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晏澤霖放下大話,一天看完這些資料,但事實上,他還是花了三天的時間。
看完資料,再加上自己走訪那些店鋪,又有謝禹這個傢伙在一旁做指導,這幾天他確實學到了很多東西。
若一開始說學着管理產業是覺得好玩,但是現在,他已經享受到其中的樂趣,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畢竟,他穿過來肯定是不會再穿回去了,那麼他當然不希望自己一輩子都做個二世祖,能自己立起來,對誰都好。
“少爺,外頭傳話,醉霄樓的掌櫃現在在外面,想見少爺一面,說是爲了菜單一事”,林正清湊到正埋頭苦幹的晏澤霖面前道。
晏澤霖挑眉擡頭,“讓他到這裡來”。他沒想到醉霄樓竟然還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他都差點兒忘了。
“少爺,您瞧瞧。”掌櫃的將東西遞到晏澤霖面前然後興奮道“這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尋到一位大師,能將東西畫得這樣真”。
晏澤霖接過,倒有些吃驚的睜大眼,以他的藝術細胞以及知識來看,他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畫派什麼風格,但是真的非常逼真。
“你這是哪裡找來的畫師,畫得太逼真了吧!”
掌櫃的笑道“要說這畫師來頭可不小,據說祖上也曾出過幾位很有名的大家,也不知什麼原因敗落了。
他之前一直在東街邊上靠賣畫兒餬口,聽到咱們醉霄樓招畫師便前來自薦,小的原是不報希望的,他畫的那些個畫兒小的早就買過。嘿,沒想到一聽小的要求立刻便畫出這些東西來,您瞧瞧,是不是跟少爺的要求一樣”。
晏澤霖點頭,“是個人才,這畫師你且留意着,最好將他招到咱晏家來,我留着他有用。”
掌櫃的連忙點頭,“少爺放心,那這菜單,您瞧瞧可有什麼要改的,若是行了,小人便讓畫師抓緊時間畫。”
晏澤霖翻了翻,雖然很逼真,但是宣紙太薄,而且圖畫太大,排版不行,這樣裝訂起來,新意有了,檔次卻不行。
“看着還需要改改”,晏澤霖從桌上拿起一張宣紙,他忽然想起那種奏章樣式的摺子,他將宣紙按照基本的樣子折起來,遞給掌櫃道:
“你瞧着這樣行不行,每一折上畫上一道菜,再在下面標註菜名、價錢、構成食材。前後用厚度合適的雕花木板將它合起來,若是菜品太多,你可以按照茶類飲品、涼菜、湯、招牌菜、新菜式之類的劃分開來。每一折的寬度長度分類你們自己琢磨,有了成品再拿來我瞧瞧”。
掌櫃的興奮的擺弄着宣紙,連連點頭,“好好,少爺的想法果真每次都出人意料啊,這菜單,小的定然儘快拿出讓少爺滿意的成品來。”
晏澤霖點頭,“很好,這件事若是辦成了,我會在父親面前提的,到時候功勞分你一半,不過,你得跟那畫師商議好,不許再同除了晏家之外的商家合作,且不許向人透露我們合作的內容,而且,繼續招聘這樣的畫師。”
掌櫃的立刻跪下磕頭,“若是能在老爺面前露臉,那可是小的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呀,少爺放心,小的一定將事情辦妥,讓您滿意。”
晏澤霖點頭,“行,你下去吧!”“正清,李掌櫃這幾天忙活這些事辛苦,請李掌櫃喝杯茶再走吧”。
“是”,林正清拿出一個荷包塞到李掌櫃手裡,“李掌櫃這邊請。”
晏澤霖看着李掌櫃留下的菜單,若是大批量養着這樣一羣畫師,那他可以開展一個廣告業務了。畢竟這年頭的宣傳手段還是很簡單粗暴的。
到時候衣服、首飾、裝飾品等等需要眼見爲實的產品都可以按照這個模式打廣告,有新意又有逼格,說不定因着這些貼心的服務可以搶佔高端奢侈品的市場佔有率呢。
又仔細思考了一遍這件事的可行性之後,晏澤霖走到銅鏡前整理了一番衣袍,公事完了,是時候該解決私事了!
江瀾那小子這麼挑釁他,他若是沒點兒表示,也太對不起他這囂張霸道的名聲了。
“根據通過這幾天觀察,江瀾應該在一個時辰之後出門,咱們先去錢雲坊安排他去。”
林正清點頭道“這兩天江瀾都是上午錢雲坊賭錢,下午春滿樓喝花酒,八成以爲少爺不會找他算賬,龜縮了幾天,這小子又開始折騰起來。”
晏澤霖點點頭,“很好,你去找十幾個身手好的護衛跟着,咱們這就去賭坊!”
林正清點頭問到道“少爺準備怎麼整他,老爺知道了不會怪罪下來吧!”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頂多就是讓他顏面掃地再輸點兒錢而已,我爹不會管咱們這些小打小鬧的事的”。
這雲江府第一賭坊是錢家開的,這錢家與雲江總兵高大人和雲江府巡查司都有姻親關係,也因着這個關係,沒多少人敢在這裡鬧事,而這雲江府內的紈絝官二代富二代也都喜歡來這裡玩兒,所以“錢雲坊”就穩坐第一賭坊的高位。
“晏少爺可有好些日子沒來啦,今兒個想玩點什麼。”
晏澤霖剛進門,管事的便立刻迎了出來,晏澤霖在他們眼裡那可相當於財神爺。
“你去安排一下,我想見你們的錢坊主”,晏澤霖話落便從荷包裡摸出一顆金裸子扔到管事懷裡,然後漫不經心的打量着這賭坊。
管事拿着金子笑呵呵的將晏澤霖請進二樓的一間包廂中,“晏少爺在這裡稍坐片刻,小的這就去請示坊主。”
“你跟下面的人傳個話,密切注意江瀾的行蹤,他若是快到賭坊了,立刻向我彙報”。
林正清點頭,走到門外對着帶來的護衛耳語一番,那護衛立刻領命而去。
不過片刻功夫,這賭坊的錢坊主便來了。
“晏少爺可是有一個多月沒來了,在下今天陪晏少爺玩兩把?”
晏澤霖笑眯眯的看着來人,“這就不必了,上回在你這裡輸了一間當鋪害得本少爺在家裡被關了一個月。”
錢坊主哈哈一笑,“這賭博誰說得清楚呢,說不定今兒個晏少爺就將當鋪贏回去了呢。”
晏澤霖搖頭,“也不同你繞彎子,我今天是有事兒請你幫忙,條件你開。”
錢坊主笑道“哦,不知道在下能幫晏少爺什麼。”
晏澤霖盯着他道“江瀾,你知道吧,這小子得罪我了,要是不給他個教訓,還以爲我晏少在這雲江府是徒有虛名的。”
“這,兩位的私人恩怨,恐怕在下幫不上什麼忙吧!”
“怎麼幫不上,江瀾這幾天可是在你這賭坊裡贏了不少錢,都說賭博十賭九輸,說不定今兒個就輸了呢。”
“這輸贏全看運氣,這忙我恐怕幫不上啊”錢坊主淡定道。
晏澤霖搖頭,肯定的看着錢坊主“不,你幫得上忙!”
錢坊主定定看着晏澤霖,此時外面響起敲門聲。
“進來!”
那護衛湊到晏澤霖耳邊道:“少爺,江瀾一炷香之後便會進錢雲坊”。
晏澤霖揮手示意他出去後,便對錢坊主道“江瀾一炷香之後便會來,希望錢坊主能在這段時間裡想出辦法,達成我的要求。”
錢坊主看着門口的護衛,他在賭坊這些年什麼三教九流沒見過,自然能看出這些護衛都不是一般人,而且這小祖宗今天是做足了準備要坑江瀾一把。他今天要是不能達成這小祖宗的要求,怕是不能善了。
“那在下盡力而爲”。
晏澤霖笑了笑,“那本少爺便在這裡等錢坊主的好消息。”想了想,晏澤霖又道:“你去春滿樓,告訴哪裡老鴇...”,林正清點頭,“她若是不肯呢?”
晏澤霖瞪了他一眼,“威逼利誘你也不會?上次她得罪我,你嚇嚇她,再用錢誘惑,像這樣的小事,她不會死咬不鬆口的。””
“辦好後派人跟我說一聲,等這邊的事結束了,我就過去。”
“不過少爺一個人在這裡,小的不放心啊!”
“門口那麼多護衛,你當他們是個擺設?快去,等你那邊事兒成了本少爺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