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你今天真漂亮。”右手用勺子攪動着杯子中的咖啡，艾倫側身誇讚了一句剛剛送來咖啡的靚麗小女僕。
被叫做妮娜的小女僕楞了一下，然後臉蛋刷的一下變得通紅，以往嘰嘰喳喳的活潑性子不知道被拋到了什麼地方，羞怯的看了一眼艾倫，發出一道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謝謝！”
然後就害羞的跑掉了。
坐在旁邊的拉斐爾直接就看傻了，他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是什麼魔法？”
得益於高等法師的特殊感應以及他獨特的情緒感知，拉斐爾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艾倫說話時的魔力波動，然後在這股魔力的奇妙作用下，剛剛那個小女僕內心活動一下子就複雜了起來，然後...
然後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情話似得，變得異常害羞！
艾倫挑了挑眉毛：“怎麼樣，想學嗎？”
平平常常的話語好似攜帶着某種特殊的誘惑，讓拉斐爾不自覺的就聯想起了學會這個魔法後，馳騁海灣城各大酒館的情景。
不過念頭一轉，這絲聯想瞬間被就壓了下去，他語氣驚歎的說道：“能夠引起人潛在的情緒？你小子從哪學來的這種法術？據我所知，涉及到情緒的魔法只有靈魂塔的人能才接觸到，你難道是？”
艾倫呵呵一笑，反問道：“你覺得我要是靈魂塔的人，會需要僱傭你來教導我魔法知識嗎？”
“那倒是。”拉斐爾釋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很感興趣的問道：“那你從哪弄來這種魔法的？”
“不得不說這真的很奇妙！”
想着剛剛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拉斐爾回味的嘖了一聲。
那種場面，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對於拉斐爾的問題，艾倫聳了聳肩，沒有回答他，而是頗具誘惑力的說道：“想學嗎？想學我可以教你哦，只需要一點點代價，就可以學會它，到那時，你根本就不用混跡在酒館那種髒亂的地方每天找**，而是...”
耐人尋味的語氣配合着艾倫“猥瑣”的表情，而是什麼，不言而喻。
不過拉斐爾只是面色古怪的看着艾倫，沉默半晌，最終翻了個白眼：“看來你的魔法也不是萬能的，如果說錯了話，那將毫無效果，甚至起到反作用。”
“什麼？”艾倫感覺莫名其妙。
他知道暗示術不是萬能的，如果拉斐爾想的話根本不會被影響到，這是暗示術的缺陷，只會對普通人起到無法抵禦的作用，意志稍微高點的人內心抗拒時，就不受影響了。
可是，什麼是說錯話？
反作用？
拉斐爾沒有解釋，而是面色傷感的嘆了口氣：“被黑暗所侵染的軀體內，擁有一顆純粹的心靈，這種美是世所罕見的，你們這些人啊，太過膚淺，根本不懂我。”
“沒救了你。”艾倫聽的直翻白眼，最後沒好氣的道：“你到底想不想學？”
“想學！”拉斐爾忙點了點頭，臉上剛剛出現的感嘆立馬被拋開，不過最後還是補充道：“可是如果你想要我用冥想術來換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我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
“是嗎？”狐疑的看着拉斐爾，艾倫搖了搖頭。
是不是真守規矩不知道，但艾倫清楚的認知到，拉斐爾看來是真的不會教自己進階冥想術了。
“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艾倫不甘心的猜測最終化爲一聲嘆息：“只有有效的傳播出去才能把魔法發揚光大，固封自閉只會被時代所拋棄，你們這些愚蠢的法師。”
拉斐爾嘿嘿一笑，沒有接茬。
這段時間的接觸讓他了解到，眼前這位年輕貴族的思想真的和別人很不一樣，開放，且駭人聽聞。
不過儘管有時候他會被艾倫的某些想法說的啞口無言，但更多的則是不以爲然。
他認爲艾倫太想當然了。
比如什麼讓所有人都知道魔法，都能擁有學習魔法的機會，開辦一所關於魔法的學校之類的。
他難道認爲所有人都能具有成爲法師的資格嗎？還是認爲法師不需要隱藏秘密，可以毫無顧忌的對他們隱藏的敵人開放自身賴以爲生的手段？
“還是太嫩了啊。”拉斐爾暗暗嘲笑着艾倫，殊不知艾倫同樣瞧不上現如今的法師界。
從巫師時代以來，魔法的出現估計得有千年了，可是這羣人竟然還只是處於利用地水風火四大基本元素的階段？
“一羣元素師。”艾倫無語的搖了搖頭。
雖然初入門徑，但因爲六芒星的存在，艾倫有理由鄙夷這種連零級戲法都可以造成驚歎效果的土包子們。
兩人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不過沒多久，拉斐爾就打破了沉寂：“雖然我不能教你冥想術，但最起碼法師未來的方向還是可以告訴你的。”
“等級制度嗎？”艾倫默默吐槽着這種前世小說裡出現到吐的設定，不過仍舊很好奇：“是什麼？”
“法師大法師傳奇法師聖法師半神法師法神？”
“什麼跟什麼啊。”拉斐爾懵逼似得看着艾倫，摸着鬍子的手下意識的一頓，扯斷了好幾根鬍子。
“額，沒事，你說吧我聽着呢。”艾倫不自然的笑了笑，隨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道：“不過這個是課程之內的知識，我可不會因此而教你剛纔的魔法。”
“哼，小氣。”
拉斐爾心疼的看了看手中扯掉的幾根鬍鬚，語氣頗感不屑。
“你倒是大方一下給我看看。”艾倫冷笑着予以反擊。
顧問先生無言，隨後沒事人似得轉移話題道：“在你的認知中，法師的終點在哪裡？”
“法師的終點？”艾倫想了想，遲疑的說出一個答案：“死亡？”
拉斐爾：“....”
“雖然某種意義上你的回答很正確，但請你認真聽講，我們現在講的是法師的方向！方向，不是命運！”
“好吧”
艾倫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拉斐爾說道：“回到剛纔的問題上，你認爲法師的終點是什麼？”
艾倫試探的說道：“成神？”
拉斐爾衝鬍子瞪眼道：“神靈是天生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你小子給我認真點！”
“好的好的。”見他真生氣了，艾倫連忙點頭，暗地裡則又是一番嘲笑：“居然還信神？真給法爺這兩個字丟人”
拉斐爾收斂情緒，剛想再次問那個問題，突然泄了氣似得說道：“算了，我直接和你說吧”
“你現在其實還不能稱之爲法師，在法師界，沒有凝結出元素核心的法師，都屬於學徒行列，只是剛剛入門。”
“元素核心是什麼？”
“嗯，還記得我最開始給你講的那節課嗎？”
“哪節課？”
“魔力並不是你的肢體，你得把它當作你的眼睛、鼻子、耳朵，甚至是大腦。”
“眼睛，鼻子，耳朵，大腦？”
“是的，你現在已經有了眼睛，下一步，需要獲得鼻子！”
“元素核心就是鼻子？”
“可以這麼說。”
“真是奇怪的設定。”
“不要不以爲然，我現在說的並不是你所抗拒的那些規矩，而是每個法師都必須知道的知識，不涉及到任何其他因素，它是法師前輩們用無數時間總結出來的道路！”
“好吧，我很抱歉，你繼續。”拉斐爾的嚴肅感染了艾倫，他下意識的挺了挺脊椎，認真聆聽着。
城堡內，
僕人們因爲一股神秘力量而無法靠近大廳中央長桌處，每當他們靠近時，都有一股奇特的力量輕柔卻又堅韌的把她們彈開，兩個小女僕還很好奇的不斷嘗試了很久，直到被管家嚴肅的叱喝嚇跑。
拉斐爾的聲音只有艾倫能夠聽到，艾倫也很認真的聆聽着，直到——另一位法師的突然到來！
一位披着斗篷的矮小身影突然闖入城堡大門，在無數僕人警惕的目光下，扯着嗓門大叫道：“艾倫那個吊人胃口的小崽子呢，給我出來！”
“你奧利弗大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