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澤霖擡頭,四五個衣着不凡的少年站在他們面前,身後還跟着護衛,看起來倒是聲勢浩大,晏澤霖掃了一眼,便知道他們都是誰了。
“你跟他們有仇?”晏澤霖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謝禹悄咪咪問道。
謝禹仍然淡淡道“沒有”說着便繼續往前走,連個正眼都沒給他們。
晏澤霖一樂,只要這謝禹不對着他囂張,倒還挺對他脾氣的。
站在對面被無視得徹底的人哪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站住,本少爺讓你們走了嗎?謝禹,離開這個圈子也不到半年,怎麼如今一點規矩都不懂了呢?”王勉不屑的瞧着謝禹道。李然之笑着接道“哈哈哈,怕不是還以爲自己是雲江總督家的少爺?”
“這都半年過去了,謝家都沒了,還活在夢裡呢?”孫晁接着嘲諷道。
王勉聽了搖頭,“你這話就說錯了,謝家還在雲京呢,只是他謝禹的謝家沒了”。
話落,一行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後,爲首的穿着雲紋錦袍的趙言軒道“行了,這事都已經過去半年了,何必再提。”
“算了,看在言軒兄的面子上,這次便放過你,下次走路可要瞧着點,別衝撞了貴人!”李然之瞥了謝禹他們一眼。
趙言軒,現雲江總督趙大人的嫡子,李然之,雲江總兵李大人家的公子,王勉,監御史王大人家的公子,孫晁,臨江知府孫大人家的公子。
晏澤霖眸子一閃,這四個人的父親都是雲江省的一把手,而他們又都是嫡子,那自然是這雲江府響噹噹的官二代。至於他們爲何針對謝禹,其他官場派系關係不說,單說這十六年裡,謝禹將他們襯托得像個綠葉,成天在他的陰影下生活,也是夠受的。
這不,謝禹一落魄,他們就小人得志起來。
晏澤霖掏掏耳朵,輕笑道,“看來大家都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找茬四人組一愣,沒想到晏澤霖竟然替他出頭,趙言軒眼睛一眯,“晏兄弟何意,你要替他出頭?”
“是又怎麼樣!”
趙言軒對着晏澤霖有些猶豫,這個人在雲江府一向囂張霸道,趙言軒雖瞧不上這樣的人,但他背後的身份,若是晏澤霖執意替他出頭,恐怕今日只能放過謝禹一馬了。
可就這麼放過他,趙言軒着實不甘心,這輩子,他最討厭的人就是謝禹,無論他如何努力,獲得多大的成就,總會有人說一句,‘比謝家兒郎還差些許’,這種無論如何都比不過謝禹的絕望時時刻刻啃噬着他的心,十年如一日。
李然之接收到趙言軒的眼色,立刻道“晏兄弟,這原本不干你的事,你不是跟謝禹勢同水火麼,我們今日就替你出這口氣如何?”
“哈?我沒聽錯吧,想仗勢欺人就直說,何必找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離間我跟我表哥的關係呢?”
“你能在這裡這麼跟我說話,難道不是仗他人之勢?晏澤霖,我勸你想清楚,這件事到底要不要管,得罪了我們,以後你仗的勢沒了,下場可就跟謝禹一樣!”
晏澤霖挑眉,“威脅我?不過你這話最好是說清楚,我晏家自然是仗着九皇子的勢,九皇子靠得自然是皇帝,四捨五入,小爺我仗的可是天子的勢,你說這勢哪天沒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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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言軒被他這一番強詞奪理給氣到了,臉一黑,沉聲道“晏兄弟可是誤會在他的意思了,他是說”。
不待他辯解,晏澤霖道“不管你是什麼意思,反正你的這一番話在本少年聽來,就是這個意思。”說着,他瞧了瞧天空,晴空萬里無雲,悠閒道“哎呀,最近天氣不錯,小爺可打算去京師同我表哥聯絡聯絡感情呢!你說本少爺若是告訴他你這番話,他又會怎麼理解。”
趙言軒臉色一變,當下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李然之,李然之咬牙道“晏公子見諒,是在下言語不恰當,引起晏公子誤會,在下向晏公子賠個不是,還望既往不咎,這等小事,便不要驚動九皇子了”。
趙言軒明知道晏澤霖只是拿九皇子來壓他,未必會真是去京城,但是今日他卻必須服軟,不然傳出去,便是他不將九皇子放在眼裡,這罪名,他承擔不起。
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見他們率先服軟,晏澤霖掏了掏耳朵,“這話就當我沒聽到,我同表哥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沒意見吧!”
趙言軒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自然沒有,請”。
晏澤霖滿意的扯着謝禹目不斜視的從這一羣人身邊走過,“誒,我替你出頭,你感不感動?”
原本還很感動的謝禹聽了這話,嘴角抽了抽,雖然他早就嚐遍人間人暖,見到趙言軒那一刻,他也明白,今日必定要受一番奚落,只是沒想到,謝禹看了昂着脖子走路的某人,神色複雜。
沒想到這個看似一直找他麻煩的表弟,竟然會替他出頭,“謝謝!”
晏澤霖靠近,將耳朵湊到謝禹嘴邊“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請,你再說一遍。”
看着得意的某人,謝禹不自覺嘴角勾起,他扯晏澤霖的耳朵,嘴巴滿滿湊過去,熱熱的氣息噴在晏澤霖耳邊,有些癢。
“我說謝謝”
靠,晏澤霖捂着耳朵,超大分貝的聲音在耳邊炸開,震得晏澤霖腦子裡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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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禹,我告訴你,你完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