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和部分極個別的人,兩者間的主要區別體現在哪?
知識的獲取和能力的運用!
前者是重中之重,就像普通人,即便擁有着出彩的天賦,但在普通家庭中也沒什麼辦法,天賦只會被埋沒。
除非有一個能挖掘這方面天賦的特殊環境,才能讓人超脫於普通人!
換而言之,第二兇手,對方必然身處在一個極特殊的環境領域,也正是這環境才鑄造出所具備的那種能力!
“首先是受害者。”
錢華先整理一番邏輯,隨即聲音從對講機內響起。
“私立學校,經調查,在四個月前,曾出現過一起人員消失案件。”
“此人是學校的清潔員,年紀不大,十八歲的樣子,外貌不算出衆,家境貧寒。”
“同時還兼職學校食堂的打飯員。”
“但在四個月前,對方一度消失,幾天沒聯繫上人,食堂負責人便將其開除,招來新人。”
稍大一點的學校是存在清潔員的,這類人年齡一般稍大。
算得上是學校內,除教育以外的唯一一類人。
他們沒有什麼檔案登記,如果管理不嚴,甚至連入職合同都沒簽過,口頭約定加上班正常打卡便算是入職。
同樣的,如果做錯了開除,那也沒什麼辦法。
“十八歲的清潔員?不是校內人員?”
李建業一頓,眼角一抽。
“不是校內人員,警方之前對私立學校學生及其老師做出的走訪與調查完全無效!”
錢華沉聲回道。
“對方聯絡不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事情沒鬧大,也沒人細想,所以在警方的走訪下一直沒有浮出水面。”
“直到警方將矛頭指向這點,調集所有人檔案信息,突兀的她這纔出現在人眼中。”
李建業沉聲又道:“我的意思是,十八歲爲什麼不是學生?沒考上?”
“因爲家庭緣故。”
錢華開口道,這年頭的學生如果是不想學習的,估摸着壓根就不會來學校任職。
畢竟這裡沒多少錢,面對同齡人自己的自卑心又會作祟。
這也導致食堂只有大媽大爺和勤工助學的,年青外來人很少。
“生前,對方家中存在一父一母,以及一位老人。”
“母親因工作原因生病,導致其初中輟學,在醫院一直照顧母親。”
“在大概小一年的時間之前,也就是八個月之前的時間點,因未知原因,對方來到了學校任職。”
“期間,其爺爺外出幫工幹活遭遇機械故障,導致大半個身子捲入死亡。”
“又在幾個月前,其母因無錢無法得到更好治療,導致病症拖到極致,搶救無效後死亡。”
“在其死亡後六天,對方消失。”
“警方根據區域內調查其痕跡,最終鎖定在一起十字路口的交通案!”
錢華解釋着前因後果,將對方的信息說清。
清潔員還是比較賺的,私立學校的塑料瓶,紙箱子啥的,只要你能拉下臉,一個月到頭絕對很賺。
並且還有時間,對方也正需要照顧家人的時間。
“對方路過路口,看着闖紅燈的卡車沒有逃跑,呆呆看着卡車,最終遭到碾壓死亡。”
從這來看,就是一起很無奈的家破人亡案。
撞車,病逝,意外,三個事件結合在一個家庭上,堪稱雪上加霜。
但.
還漏了一個。
“父親呢?”
“父親是誰?”
徐嚯奪回對講機,沉聲詢問。
“父親是個.”
說着,錢華頓了頓,又咬出兩個字
“罪犯。”
罪犯!?
李建業滿臉詫異。
“罪犯?什麼罪犯!?好好說說!”
“受害者名爲劉文,其父名爲劉博,年齡四十一歲,18歲鄉下襬酒席結婚,22歲生下女兒。”
“因沒好工作,加上體質遠超他人,以及感官敏銳,被人勸去當兵,於是同年22歲入伍,三十六歲因妻子生病退伍。”
“對方打工後,依舊填不上醫院的窟窿,便進行了詐騙,僞造醫院繳費單等物品,前前後後共計三十五萬,判刑入獄。”
入伍
徐嚯大腦瞬間捕捉到這個字眼。
“什麼兵!?”
他沉聲詢問。
對方那種思維,那種動作.
可不是一般人!
豈料,錢華沉默許久,道:
“沒查出來。”
沒查出來!
這四個字落下,現場所有人內心齊齊咯噔一聲。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壞事!
壞到家了!
不怕查出來是哪個地方的,多麼牛逼,就怕查不出來.
爲什麼?
檔案保密!
能對檔案進行這種級別保密的兵種可不多
“目前,警方的權限只能調出這些.結合案件,對方大概率是偵察兵。”
“更具體的需要向上申請。”
錢華沉重的聲音在衆人耳邊浮現。
更具體的番號,部隊,所屬區域,這些都是保密區域,短時間內無法查到!
但即便就是放出來的這些信息,也足夠讓衆人沉默了。
“偵察兵”
李建業口喉乾涸,略微發燥。
“還是特種偵察兵”
“服役十四年”
兩條信息,讓衆人頭腦發麻。
這種人.
在城市內,他們怎麼抓!?
還得是保障無無辜者的情況下抓捕!
“什麼時候出的獄?”
徐嚯壓下心思,繼續追問。
“一個月前。”錢華說道。
“警方嘗試對其進行聯繫,卻沒聯繫上人。”
一個月前.
完全和案情相符。
這下好了。
幾乎能肯定對方與案件相關,只差直接性線索來判斷對方是否爲案件兇手。
如果是的話,那.
那現在,站在趙州市刑警,質量參差不齊,大多社會合同工百人左右警力面前的.
是‘嚴格選拔’,‘團中兵王’,‘尖子中的尖子’,‘歷經魔鬼訓練’,‘選入特殊部隊’,‘高壓訓練十餘年’,‘年齡41歲壯年巔峰’,‘偵察兵’,‘揹負滅後之仇’,‘天賦異稟’.的特殊偵察兵!
一股窒息感忽然間籠絡所有人。
就連李建業,此時也感受空氣逐漸稀薄,有點吸不上氣。
沒辦法,他當過兵,自然知道這種級別的人是什麼概念。
這就好比。
你在打遊戲看過場劇情,還沒過劇情,但移動視角時看到boss血條已經出現卻沒看到boss
“別慌,信息出來了就能抓!”
徐嚯看周圍人呆滯,沉聲安撫一句。
聞言,李建業等人回過神來,但臉上依舊帶着苦澀的表情。
見此,徐嚯也不在多理會,再次詢問。
“劉文屍體還在嗎?”
“在,因面容問題,交警沒確定其身份,導致屍體一直在火葬場未被火化。”
錢華開口道。
在調查‘屍庫’案時徐嚯曾說過。
‘無名氏’屍體,也就是確認不了身份的屍體,醫院一般會在停屍間停一陣子。
如果停屍櫃牀位緊張,便會移交給火葬場保管。
在多個月或是一年多後還沒人認領,便會將其火化,骨灰放入骨灰罈。
“地址給我!”
徐嚯開口說道。“趙州市春泉路!”錢華果斷開口。
徐嚯也不在猶豫,他將對講機掛在胸口上,緊接着便坐上車,向殯儀館跑去。
李建業跟在身後,其餘人則是被派往了其餘區域。
晚上,十一點。
“吱~!”
隨着一道剎車聲響起,一道輪胎印記在地面出現。
徐嚯打開車門,快步朝面前陰冷的房門走去。
一開門,提前等候的錢華出現在面前,對方正坐在椅子上等待,聽到動靜連忙起身。
“在停屍間裡。”
他沒有廢話,直接指明地點,隨即前去帶路。
左拐右拐後。
衆人來到停屍間。
停屍間內擺放着大大小小不同的棺材,被擡到空中,裡面躺着各類穿戳豔麗喪服的屍體,閉着眼,一動不動。
徐嚯走到其中一個後止住腳步。
他停在一個抽屜前,伸出手將其抽出。
下一秒,一個躺在停屍櫃中的屍體被抽出。
這是一個女孩,十九歲的年紀。
生前不算漂亮,骨瘦如柴,看起來很蒼老,雙手佈滿繭子,皮膚表面即便是生前也很粗糙。
面部很血腥很模糊,但停屍這麼久血腥味也不重。加上入殮師的手法,依稀能還原外貌。
“這傷口是程玉弄出來的?”
徐嚯沉默,忽然間看向對方的手。
手上有一些舊傷,不是交通肇事能做得出的。
“不確定。”
“但根據公立學校走訪的人來看,沈苗曾經也遭受過如此對待,爲同一手法。”
錢華開口說道,沒有將話說死。
“嘶”
徐嚯有點頭疼。
他基本可以判定對方就是案件第二部分,即私立學校的矛盾中心點。
但問題也來了。
如果她真是矛盾點,那兇手幾乎百分百是消失的父親,劉博!
這個人.
可不好對付啊。
單打獨鬥徐嚯不怕,甚至對方同時來兩人也打不過他。
但,對方如果不單打獨鬥.
那麻煩就大了。
“通知武警那邊,迅速派人來!”
徐嚯思索片刻,那顆心愈發的向下沉淪。
“同時通知民事民警那邊,隨時準備好配合刑警捉人!”
對方的殺人速度加快。
知道檔案後,徐嚯甚至能懷疑對方可以保持高強度的思維還不用睡覺,這一點就更讓人難受了。
他完全可以在凌晨三點這種普通人最疲憊,最放鬆警惕的時間點殺人!
“壞了,下午時間段對方殺掉教導主任,並未進行信息的掩飾。”
徐嚯突然回想起一件事,當即瞳孔一縮。
教導主任的屍體現場很血腥。
相應的線索也很多!
線索對於對方來說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暴露!
如果是之前,倒是沒什麼,但現在結合對方身份的信息來看
他知道自己必然會被抓!
爲什麼?
偵察兵,信息暴露後等待的只有這一點,所以信息隱藏是第一位,但對方卻沒這樣做,那隻能是另一個極端.
“他放棄了掩蓋行蹤,就是在準備魚死網破!”
徐嚯忽的心頭着急,心中燃起一團火。
聞言,周圍人一頓,想通後心頭大震。
劉博很清楚,他必然知道教導主任的死亡會成爲自己成爲暴露的一把尖刀。
偵察兵在爲了安全的情況下不會如此做。
但對方做了,是魯莽?
但願是吧,如果不是,那就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產物。
對方失去了信息,卻得到了大量,本該用於隱藏線索的時間。
而對方的時間有什麼用?
殺人!
“程玉在公立學校,又或是私立學校,還有沒有牽扯出的人!?”
徐嚯擡頭看向李建業。
在此之前,是李建業負責對學校進行走訪調查的。
“還有六個,目前都在家中,警方派出一定警力進行保護。”
李建業悶聲說道。
這六人手上也不乾淨,至少也是欺男霸女的存在,李建業不想管,不過卻沒辦法,不管不行。
“還剩多少警力?”
“不多了,目前能直接調集的就剩二十來人。”
錢華嘆了口氣道。
這就是小地方的悲哀。
這年頭極度缺乏警察,甚至還出現了社會合同
簡單來講,可以理解爲警察可以應聘,並且應聘的只要沒多大污點就能當,導致社會上一些遊手好閒的也成了同事。
缺警力缺到這個地步!
雖然前不久取消這個合同,但也能看出現在警察有多少。
一個大隊一般能有六七十人算大的。
趙州市只有一個大隊,一百來號人很多。
尋常同時應付一兩起命案絕對夠用。
但耐不住需要的人更多啊!
第一案發現場,第一兇殺現場,第二拋屍地點,第二兇殺現場,第三兇殺現場,走訪人員,調查人手,保護人員.
這些都要人,但哪來的人?
派出所警方會不會幫助?
會的,若不是有派出所警察協同,就這些地點,怎麼可能剩的下二十來號人。
但,派出所警方只能配合一些不需要技術含量,不動腦子的行動。
“保護人員不受傷,不是什麼技術含量的事情。”
“可以先聯繫當地派出所。”
徐嚯思索片刻,決定再找點民警。
一個派出所的警察不多,配合一兩個刑警看起來有點勉強,但總歸是可以的。
“六個人天亮以後可以帶來大隊。”
徐嚯皺眉思索,他扭頭看向外面。
時間,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十一點半。
“武警中隊那邊什麼情況?”
“已接到通知,隨時待命。”
“劉博的檔案信息呢?”
“還在過流程。”
徐嚯聞言,並不生氣。
對方在‘訓練場地’的檔案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檔案信息只能加強能力,這一點只對警方的警力投入多少有關係。
只要他選擇投入最大限度,完全不用觀看這點信息。
至於眼下還能做什麼.
“我們還做什麼?”李建業皺眉詢問。
“等。”
徐嚯深吸一口氣,所有信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所有警力全都投出,案發現場的警察都寥寥無幾,他們根本沒別的人手再進行新的動作。
那便
“只能等。”
“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