個風光的婚禮總是要有吧,這點臉面是必須給玉虛宮的!
“呃,那也不需要這麼快就回去吧!”孟曉訕訕的看了一眼餓道人,手下卻握緊雪嫣然充滿了不捨。
雪嫣然的臉色也有點垮,只見餓道人沒好氣的拿過一杯茶一飲而盡,“這還快嗎?你們這次的目的地是青國吧,在沒有我們圍追堵截的情況下大概一來一回需要半年的時間,而半年時間我們要試驗太極拳的價值,別忘了,我們之所以同意你們的婚事是建立在這消息擁有足夠價值的前提下。在這半年時間中萬一你們兩個珠胎暗結了怎麼辦?我們玉虛宮的臉面還要不要?你就不拍宮主一氣之下親自過來追殺你!”
孟曉嘴角一抽,想象着被天道高手追殺的恐怖,不禁打了個寒顫。想了想道:“好吧,那等我從青國回來之後就跟我娘上玉虛宮提親。”
餓道人聞言重新坐下點頭道:“這還像句人話,哎?你父親呢!爲什麼是母親提親?”
“我是單親家庭,你們之前在調查什麼鬼啊!”孟曉很不屑的撇嘴道。
餓道人恍然的點點頭有些尷尬,雪嫣然瞟了孟曉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當然不能讓父親提親,否則一旦發現其父是神器傳人,那和婚事不是又吹了!
“好了,就先談到這吧,明天我送你們離開。”孟曉沒有給餓道人再開口的機會,直接拿走其面前的茶杯伸手請道。
餓道人怒,“有你這麼對待前輩的嗎?”
“我對於來談生意,尤其是大半夜來談生意的前輩就是這個態度!”孟曉一臉面癱的打開房門。
餓道人看了看雪嫣然又瞧了瞧孟曉,“好吧,就讓你們在說說悄悄話,不過只准用嘴不能動手動腳!”
雪嫣然滿臉羞紅一把將餓道人推出了房門,整個後背堵着門望向孟曉的眼神中充滿了喜悅,他們終於能夠在一起了!
孟曉微笑上前輕撫雪嫣然的臉頰,不動手動腳只動嘴是吧,那一個深情的熱吻必然是少不了的!
“這一去青國要小心,不要捲入神國的糾紛中去,你要時刻記得,我在玉虛宮等着你!”
良久在雪嫣然快要呼吸困難的時候兩人終於分開,深情望着彼此的雙眼用最樸實的語言訴說着愛意。
“放心吧,我會像古沉學習的,跟我們無關的閒事絕對不管!”
雪嫣然聞言點了點頭,鑽進孟曉的懷中緊貼胸口良久不願分開。孟曉一把將其橫抱而起,接着兩人滾倒在牀上,這一夜是靈魂的交流、是彼此溫暖的傳遞,雖然沒有真正的擁有彼此,但是今夜過後兩顆心已經緊緊鎖在一起誰也分不開。
第二天,清晨,孟曉牽着雪嫣然的手親自將其送上馬車,這簡單的動作兩人磨蹭了足有一刻鐘,最後若非實在看不下去的餓道人,估計兩人能夠拖延到太陽下山。
分別總要到來,當馬車消失在地平線上的時候,孟曉臉上的落寞已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於未來的嚮往,未來是有奔頭的!“小雪等着我,我從青國回來就去提親!”
餓道人從懷裡掏出了一隻雞腿隨意的咬了一口,有些不滿的回頭哼道:“小嫣然啊,你現在越來越沒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了,你可是衆所周知的玉虛宮仙子啊!竟然孤身寡女跟人家呆了一宿!傳出去是要讓人笑話的!”
“哼,就知道你昨夜在外面偷聽!”雪嫣然輕笑一種淡淡糅合的光芒從臉上綻放出來,讓餓道人看了一愣,笑道:“你這演技可以啊,仙子氣質說放就放!”
雪嫣然輕輕搖頭,淡然道:“不是演技,只是小孟不在的時候太上忘情錄的大愛氣質會佔據上風。而小孟在身邊的時候,我是屬於他的,不是什麼仙子!”
餓道人剛剛撕下的雞肉停留在嘴邊,有些不確定的道:“這就是太上忘情錄?”
雪嫣然點頭,“大愛蒼生的同時也保留自我,而牽在孟曉身上的那顆心就是自我!只要小孟還存在一天,我的太上忘情錄就能夠繼續修煉下去,所以你們就算現在反悔也遲了!”
餓道人翻了個白眼,“我們有什麼可反悔的?老實說甭管情報裡將其形容的有多麼不堪,可在我看來這小子還是不錯的!”
“當然不錯,我的男人嘛!”雪嫣然輕哼一聲擡頭望天,飄逸的氣質中多了一絲紅潤。
……
沒有了雪嫣然陪着,一切都好像乏味起來,孟曉向着水師嶺趕的速度也變快了。不過雖然玉虛宮的追殺停止了,但他仍舊不敢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他可是還記得那個叫做鄭玉郎的血海長老依舊在追殺他們呢,只是他卻並不知道在親眼見識過傾城之戀後,鄭玉郎已經再不敢來找他們的晦氣了。
兩天後,走走停停的孟曉終於來到了水師嶺,此時的水師嶺依舊是那麼繁華,來來往往的客商三三兩兩的聊天打屁,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在談生意還是在幹別的什麼。
孟曉此時打扮的就如一個文質彬彬的貴族公子一般,不俗的氣質讓道路兩邊的商販倒是非常的熱情。而孟曉也好似一個正常遊客般的走走停停。眼神在商品與周圍的遊客之間不停遊弋。
由不得他不謹慎,因爲他在衆多好似正常的賓客之中,他發現不止一個人在緊繃着肌肉!那是一種警惕緊張的感覺,倒不是說針對誰,他們的緊張似乎毫無目的。這讓孟曉想起了光之國戰亂時候那些城市中惶恐的人們。
到底發生了什麼?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攜着狂暴的氣浪將天上一朵巨大的雲彩吹散。身邊路人們的緊張瞬間得到了釋放,一個個連話都不說一句就開始向着碼頭涌去!
孟曉頓了一下也跟着隨波逐流的人羣,路上隨便抓過一個年青人問道:“這位兄弟發生了什麼事?”
這年輕人一頭短髮看起來憨實可靠,看看孟曉回道:“外地來的吧。”
“今天剛剛進城,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孟曉不好意思的笑笑。
這年青人不在意的揮手道:“你有所不知,前陣子聽說屍山與淨土暗中勾結執行什麼陰謀,幾天前屍山的核心弟子靳歸突然之間帶領一幫人封鎖了海岸線。凡是想要離開的船隻都要接受檢查!”
孟曉聞言一驚,這要說特麼不是找他們的才見鬼了呢!接着又問然後呢?現在這是什麼人在打架嗎?
年青人緊接着道:“本來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可就在兩天前,淨土的核心弟子演相突然間到來。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這兩人就打了起來,而且似乎一上來就打出了真火。掀起的海浪足有幾十米高,而且水中似乎還蘊含着劇毒!海浪上岸之後有許多人遭了殃,甚至一命嗚呼的!爲此水師嶺的幾個勢力便都達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一旦大戰再起,大家就會自發的去碼頭抵擋大戰餘波!”
孟曉聞言整個人都是懵的,靳歸的想法他倒是能夠理解,要知道若是孟曉身後有鄭玉郎追擊的話,那他在前面攔截就能很好的將衆人堵住。只是這演相又是怎麼回事呢?沒聽說兩人有什麼解不開的仇啊,至於一見面就打嗎?
孟曉不得其法的搖搖頭,隨着人流來到碼頭之後果然間遠處的海平面上綻放出一片片的金色佛光和陣陣黑氣,間或者還有段段佛音禪唱與殭屍怪吼。
兩方似乎從開戰就進入了白熱化,而且從這規模來看,哪裡是靳歸與演相的單打獨鬥,分明就是屍山與淨土幹起了羣架啊!
孟曉隨手與身邊衆人一起架起了陣法結界來抵禦波及,而身體卻一步步悄悄後退,他要趁着混亂的時候去悅來客棧跟衆人匯合,說不得在兩方大戰的時候,就是脫身的時候。
悅來客棧距離碼頭並不遠,孟曉小跑着來到悅來客棧的時候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大部分的客人都去碼頭看熱鬧,而留守的也就剩下些小二掌櫃了。
孟曉並未多想,剛一進入就想要上樓卻猛然間頓在了樓梯口。揉揉眼睛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渾身酒氣的女子醉趴在桌面上,青色的衣裙將其美好的身材勾勒的誘人不已,如緞的黑色秀髮亂糟糟的撒在桌面將自己美麗的容顏蓋住。
孟曉幾步來到桌前,輕輕將髮絲撩起露出那個他熟悉又陌生的傾城容顏,一張屬於玉瓏兒的臉,一張連縮骨易容都無法維持的美麗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