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一生之中都可能遇到很多意外,有的可以遇到很多次,但有的卻只能遇到一次,因爲,你再也不會有下一次遇到意外的機會了。
高冠博雅,長鬚官服,賀尚書本可以成爲一名縱情山水,宦遊人間的樂者。
但當他的聲音緩緩在天地之間減弱之後,一絲鮮血,忽然之間已經從他的嘴角緩緩留下。
風過,賀尚書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就好像一個人已喝了實在太多的酒一般,失去了原本的血色。
“轟”的一聲巨響。
賀尚書的身體已經直愣愣的向後倒下,隨後,濺起了漫天飛舞的塵土。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去。
石觀音雖然沒有見到賀尚書的正面。但是剛剛賀尚書運轉功力,催發意境的動作,她同意感受到了。
“明玉功第九重,而且,意境已經到了這等境界了嗎?”
石觀音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對於她來說,這世上已找不到任何一個東西能夠有她一根頭髮一般珍貴。
所以,望着依舊站在那裡,雙目緊閉,長髮散開,隨風飄蕩的江風。石觀音忽然輕輕的咬了一下嘴脣,隨後毫不猶豫的一個轉身,朝着遠方掠去。
而隨着石觀音一起離開的,則是那名一身黑衣的東瀛武士。
邀月和憐星都沒有去追,窮寇莫追這個道理她們早已明白。況且,此時二人的狀態也確實不好,即使能夠追上去,也未見得能夠討了好去。
“江風!江風你這麼了?”
出乎預料的是,此時第一個反應過來江風異常的,居然不是心思縝密的憐星,而是一向冷的好似一尊冰雕一般的邀月。
強敵退走,對於邀月和憐星二人來說,已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了。但當邀月的注意力轉向江風之時,卻發現此時的江風已經彷彿呆傻一般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人已經失去了全部的意識一般。
“怎麼了姐姐?”
待得憐星剛剛衝過身來,江風的身體忽然一軟,倒了下去。若非邀月伸手接住,只怕立刻也要躺倒在地面之上。
一手託着江風的邀月此時望了望四周,擡起頭,對着憐星開口說道:“脈搏正常,氣機也沒有絲毫衰弱的樣子,應該問題不大,我們先回去,叫花婆婆她們來把這裡清理乾淨。”
“好!”
隨着二人帶着江風返回移花宮,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一個柱着柺杖的老婆婆帶着數十名身着黃綠衣衫的女子從移花宮走出。
這些原本應該在深閨繡花的姑娘此時面對一具具冰冷而血腥的屍體,卻出奇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與猶豫。看她們嫺熟的將長劍抹過一具具屍體的咽喉,隨後各自拉走,埋藏到那被破壞的花海之下。
待得冬去春來,嫩芽破土而出,花兒開了骨朵,便有源源不絕的養料供應其中,讓它們綻放的更加嬌豔與美麗。
而正當一名綠衣女子提着長劍,走到那魏無牙的身旁已經不足三尺的距離之中。她手中的長劍剛剛擡起,那原本一動不動的魏無牙忽然動了。
一爪抓出,大巴的泥土混合着石塊彷彿無數暗器一般朝着這名移花宮弟子打來。隨後那魏無牙也不戀戰,雙手飛舞,彷彿蜈蚣跳一般朝着前方飛射而去。
“追,不要讓他跑了!”
隨着周圍數十名移花宮弟子紛紛提劍殺來,那魏無牙卻是沒有絲毫停頓。他雖然只有兩隻手,但卻跑的比天底下絕大多數用腳的人更快。
然而,很快,魏無牙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除了身後的大路之外。擺在魏無牙面前的,只有一條路,一座深不見底的懸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是對生機消散的無奈,是對過往輝煌的留戀,是對未知的恐懼。滿天遍野的迴響,顯示着這位陌路梟雄內力的渾厚。
看着一個個表情冷酷,提劍圍攻上來的移花宮弟子,魏無牙忽然揚起頭,放肆的笑道:“無牙門下士,可殺不可辱……”
這聲音初時極大,但隨後,卻越來越小,這絕非魏無牙吝嗇自己最後的內力。而是因爲,說話的瞬間,魏無牙的雙手已經一個發力,朝着懸崖之下飛躍而去。
“這麼高的懸崖,不必管他了,我們回去繼續打掃!”
“是,花婆婆!”
……
而邀月和憐星二人剛剛帶着江風走回到移花宮偏殿的門外,此時的江風終於回過神來。
“醒了,你好點了嗎?”
面對憐星的疑問,江風顯示搖了搖腦袋,隨後開口說道:“好奇怪,那個男人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怎麼就會突然失去意識呢?”
“什麼?”
隨着邀月和憐星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開口道,那邀月隨後忽然一把抓住江風的手腕,一股明玉功內力灌注進了江風的體內。
Wшw ●ttka n ●C〇而下一刻,隨着邀月放開江風的右手之後,一股古怪非常的表情登時浮現在邀月的臉上。
“怎麼了姐姐?”
隨着憐星接過江風的另一隻手,將一絲內力注入江風體內。下一刻,她臉上的表情,已變得和江風一模一樣。
而此時此刻,最是困惑的江風雙手一抖,將手臂從二人的手中掙脫開來。隨後急吼吼的開口問道:“究竟是怎麼了?”
隨着邀月和憐星二人對視一眼,那邀月忽然對着江風說道:“你體內的明玉功非常奇特,它既是第九重,又不是第九重!”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把我搞暈了!”
面對江風的疑惑,一旁的憐星繼續開口解釋道:“論內力的數量和質量,以及內勁的轉運方式,你確實已經達到了明玉功的第九重。但你的內力根本不像是煉神化氣而來,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武道意志,自然,也就催動不出屬於你的武道領域。”
“不懂!”
看着一臉懵懂的江風,邀月此時彷彿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對着憐星開口說道:“我記得宮內典籍記載,這種情況,就好像吞噬了什麼天材地寶一般,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速成。”
“姐姐你是說雙修?”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