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古星文,蕭天丞那個傢伙,從哪裡得到的這些東西?還有這個陣法,以銘刻古星文的靈器爲核心,看起來也是上古時期的東西。
韓陌楓心裡暗自思索着,目光在洞窟裡四顧環視,忽然間又猛地看向那個祭壇。
那個祭壇的位置,和洞窟頂壁上的鏡子沒有處於一條垂直的軸線上,從這一點來說,就不符合古陣法的基本定則。這個陣法要想完全啓動,應該還有一個祭壇,處於那面鏡子的下方纔對。
蕭天丞,你對我們的秘密那麼有興趣,我現在,對你的秘密也很感興趣啊。
韓陌楓嘴角勾出一絲笑容,轉身離開。
“這裡的事情,除了你們幾個,不要再告訴任何人。”
“是,家主。”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的近身親衛,直接聽從我的命令,除了我,其他人都沒有資格對你們發號施令。”
那是十幾位家族護衛露出大喜之色,連忙單膝跪地。
“願爲家主鞠躬盡瘁。”
“走吧,我們去看一看,蕭天丞在這城主府裡,究竟還隱藏着些什麼東西?”
“是。”
轉眼之間,三天時間一閃而過。
韓逸坐在酒樓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街道,人來人往,城主府被韓武兩家剿滅以後似乎也並沒有影響到這座城市的運轉,相反,在那十幾個小家族的極力推舉下,韓家和武家成了天海城新的主人,接替了城主府的統治。
韓武聯盟正式爲天海城衆人所知,一個新的權力機構成立——天海盟,由韓武兩家掌控,天海城的十幾個小家族共同組成。
天海城裡的百姓們雖然對此十分意外,但也並沒有過多的抵制,他們並不在乎是誰在管理或者說控制着這座城市,他們在乎的不過是自己能不能有口飯吃。
韓陌楓和武烈也很聰明,在天海盟成立的當天就頒佈了一條法令,賦稅在原來的基礎上削減五成。這樣的法令,自然讓一種百姓和商人們都心中欣喜,更不會有什麼反對的聲音。
“老大,你在想什麼呢?”韓泗見韓逸一直看着窗外發呆,不由叫道。
“沒什麼。”韓逸回過神來,天海盟成立的那天,韓逸也理所當然的出席了,畢竟天海城算是自己送給韓武兩家作爲補償的禮物,自然應該爲他們站臺。
但他也帶了面具,沒有讓除了天海盟以外的其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如果他的身份曝光,瀾月島皇室說不定真的會派人對付韓家。他可以不在乎韓家之人的死活,但武悠然他卻不能不在乎。
那個女孩子,因爲夏悠然的緣故,讓他不能輕易的捨棄。
“來,老大,我敬你一杯。”韓泗舉杯,“當初要不是你給了我們機會,現在的我也不可能成爲靈師期修士,更成爲了家族長老中的一員。”他哈哈哈的傻笑了兩聲,“以前的事,老大你可千萬不要在意。”
韓逸看着他點點頭。
“沒關係,那些事我都已經忘記了。”他也舉杯,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還有我,老大。”韓末舉杯。
“還有我們。”韓沖和韓落也都舉杯。
“我們都知道老大你大人有大量,對以前的事情都既往不咎了,不過我們還是要說句對不起,以前受韓真的壓迫,不得不對老大你動手,對不起。”
三個人一起仰頭,烈酒滾入喉嚨,像是吞進去了一團火焰。
韓逸面無表情,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再度一飲而盡。
“那些事情你們不必再放在心上,以後好好爲韓家努力,不要像韓鑄和韓真那樣仗勢欺人就好。”
“一定不會的。”韓泗拍着胸脯保證。
“老大,其實我們都知道你對韓家很失望,對家主也很失望,以後也都不會再回韓家來了,不過我們還是希望你能知道。自從你失蹤了以後,家主就一直暗中派人四處找你,還經常找我們去問話。”
“找你們去問話?他怎麼會找你們問話?”
“大概是因爲我們以前一直跟在韓真少爺身邊,還經常欺辱老大你吧。家主也許是在懷疑你的失蹤跟韓真有關係,畢竟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韓真其實已經死了。”韓泗說道。
“家族大比之後,他也該清楚,以韓真的實力不可能威脅到我。”韓逸淡淡的說。
“關心則亂,以家主的智慧肯定也能想到這些,他只是不能放過任何可以找到老大的線索。”
“我跟他,早就沒有什麼關係了。我欠他的東西,在那三年的時間裡已經全部還清楚了,他欠我的也無須償還。”韓逸說着又喝了一杯酒。
“你們幾個和我說這些,是想做他的說客麼?”韓逸挑眉,目光在韓泗、韓衝、韓末和韓落臉上掃過。四人心頭一凜,只覺得那目光如刀鋒一般鋒利,連忙擺手。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老大你別生氣,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記恨家主,畢竟他是你的父親,韓家也會是你永遠的家。”
“父親?他不配,至於家,這種東西,我早就已經沒有了。”韓逸冷着臉。
“其實,二長老被老大你殺了以後,韓家混亂了很長一段時間,很多猜測在府內流傳,甚至有人說是家主把二長老和夫人給殺了。”韓衝道,“畢竟很多人都知道,夫人背後的家族,對韓家一直都心懷不軌,長老們甚至擔心會因此引來許家的報復,幾次三番逼家主退位。”
“不過這些家主都沒有理會,他只是派人把你在外府的院子修好,一邊尋找你的蹤跡,一邊和家族長老們角力。”韓泗繼續說,“後來許家也派來了人,調查夫人死亡的事情,不過因爲找不到夫人的屍體,最後只能不了了之。聽說家主似乎是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否則許家還真的有可能借此機會對韓家動手。”
韓逸挑眉,想起了骷髏島上遇到的許天星。這麼說來,韓家內部潛伏的奸細,應該也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吧,甚至與對韓家的監視,也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他心裡這麼想着,對那個所謂的許家越發的厭惡起來。許青雨,我當初真不該讓你活着啊。
“對了,韓隴呢?他怎麼不來?”韓逸問道。
“韓隴老大似乎是要閉關修煉,韓尹小姐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韓泗說。
韓逸聞言,默然了一陣,舉杯。
“我之前讓韓隴給你們的丹藥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謝謝老大,我們都會努力修煉的,你不在,韓家就交給我們了。”韓衝傻笑着說。
“我給你們丹藥,只是希望你們能夠強大,在這個混亂的世界好好的生存下去,至於韓家變成什麼樣,我並不關心。”
韓逸說完,臉色忽然一變,他猛地站起來。
“我該走了。”他匆匆說了一句話,從窗口飛掠出去,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裡。
韓泗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韓逸怎麼說着說着,就突然離開了呢?難道說是他們幾個說錯什麼話了麼?
十幾個呼吸之後,韓逸的身形從屋檐上飛落下來。他看着院子中間的木長老,還有另一箇中年人,繃着臉表情嚴肅。
“木長老,要開始了麼?”
“嗯。”木長老點點頭,“你小子的感知倒是很敏銳啊,上官長老纔剛到就被你察覺了。”
“你就是韓逸,府主大人的親傳弟子?”那個中年人看着韓逸打量,臉上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我是上官決,內府第六長老。”
“韓逸見過上官長老。”韓逸抱拳躬身。
“不必多禮,能夠察覺到我的氣息,你的精神力很強,比許多內府弟子都強得多。”
“長老謬讚了,是您沒有刻意隱藏氣息弟子才能感知到,那麼龐大的氣息,除了靈王期修士,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具備了。”
“韓師弟,你的速度比我們還快啊。”李墨和雨菲兒從院落外飛掠進來,停在韓逸身邊。
“上官長老,怎麼是你來了?”李墨一看到上官決,臉色頓時變了變。
“怎麼,小李墨你很不想見到本長老麼?”上官決看着李墨擠擠眼睛。
“呃,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上官長老,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纔出來幾天就已經開始想你了。”李墨忽然義正言辭的說。
雨菲兒聽到李墨這麼說,笑得前仰後合。韓逸斜眼看着李墨,那些話連他都不信。
“是嗎?”上官決不懷好意的笑着,“你的運力化技修煉的怎麼樣了?讓本長老來看一看。”
話音剛落,上官決就消失在了木長老身邊,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在韓逸身後不遠處出現,他臉色一變,這位上官長老還真說說出手就出手啊,而且以那股能量波動的強度來說,就算是內府弟子,被擊中估計也得重傷啊。
韓逸偷偷的看了木長老一眼,木長老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對此已經習以爲常了。
他又回頭去看雨菲兒,她眼角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一邊緊緊的盯着李墨和上官長老交錯的身影。
李墨揮出的每一劍都極其可怕,靈力環繞在長劍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逸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