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電暈哥哥,陳默心裡很難受,畢竟是相依爲命的親兄弟。但失去生命的楊冬晨和成輝,更讓人心痛。
想到這,陳默不再沉默。
“哥,對不起,我不應該電暈你,不應該讓你遭受這麼大的痛苦。爸媽離婚時我只有五歲,你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爲了照顧我,你學會了做飯、洗衣、甚至縫補衣服,咱們家除了爸媽沒有親戚朋友,你既要照顧我還要應付家裡的大小事情,那時的你讓街坊鄰居都心疼不已。”
話到此處,陳默的眼淚越流越多,陳語依舊瞪着陳默,不過他再惱火也無濟於事。
他剛被電暈,陳默就將他的胳膊和桌腿綁在一起,所以,他只能無奈的聽陳默講述往事。
“我十歲的時候,有一次吃壞肚子腹瀉不止,到了半夜發起了高燒,燒的不省人事。看着渾身滾燙神志不清的我,你急壞了,背起我就往醫院跑去。天黑路不好走,咱們經過的地方都是崎嶇的山路,爲了不讓我摔到碰到,你都是用自己的身體保護我……”
往事說到這,陳默哭成了淚人,陸顯亦是紅了眼圈。他看了看躺在地上面無表情的陳語,又看了看淚流滿面的陳默,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涌上心頭。
人之初,性本善,壞人並不是天生的……
就在陸顯慨嘆陳語的經歷之際,卻見陳默蹲下身子仔細的打量陳語,他看得很仔細很認真,彷彿要把哥哥身上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毛孔都刻在自己腦海中。
稍許,他輕撫着陳語的臉幽幽開口了。
“哥,你揹着我摔破膝蓋不吭一聲,醫生給你的傷口消炎你不吭一聲,你賣血給我交醫藥費不吭一聲,不管再苦再累再難你都咬緊牙關拼命挺着,直到我退燒醒來的時候你才嚎啕大哭。你緊緊的抱着我說‘小默,你醒了就好,哥不能失去你,不能啊!’當時我聽到你的話特別難受,也特別感動,我發誓長大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你。”
陳默慢慢的講述着他和哥哥僅有的美好往事,他說的情深意切,那時的陳語真的是一個好哥哥。
陳默一直很敬愛哥哥,他對陳默的好毫無保留,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他更是記得清清楚楚。然而陳默的話並未感動沉默分毫,他惡狠狠的盯着陳默咒罵。
“沒良心的東西,竟然幫着外人欺負自己的親哥哥,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強大的怒火在陳語心中不斷燃燒,他的身體也跟着搖晃起來,和他的手綁在一起的桌腿都要被他沖天的憤怒拉倒了。
要是再這樣掙扎幾下,陳語就會掙脫開手上的繩子,到了那時他們所有的人……
陸顯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大聲催促陳默趕緊離開這裡。讓他吃驚的是陳默並沒有離開地下室,他只是靜靜的看着如同瘋了似大喊大叫的陳語。
突然,陳默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和一塊白色的紗布,他將瓶子中的液體倒在紗布上,然後用這塊紗布捂住了陳語的口鼻。
被捂住口鼻的陳語瞪大雙眼,他望着連說話都不敢擡頭的弟弟,眼神之中盡是難以置信。
再怎麼難以置信也無濟於事,他還是閉上了眼睛。
“這是**!你用**迷暈你哥!”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既然用它迷暈了我,我也要還他一次。”
看到平時弱不禁風的陳默竟然接連使用電擊棍和**對付陳語,而且整個過程沒有絲毫退縮和膽怯,陸顯亦是難以置信。
他正欲再問,陳默已經開始替他解繩子了。
解繩子可比使用電擊棍費力多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繩結直累得陳默邊擦汗邊大口喘氣。等到繩子解開,陳默也累的坐倒在地。
望着喘氣急促的陳默,陸顯擔心極了,他慌忙伸出傷痕累累的手幫陳默輕撫胸口。
“小默,你是不是很難受?你的藥呢?我……”
“我沒事,已經吃過藥了。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就在陸顯起身拿藥的時候,卻被一隻纖細的胳膊拽住了。
“我,我叫你小默,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不這樣叫了。”
看着有氣無力地陳默,陸顯以爲他生氣了,趕緊蹲下身慌忙解釋道。
畢竟“小默”是陳語對他的稱呼,畢竟陳語纔是他的親生哥哥。
“不,我喜歡你叫我‘小默’,我哥一直都是這樣叫我。”
說到陳語,陸顯和陳默同時看向躺在地上的人。此刻,陳語依然一動不動,那些**足夠他睡一陣了。
收回視線的剎那,陳默徐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