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於人,按說糯米糕該禮賢下士,親自去請方傳信,但是,方傳信一下線就是6小時零32分鐘,等了這麼的長的時間,心裡窩火就算了,特麼的黃花菜都涼了,葫蘆山現在是什麼樣的場景?踏遍青山人未老,黃土寨風景獨好!你瞧黃土寨一下午去了多少波遊覽觀光客?
糯米糕在心裡尋思,這傢伙到底心有多大,他就不怕睡覺的時候寶藏被挖出來嗎?反正糯米糕今天是睡不着了,通宵達旦也在所不惜,換位思考,這傢伙不是有着充足的把握,就是心裡也沒底。零點看書
不管是哪樣,此時此刻,他都得端着架子,今時不同往時了,中午的時候是他的公會最先趕來葫蘆山,求的就是第一,要的就是效率,情況緊急下屈尊紆貴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麼,反正葫蘆山已經滿山的人在爬,到處都是挖寶的,每一刻都有消息滿天飛,屁大點地方,真有什麼大消息立刻就是風吹林動、驚鳥羣飛,根本休想瞞不住別人,倒也不着急了。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涌入滿城縣,涌入滿春樓,糯米糕等人早換到三樓的隔間,方便小規模的討論,下面實在是太擠太鬧。
他們給漢魂的高層留了一間,自己人則佔了另外一間,這時候方傳信上去,燙了個發在樓梯處等着,見到來人,先給方傳信打預防針:“信兄,幫會裡有些傻x高層腦子有病,就喜歡裝x裝高貴,待會兒如果有人對你陰陽怪氣。別理他們。記住你是我二團的人。老子罩定你的!”
他指的是一團的瘋言瘋語。
“發哥,多謝多謝,我曉得了。”方傳信笑呵呵應道。
在燙了個發引路下,兩人到了中間的雅間,燙了個發推門進去,介紹道:“這就是我們二團的主力坦克神仙信……”
“喲,主力坦克,難怪架子這麼大。叫了這麼久纔來?”
“瘋言瘋語,你是傻叉嗎?他不是剛上線嗎?”
“呵呵,有人看到他在樓下待了不少時間……”
“不好意思,見了幾個朋友。”方傳@≯@≯,信滿不在乎,轉頭看向糯米糕:“會長,第一見你,幸會幸會。”
……這是見會長的語氣和態度麼?什麼叫幸會幸會?不過,遊戲中畢竟死不了人,很多人都有現實裡沒有勇氣,不服就幹生死看淡嘛。也不乏桀驁不馴之輩,糯米糕見過不少。不以爲意,對付狂的人,有三個辦法:一是遠離他,不屑一顧,二是比他更狂更傲,爭取‘惺惺相惜’;三,就是虛頭巴腦地捧着他。
糯米糕選第三個,開口打了個哈哈:“有本事的人果然夠個性,我喜歡,來來來,神仙信兄弟,這裡坐。”
他一開口,瘋言瘋語等看方傳信不爽的人就不再說什麼,剛纔的態度既有真情流露,也有策略的目的,這時由糯米糕起頭,先說了幾個見聞趣事,活躍氣氛,這才漸漸轉入正題,糯米糕道:“說來慚愧,神仙信兄弟加入我們公會,我本來早該認出你,就是當初在襄州城賣出獨家情報的第一人!但是因爲襄州任務忙得昏頭昏腦,一時疏忽,這才錯過真神啊!”
表情之真誠,神色之扼腕,連方傳信都爲之嘆息:“是啊是啊,如果當初早認識會長,有些事我就有地方求助,不至於一籌莫展。”
“哦,”糯米糕正色道:“神仙信兄弟有什麼困難儘快開口,在座的都是兄弟,你一開口,看誰不應聲?”
“就是就是,大家都是兄弟。”其他人紛紛應和。
方傳信就說道:“不瞞各位,其實做坦克只是我的副業,我的主業是一個情報商人,各位也是知道的,郡王府的任務是我賣的情報,我爲什麼比別人知道得快一點?就是因爲我跟了這個任務很久了。”
“原來如此。”糯米糕適時爲他倒上一杯酒:“既然神仙信兄弟跟了很久的任務,比別人先知道也不足爲奇。”
方傳信點點頭:“當時賣了情報給敵對陣營的玩家,我知道很多本陣營的玩家心裡不痛快,罵我,說我是陣營的叛徒,大家兄弟一場,我就找你們訴訴苦,其實我是有苦衷的。”
“哦,還有這樣的秘聞。”糯米糕感興趣道:“願聞其詳。”
“現在大家接到的任務,是不是監視郡王府的動向?”
“沒錯。”這並不是秘密,這一點,郡王府的玩家也是心知肚明。
方傳信說道:“如果郡王府不湊齊孔雀簪,飛鷹簪,他們的任務能繼續下來嗎?他們的任務不繼續下去,那我們豈不是要乾等着?這個任務一環接着一環,其一發而動全身,而我的任務,就是引起混戰的導火索。”
“……信兄的意思,你出賣情報,其實是你在做任務?”
“沒錯。”
“原來是這樣,是我們誤會神仙信兄弟了。”糯米糕不由湊近了一點,這個神仙信竟然接到這麼重要的任務,看來他在這個任務中扮演的角色很不一般,糯米糕的態度不自覺又親近了幾分。
“還好任務勉強完成,後續的線索到手,算是幸不辱命吧。但是,”方傳信一副不堪回首的神色:“但是寶寶心裡苦,我忍辱負重,擔負罵名,直到今天才能把苦衷說出來。”
“……失敬失敬,信兄受委屈了。”糯米糕滿臉敬佩之色。
殊不知看着兩人渾然天成的表演,甜心糕的其他高層感覺快要吐了,連忙低頭喝酒掩飾。
“今天之所以說出來,就是希望兄弟們幫我宣傳宣傳,洗刷罪名,還兄弟我一個清白之身!”方傳信舉杯敬了一圈:“麻煩各位,小弟先乾爲敬!”
……瑪德。無恥。無恥之尤。還忍辱負重呢!聽說你靠賣情報賺了不少錢,又得了後續線索,又比別人快一步,天大的好處都被你佔了,受點污衊不要太正常!**的,還要叫我們幫你宣傳洗白,好事都被你一個人佔盡了吧!
衆人嘴裡卻應着:“應該的,應該的。我們到今天才明白神仙信兄弟的良苦用心。”
方傳信滿面紅光,顯得興致很高:“本來有些隱秘的事我不想多說,看來大家都是好兄弟,好朋友,這樣,我今天就破例跟你講一講。”
“哦。”其他人來了興致:“是什麼呢?”
“我們陣營的任務看似被動,要靠郡王府的任務發動,大家一樣做任務,有人就會想,憑什麼呀?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其實任務是公平的!因爲我們陣營這邊有暗線在進行,如果郡王府玩家不給力。墨跡墨跡完成不了任務,任務就不做了嗎?顯然不是的,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輪到我們這邊的暗線發動,想必大家已經明白了,我,就是暗線。”
瞧他一副自矜的模樣,衆人心裡吐槽:你是故意顯擺吧?公平個j,8呀,這種好事咋不是給我辦呢?心裡又嫉又不爽,表面卻還得奉承着。
“……信兄竟然擔當這麼大的責任,實在是厲害。”糯米糕肅然起敬,舉起酒杯:“大家敬神仙信兄弟一杯,以後就要仰仗信兄關照我們了!”
“來,幹了!”
一輪酒罷,氣氛熱烈不少,方傳信激動道:“我的一顆紅心,一直都系在己方陣營上,一直來運氣不錯,給我跌跌撞撞走在大夥的前面,不敢居功!這幾天我明察暗訪,終於找到一些線索,事關南朝寶藏,這麼大的好處我不敢獨享,是時候回饋陣營,回饋大夥的支持了!”
“好!信兄仁義!你這朋友我們交定了!”
神仙信剛纔說的,什麼回饋陣營,什麼回饋大夥,糯米糕一句不信,他如果這麼天真,就當不了會長,這個神仙信滿口仁義道德,看來也不是易於之輩。
糯米糕心裡有數,開口問道:“那麼不知道,信兄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當然是聯合志同道合的盟友,聯手打擊敵對陣營的囂張氣焰!”
糯米糕聽出來了,志同道合的盟友,而不是己方陣營的玩家,說明是有選擇的,這也正和他的意思,蛋糕是有限的,如果真是同陣營玩家一起來,千多的人呢,那還搞個屁!
方傳信既然肯來找自己,說明自己已經屬於“盟友”之一,但是說起來酥酥甜心糕的實力在參與任務的公會之中,最多中流水準,比真正的大公會差的不是一點,神仙信的選擇,倒是需要琢磨琢磨。
而且這件事,已經繞不開漢魂公會,糯米糕心中百轉千回,試探道:“不知道信兄知不知漢魂公會?”
“知道,鐵秦、漢魂,盛唐三家公會,很有名氣。”
糯米糕暗暗一笑,這三家公會都是久經磨礪的牌子,幾十年的傳承,歷經波折,起起伏伏,能挺到現在,不敢說是最強公會,但稱得上人脈廣博,底蘊深厚,可不是輕飄飄一句很有名氣能概括的,神仙信這麼說,語氣中並沒有多少尊敬,暴露了他是新丁的屬性。
又或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信兄既然要找盟友,不知道漢魂公會怎麼樣?我個人與漢魂的鐵老大有些交情,如果信兄願意,我倒是可以幫你牽線搭橋。”
“當然可以!”方傳信感謝道:“正愁幫手不夠,既然會長肯引薦,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好好。”糯米糕又說了幾句,站起身來:“信兄,閒話先不說了,做事要緊,我馬上去找鐵老大,之後咱們商議大事怎麼樣?”
“求之不得!”方傳信一見主人都起身,就知道酒要散場,他識趣道:“既然這樣,我先走了,等會長的好消息。”
“信兄慢走,等事情完了,找個機會再好好喝點酒,聚一聚。”
方傳信點頭告辭,燙了個發跟他一起出去,到了外面,神色複雜:“信兄,沒想到你這麼深藏不漏,騙得我好苦啊……”
“說哪裡話,我再深藏不漏,跟你的交情也是實打實的。”方傳信道:“說實話,你的會長是個老狐狸,不是發哥你這樣的實誠人,以後打交道我得防着他一點。”
“……跟我說這些幹什麼?”燙了個發苦笑道。
“我相信你啊。”方傳信道:“如果你會長想害我,發哥知道了,會不會通知我一下?”
“……這很難說。”
“看,你就是這麼實誠。”方傳信摟住他肩膀,問道:“那我問你,咱們是不是兄弟?”
燙了個發斜着眼:“我怎麼感覺你在利用我?”
“不是利用,是幫助。”方傳信認真道:“我知道幫助是相互的事,沒說的,這一次我跟你們公會合作,指定是你帶隊,叫那個瘋言瘋語靠邊站,我夠義氣吧?”
“狗、日、的!難道你能不指定我?反而指定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你還是我二團的人嗎?”
“……是,是,我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