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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真是互毆!

第二十章 真是互毆!

“烈浪,你兄長一定會沒事的,血窟山妖魔兇惡殘暴,可也要顧忌堂主獅相鎮魔功的神威,多半被困在妖窟,充當人質苦力!”

“這段時間,城裡各大勢力,都有人被血窟山妖魔擄走。”

“我得到確切消息,血窟山想用擄走的人質,交換城衙地牢中關押的妖王!”

“就算城主同意,江陵府也不會應允,十年前爲了抓到那頭大妖,大戟士都死了六十多位!”

“嘶,那可是大戟士啊!”

……

夜深人寂,玉樓高懸。

五六名身形高大精壯的身影,勾肩搭背,自菴廬走快步走出,腳步輕盈,正熱鬧的議論着什麼。

雖是步行,但速度比普通人小跑還快,只十幾息時間就穿過巷子。

江望、賀熊屏住呼吸,雙眸緊閉,直到人影消失。

“望哥,今天似乎比往日早啊!”

賀熊有些耐不住性子。

“明日就是外門考覈,江景無論如何都得參加,咱們再多等一會!”

“行吧!”

兩人屏氣凝神,又不知等了多久。

直到堂外傳來府兵鐵蹄與宵禁高喝,依然不見菴廬方向,有任何的動靜。

“江景多半不會出來了!”

江望手腳一鬆,自橫樑落下,身形舒展自然,腰背繃彈,雙腳踏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望哥,你快練到蟒身了!”

賀熊從水缸後站起,有些驚訝。

“還差一點,約莫就在近兩月!”

江望點了點頭,面上陰鬱稍減。

“那可真快,咱倆同時考入外院,我才靈猿後期。”賀熊有些羨慕。

“你我根骨不同,到了三重虎狼,你的修煉速度就起來了!”

江望心有不甘的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菴廬方向,才與賀熊一起,向居住區走去。

沓,沓,沓

深夜寂籟。

諾大的武麟堂外院,只有兩人細微的腳步與呼吸聲。

“嘭”

忽的,一道布單被用力抖開的聲音,毫無徵狀的響起。

乾燥粉塵氣息,順着暴起氣流,衝入鼻腔,眼睛也被什麼東西糊住了。

“啊?”

兩人毫無防備,連忙護住雙眼。

“嗡”

劇烈破空聲,也在這時掄破空氣,向着江望面門狠狠砸來。

“是誰!?”

勁風拂面,江望一個激靈,多年習武,他感知靈敏,下意識舉臂防守,身體側移躲避。

躲了,卻沒完全躲開。

耳畔“咔嚓”一聲巨響,舉起的臂膀被砸回肩膀,骨茬刺入肌膚。

他踉蹌倒退,面目驚駭,好似什麼硬物鑲嵌在了手臂和肩膀上,正被拔出,向他再次掄劈。

“救命啊”

江望慘叫,另一隻手猛的一抓,奮力爭奪嵌入手臂肩膀的硬物。

一把就抓了下來。

似乎是一根銅鐗?

他驚恐不安,顧不得多想,拼命揮舞。

身旁,急速猛烈的悶響,如狂風暴雨般呼嘯而起。

賀熊慘叫,淒厲憤怒:“下三路,下三路,啊曹。”

“呼”

一隻碩大的拳頭砸來,正中面門,江望頭暈目眩,臉皮麻木,手中銅鐗反手掄去。

嘭嘭嘭

又是一陣劇烈對撞。

……

“出了什麼事情?”

“江師兄,賀師兄快住手!”

一團團光亮自外院各處響起,很快就有驚呼聲、腳步聲衝掠而來。

江望立時暴退,踉蹌向着聲音嘈雜出奔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直接扶住。

不能視物,那人聲音關切,充滿憤慨:“嘶,江師兄傷的好重,誰這麼心狠,出手如此暴戾。”

“手,眼睛,水”

江望心中稍定,臂膀的劇痛立時襲來,讓他險些暈死過去,癱軟在那人懷中。

“是石灰,快去取水”

不遠處,有人大叫。

“不可,這是生石灰,去膳堂取油來,能保住眼睛不受損傷。”

抱住江望的那人,卻立刻出聲制止,同時用衣衫爲他擦去面上沾染的灰粉,動作輕柔,十分細心。

周圍越來越嘈雜,似乎整個外院都被驚動,一種柔潤的液體也在這時滴落在眼旁。

江望轉了轉眼珠,視野漸漸清晰了起來。

周圍火把、燈籠環繞,不知圍了多少人。

幾步外,賀熊倚坐在牆,雙腿夾緊,一雙拳頭血肉模糊,臉色蒼白。

“出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袁宗直分開人羣,帶着宿醉的酒氣,大步走近,看着江望、賀熊的狼狽慘烈模樣,粗眉緊鎖,醉意都醒了三分。

“袁師父,我們被人偷襲了!”

賀熊大叫,掙扎着爬起,雙腿依然緊夾,有不可遏止的憤怒。

江望疼得說不出話,拼命點頭。

“偷襲?”

袁宗直一怔,環望四周,冷喝:“誰第一個趕到現場的?”

“是我!”

烈浪從人羣中走出,目光古怪的看了兩人一眼:“我一進來就看見江望在打賀熊!”

“你胡說八道……”

江望差點沒跳起來。

“千真萬確,是我親眼所見!”

烈浪卻抱拳,看向袁宗直,“我們師兄弟幾人在膳堂小聚,慶賀江景師弟突破初境,忽然聽到巷子裡有打鬥,這才結伴趕來。”

他伸手指向另外幾名外門弟子,以及懷抱江望的一人,“我們一同見證,也是江景師弟機敏……”

“誰,江師弟,江景!”

江望一個哆嗦,扭頭上望,寬厚結實的古銅色胸膛,一張輪廓有些熟悉的臉龐,正充滿關切的看着他。

“江望師兄!”

江景挪了挪身體,發出一聲輕咦,自江望的練功袍下抓住好幾件器物。

繩索、指虎、匕首、石灰粉袋。

江景臉龐抽搐:“師兄,你平時都帶着這些東西?好強的防範意識!”

“……”

江望動了動嘴角。

“賀熊身上好像也有!”

有弟子忽然小聲說道。

袁宗直目光望去,果然見賀熊腰上綁了一個鼓囊囊的袋子。

他走過去一把扯下,倒出。

鐵棍、石塊。

同樣也有一包石灰。

“江望、賀熊,你們想翻天啊!”

袁宗直哪裡還不明白,這兩人深夜不歸,必定是約好,想要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卻被人識破反殺。

活該。

在外院也敢動手!

“袁師父,其實我們是互毆!”

江望呆了呆,突然大喊,“臨近考覈,我與賀師弟一時技癢,約在這裡比鬥,誰知打出了真火……”

“我也是這個意思!”

賀熊也不是蠢笨的。

帶着這麼多東西,在武堂裡走夜路,他們早已百口莫辯了。

“就我蠢?”

袁宗直噙着冷笑,揮手驅散衆人:“除了江望、賀熊,都滾回去睡覺!”

“烈浪、江景,你們幾個留下,擡着兩個蠢貨去菴廬,再不醫治,就真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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