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從了醫院給他的安排,沒有反駁,他明白微不足道的自己與社會抗衡是徒勞的,那瞬間,他恍然,走出象牙塔的那一刻,就應該學着適應社會的生存,而不是讓社會適應他的生活。
小胡做完屍體登記後,走了出來,他深呼一口氣,明顯在那陰森詭異的屋子裡,他也感到幾分恐懼。
“砰砰砰砰”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一位身穿白褂,帶着口罩的護士推着一輛病牀走了過來。
小胡望過去,很明顯,又多了一位死人,來驗屍房存放的,小胡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已經不像第一次接收到屍體,那種惋惜與恐慌。他習慣性地拿出登記單,準備好登記。
帶口罩的護士正是樺櫻,而夢玲假裝屍體躺在病牀上,在驗屍房裡面還一間就是儲存室,存放着死者的重要遺物。
她們計劃假裝運死屍,然後送到驗屍房,樺櫻則再到儲存室,狸貓換太子,用先裝備好的鞭子,換取綺琴的真正鞭子。
樺櫻推着病牀,不慌不忙到驗屍房門口。
小胡攔了下來,打量着她,充滿疑惑問道“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哪家醫院派你來的?”
樺櫻客氣回道“煌澄華僑醫院,我是新來的,大哥你就讓我進去吧,我還趕着下班回家呢,都這麼晚啦。”她特地用撒嬌的口吻,只爲儘快擺脫此人。
但沒想到對方卻不吃這一套“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來送屍啊?” 小胡託着下巴,繼續追問,一幅不可罷休的樣子。
“大哥,你這人真奇怪,她現在死的,我就現在過來送屍啊。”樺櫻顯得有些無奈。
“是怎麼個死法啊?給我瞧瞧。”說着,小胡正要掀開白布。
樺櫻見機,立馬喊道“不許動。”隨後擋在牀病前。
小胡嚇了一跳,收回了手,鎮定後,沒好氣道“我檢查一下,幹嘛大驚小怪的?難道這屍體有古怪?”
“沒有,怎麼可能,只不過~”樺櫻假裝一幅難以啓齒“只不過怕嚇着你,這屍體的樣子好可怕啊。”
“哦?怎麼個可怕法?”小胡不可質信地望着她。
樺櫻放低語調,裝作神秘道“最近這周圍出現了幾具乾屍,你也聽說過吧?”
小胡點了點頭“嗯,有聽說過,但這所驗屍樓還未接收過。”說着,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膽怯地問道“難道這就是~”
“沒錯。”樺櫻搶着回道,故裝出害怕的表情,誠惶誠恐道“樣子恐怖極了,五官變形,全身皮膚乾枯,如同一張廢紙蓋着一塊塊骨頭,如果再不冷凍的話,就要開始發臭了。”
話落下,四周突然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小胡望着白布下面那具屍體,眼神變得恐慌,渾身感覺不自在,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匆促地開了張單,遞給樺櫻填寫。
樺櫻填完交給他,只見他只描了一眼後,急忙揮着手讓樺櫻推進去,至始至終一隻手都在捏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