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嬌小的身影當真一點聲音都沒有,就算是從窗戶外面躍進來,也只不過是膝蓋稍微彎曲了一些,然後身體就直了起來,她看身材消瘦,矮小,最多不過一米六,也並不豐滿,倒是胸部和腿部之間的比例非常的勻稱,那修長的大腿甚至佔據了身材的一半左右,倒是極爲優雅的樣子。
只不過可惜了,是個賊。
這個賊落地之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牀那邊。
平躺在牀上的男人呼吸平靜而悠久,完全是睡着了的節奏,讓她忍不住喘了一口氣,隨機如同偷吃了雞的狐狸一般偷笑起來。
“什麼嘛,虧米婭媽媽那麼再三警告我,結果還不就是個三流冒險者,連盜賊都發現不了的冒險者,活該被我搜刮。”她一邊來到旁邊的桌子上翻找着凱拉爾的私人物品,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很快就發現了不不對勁。
“的確,我記得,他身上是有一套輕甲的對吧?”她身體有些僵硬。
當她慢慢地回過頭去的時候,只看到身上穿戴整齊的男人就這麼坐在牀邊,懷中抱着一把長劍,面帶微笑的看着她。
“夜晚闖入客人的房間可不是一種好習慣呢,豐饒女主人的女僕小姐,我記得,是叫克洛伊來着?”他渾身散發着巨大的壓力,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又彷彿這個房間是巨龍的嘴巴。
凱拉爾就如同之前所作的那樣,利用狹長的通道,或者房間內的佈局,簡單地完成了一個心理暗示,當他的氣息鋪滿了整個房間之後,整個房間就彷彿變成了龍巢,變成了龍口,當她們在佈滿了龍威的房間之中被四面八方的威壓壓制的時候,就好像在龍嘴裡一樣,非常的可怕。
這也是凱拉爾最方便的東西了。
當他甦醒之後,他的身體狀態並不好,強壯的身體變得十分的虛弱,最多也就只有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的力量,而魔力更是百不存一,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只能用很多取巧的方法。
像是4級冒險者的琉,如果凱拉爾真的和她戰鬥的話,就如同和伯特戰鬥一般,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夠戰勝她,不過稍微巧妙地使用這種空間佈局,然後將對方嚇得一動不動的手段,他倒是百玩不厭的。
看着被嚇得動彈不得的小黑貓,凱拉爾臉上不由自主的戴上了一絲微笑,欺負小女孩的感覺真好。
這完全就是一種惡趣味了,因爲很有趣啊。
不過這家店還真是臥虎藏龍呢,本以爲最多最多也就是一個米婭大媽,一個琉是職業者了,結果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普通女僕居然也是最少3級的職業者。
這家店,真是可怕啊。
“那麼克洛伊小姐,您能解釋一下爲什麼這麼晚了,要來我的房間裡嗎?”
凱拉爾將自己的劍放在自己的懷裡,劍柄劍把都在自己的肩膀上方,如果真的戰鬥的話,克洛伊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在他拔劍之前就把他殺死。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一動也不敢動彈,整個人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無法動彈。
不敢。
一滴汗水慢慢的從她的臉角滑落,然後浸溼了她的面紗,她是帶着黑色的面紗來到凱拉爾的房間的,還包括黑色的斗篷和緊身褲,斗篷用來遮住自己的耳朵,而尾巴則盤在腰間,腰間是一條牛皮腰帶,腰帶亞光材質,還帶着一些自制的小玩意,包括匕首啊,或者迷藥啊什麼的。
如果她知道凱拉爾能夠這麼厲害,早就把迷藥給吹進來了,結果現在如同被網在網裡的蜘蛛一樣,動彈不得。
“既然您不說話的話,那就這樣吧。”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克洛伊有一種拔腿就跑的衝動,但是隻是遲疑那麼一下,他身上的所有破綻就全都消失了。
一個“圓”形成了。
這個圓以凱拉爾爲中心,將她周身四周的空間全部都封死,讓她如同籠中之鳥一般,根本就動彈不得。
好辛苦。
她臉色微微蒼白,凱拉爾閉上了眼睛之後,身邊的氣場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加強了許多,但是他整個人的呼吸卻開始平緩起來。
他就這麼赤着腳坐在牀上,穿着輕甲,長劍依靠在他的身上。說實話在地下城裡的時候這種坐姿和睡法師很常見的。
但是誰見過出來了歐拉麗之後還這麼睡覺的啊!
這人是神經病嗎!
克洛伊看着呼吸越來越悠長的凱拉爾,還有身邊氣氛越來越凝重的情況,整個人欲哭無淚。
她是4級的暗殺者,偶爾也做做小偷和情報工作,也正是因爲如此,她見過比她更高級,更強大的人。
像是5級,6級,甚至是7級的冒險者她都見過,這些冒險者們很注重一點,就是“蓄勢”,蓄勢這個東西,幾乎是每個高級冒險者都必備的能力,蓄勢能夠讓他們爆發出暴擊來,而暴擊能夠一擊致命的解決怪物。
蓄勢越長,這攻擊力就越強,而面對凱拉爾這一直在緩緩增加的“蓄勢攻擊”她如果有一絲一毫的妄動睡着了的凱拉爾都不需要醒來,身體下意識的就會拔出長劍,一刀將她砍成兩段。
就好像之前所說的那樣,冒險者們的優勢在於攻擊力極爲強大,但是弱點就在於防禦力極爲薄弱,是典型的攻高防低,特別是在面對同樣的冒險者的時候,這種攻高防低的弱點也是非常明顯的。
在沒有穿防具的情況下,克洛伊若是想擋住這一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她現在被凱拉爾的氣勢所斜坡,只能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當月光慢慢的投射了進來,又消失在窗戶外面,清晨第一縷陽光射入窗戶裡的時候,銀髮的男人終於睜開了眼睛,渾身的氣勢油然一空。
克洛伊就如同被抽光了氣的皮球一般,渾身沒有絲毫的力量癱軟在了地上。
“真是個不錯的天氣啊。”他站了起來,來到了窗前,看着投射在他身上的陽光,轉過頭來對克洛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來,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