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緒與夏毓曦、東方軒鶴緩緩下山,山路溼滑,迷霧重重。東方軒鶴忽然出掌,一掌劈在了肖緒大椎穴上。肖緒防不勝防,登時暈眩。“你幹嘛!想造反啊你!”夏毓曦叫道。“不用你在這兒廢話!”東方軒鶴喝道,“他身上一定有什麼線索!”
夏毓曦恍然大悟,翻了翻肖緒的衣兜褲袋,發現了一張字條與一把鑰匙。“估計是爲了待我們開始廝殺,準備藏起來的線索吧。”東方軒鶴邊說,邊展開字條,上面唯有四個字:妖魔祭壇。夏毓曦道:“是此處的一個地點,或許是出口的位置。”
二人速速出發。東方軒鶴鬥志昂揚,夏毓曦則悶悶不樂。東方軒鶴見夏毓曦惶恐不安,出言安慰:“等我們到了出口,再向肖師伯賠不是便是,你如此不樂,只怕會影響後面的考覈成績。”
夏毓曦心道:“事已至此,不如將考覈完成,走一步看一步吧。”想罷,夏毓曦原本沉重的步伐,也變的靈動輕快起來。東方軒鶴見夏毓曦情緒恢復,腳下加勁,急速飛馳,卻又未使全力,夏毓曦輕鬆跟上。
行了一陣,四周光線開始暗淡,濃密的蔭林遮住了陽光,唯獨投下斑點細碎的日影。四周寂靜無聲,大山中的嘈雜蕩然無存。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惡臭,如同臭鼬散發出的噁心氣味。
二人不約而同捂鼻,雙眼卻仍在四下尋覓。兩人的目光共同停在了一個石桌上,石桌上有五個凹槽,形狀十分不規整,像是手鐲,又似戒指。
“這便是放置銀鈴的凹槽,用那把鑰匙開鎖試試看!”夏毓曦捏起鼻子,用一陣怪怪的聲音說道。東方軒鶴依話照做,將鑰匙插入鎖孔,解開銀鈴。拔出鑰匙後,已經少了一截,有一部分的鑰匙已經卡在了鎖孔之中。
“不愧是蘇幫主,真是滿腹智謀,與女中諸葛翟婧有的一拼。”東方軒鶴感嘆道,“製作鑰匙時,將鑰匙分成兩部分,當鑰匙插入鎖孔旋轉後,前面那一節的鑰匙,就會斷掉。如此,這一把鑰匙,便成爲了一次性的鑰匙。”
“嚯,有長進哦!”夏毓曦道。“怎麼可能一直被你踩在腳底?”說罷,東方軒鶴將銀鈴放入凹槽,並拿出另一把鑰匙,幫夏毓曦解開了銀鈴鎖。東方軒鶴看了看石桌,桌上有刻着“惡魔祭壇”四字,有五個銀鈴凹槽,已經有兩個凹槽被安上銀鈴。想來這五個凹槽,就是剩下的五個晉級名額。
夏毓曦道:“最後三個晉級名額,最後可以祛除這片詭異森林陰霾的三把鑰匙。”望望惡魔祭壇,剩下的那三個凹槽,充滿了神秘與詭異……“總而言之,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離去吧!”東方軒鶴撒腿就走,夏毓曦怔住了一會兒,趕緊跟上。
飛馬來報,探子急匆匆地說道:“啓稟幫主,已有兩人通過考覈,口否要將二人帶來?”蘇晴瀧嘴角微揚,心道:“夏毓曦和東方軒鶴這兩個好傢伙,有勇有謀,不錯!”嘴上道:“不必,你去下山途中,找一找有沒有肖緒肖大哥的身影,若是有,將他帶來便是!”
“爲何要如此做?”探子有所不解。蘇晴瀧侃侃而談:“夏毓曦同東方軒鶴一起,與肖緒一同下山,我並未阻止。這三人一同,東方軒鶴定然會搶奪肖緒身上的線索,肖緒估計是得昏迷一段時間了。”
探子離去,蘇晴瀧在原地扔有些許不安焦躁:“幻世弓若一直與摒殤杖放於一同,必定樹大招風,需要找個可靠之人,將幻世弓交予其保管。”想罷,有人拍了拍蘇晴瀧的肩膀,便是榮絨。
榮絨將蘇晴瀧拉到一旁,不安地說道:“晴瀧,自古來樹大招風,你需將幻世弓換個位置。”蘇晴瀧心頭一怔,望着榮絨不語,心中道:“若將此弓交予榮絨,可行也?”榮絨見蘇晴瀧不答,嬌嗔道:“你看着我幹嘛呀?”
蘇晴瀧回過神來,道:“我將幻世弓交予你,可行?”“啊……”榮絨有些遲疑,隨後道:“你要想好,若是交予我,你可否相信我有保管一方神兵的能力?”“除你之外,再無他人。”
蘇晴瀧進來一隻將幻世弓負於背上,貼身守護。此刻將幻世弓卸下,交予榮絨,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榮絨剛接過幻世弓,似乎又想起什麼,慌忙道:“明天是各派的會武之日,你作爲一幫之主,必要出席!”“哦。”蘇晴瀧嘴上敷衍回答,心中憤憤道:“爲何姬幫主手上期間,如此之多事務纏身,還真是無奈。”
榮絨見蘇晴瀧又想得出神,扯了扯他衣袖,遞過去一面鏡子。蘇晴瀧奇道:“這是何物?”“這是我從我娘那兒借來的,可以看見千里之外的事物,借你一用,務必完好歸還。”
蘇晴瀧敷衍道:“行。”榮絨見他如此心不在焉,十分生氣,大聲吼道:“你今日如此心不在焉,我本想回府,現在看來,需好好看着你!”蘇晴瀧心下大樂:“沒想到,這榮二小姐,大怒的樣子,還別有一番韻味。”
榮絨把鏡子塞了過去,蘇晴瀧拿在手上,心生好奇,意念催動,畫面浮現——只見惡魔祭壇之上,已有了三個銀鈴,心下奇怪,招來探子。探子聽完蘇晴瀧的問題,答道:“回稟幫主,第三位晉級之人,乃羅犖。”
蘇晴瀧奇道:“我未曾給予他鑰匙,他爲何可以解開銀鈴?”探子答:“此人去搶奪別人手中得到的鑰匙,一共得到三把,一把給自己,另兩把給了正巧路過的歐陽毅謙,和一個本次一直默默無聞的一位女生——封蕎卉拿到。”蘇晴瀧心道:“還真有意思,看來得給這兩人加加碼。”
蘇晴瀧縱身一躍,使出上等輕功功夫,全速前往惡魔祭壇。輕功行了一陣,樹木越來越濃密,根本看不清楚惡魔祭壇的位置。蘇晴瀧無奈,只好站上樹梢,取出榮絨帶來的魔鏡,十分輕鬆便找到了惡魔祭壇。
蘇晴瀧望了望石桌,桌上凹槽中已有三個銀鈴,忽然心頭涌出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他開始體會到這樣的考驗,對於一羣新弟子來說,有多麼痛苦。但是,人生便是如此,許多無奈,許多苦楚。蘇晴瀧堅信——鴛鴦幫,只要最強的人。
此刻,被蘇晴瀧甩開的榮絨,跟了過來,氣喘吁吁道:“你忘帶東西了!”蘇晴瀧十分茫然:“什麼?”榮絨從腰間逃出一個面具,遞了過去。蘇晴瀧驚覺——若新弟子見幫主親臨,必定不敢出手。
蘇晴瀧結果面具戴上,問道:“你要不要一起?”榮絨擺了擺頭,心道:“你一個都已經如此強大,若加上我,這次來的兩個弟子,不遍體鱗傷都已是萬幸。”此時,有人來了,榮絨趕忙躍上樹梢,靜靜觀看。
歐陽毅謙與封蕎卉本在說說笑笑,一見到戴着面具的蘇晴瀧,瞬間怔住,二人均想:“此人氣場好強大。”蘇晴瀧不方便說話,只好動手,一個健步衝了上去,使的竟然是榮景傳授的《銀狐掌法》。
榮絨在樹梢上嘆了口氣,暗道:“來做這個幫主,還真是難爲他了。一旦出武器,不論是摒殤杖還是銀錐,都會迅速被察覺身份,只能赤手空拳。而爹爹的《銀狐掌法》,也不是這些下流弟子可以輕易見到的,是最佳選擇。不過纔不久,沒想到他的掌法已經如此出神入化,爹爹在他這個年紀,估計還沒他這般造詣。”
不過片刻,歐陽毅謙與封蕎卉的全身要害,都已暴露在了蘇晴瀧掌下。蘇晴瀧一掌拍向封蕎卉頭頂,腳下橫掃歐陽毅謙下盤,一箭雙鵰。封蕎卉長劍飛刺,一招“移花接木”,竟越過蘇晴瀧掌風籠罩,刺了過去。歐陽毅謙躍起,躲過橫掃,拔劍而出,一同刺去。
蘇晴瀧被上下夾攻,一掌“狐奪虎食”,拿下封蕎卉的長劍,向歐陽毅謙刺去。歐陽毅謙見蘇晴瀧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對着封蕎卉大聲喊道:“趁現在!”
封蕎卉一個飛身,到了石桌前,用鑰匙解開銀鈴,放置於石桌之上。蘇晴瀧見已有一人通過,繼續阻攔也毫無意義,躍上樹梢,離開了。榮絨見蘇晴瀧離去,趕忙跟上。
路上,榮絨對着蘇晴瀧道:“晴瀧,你要準備下一回合的羣雄爭霸了。這次晉級的五個人,除了那個歐陽毅謙差點,其餘都算是好手呢!”蘇晴瀧道:“不,那個歐陽毅謙也是高人,他有些隱瞞自己的實力,但估計不是居心叵測之人。”榮絨奇怪道:“還有這等事?”
蘇晴瀧道:“現在看來,今年的選手裡面,還真是藏龍臥虎。另外,肖大哥剛剛跟我說,姬幫主病情有所加重,今年估計回不來,我得替她收幾個徒弟。”榮絨哈哈大笑道:“你?還收徒?真是不怕人笑掉大牙!”
“我本來也想跟肖大哥說的,你想,一來我對鴛鴦幫的招式都不是很熟悉,二來一年之後,我也會離開這裡,我收徒之事確實是有所不妥。”“那現在也無可奈何了,收就收吧,敷衍了事就好!”“不行,若是答應收徒,就得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