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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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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姚樂陽坐在電腦前打着遊戲。

因爲連續發生的死亡事件,今天早上有很多學生都搬出去住了。學校裡忽然少了很多人,所以連到宿舍裡串門的人都沒有了。

聽關任飛說,他和一個警官一起搬到保衛處住了,而嚴明和簫晴也在昨天白天一起到什麼風景區去旅遊了,再算上安琪死了以後就搬到本地的親戚家住的宋徵,現在的宿舍裡已經只剩下姚樂陽一個人了。

姚樂陽也覺得很不放心,因爲自從安琪死了以後,他就開始收到一個無法獲取的號碼發來的神秘短信。而最讓他感到害怕的是,那些短信每說一個人會死,那個人就真地會死掉。連續兩天,連姚樂陽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在考慮着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出去躲一躲。

這時候忽然有人推門衝了進來,風一樣地跑到了姚樂陽背後!

姚樂陽嚇得一抖,也不敢回頭去看。

身後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是關任飛回來收拾東西了。

“靠!回來也不說話!嚇死我了!”姚樂陽回頭責怪關任飛。

“我是回來拿電腦的,別激動。”關任飛衝姚樂陽作了個無奈的表情,然後遞上來一根菸。

這時候關任飛聽到高葉的手機又響起來了。

短信!

《校園靈異事件簿》第十章。詛咒對象:杜柯。於2005年4月21日上午11:16在教學樓一層被開膛死亡。

開膛!

關任飛和姚樂陽不約而同地朝教學樓跑去。這個不約而同讓關任飛愣了一下,但是馬上,他就意識到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又趕緊追着姚樂陽跑過去。

教學樓裡,陸毫已經到了,但是他似乎也已經來晚了。

杜柯的屍體倒在一進樓道的儀容鏡前面,肚子上全是血,似乎還有內臟露在外面。鮮血飛濺在鏡子和牆壁上,像是一幅恐怖的畫。

關任飛和姚樂陽愣在樓道里。

陸毫咬着牙說:“媽的!我們又來晚了!”

“怎麼會……這個樣子……?”姚樂陽呆呆地問。

“居然還有開膛這麼快的人!屍體我看過了,手法很熟練,絕對是個老手!”陸毫對關任飛說。

“我覺得兇手分明就是在對我們挑釁……”關任飛走到鏡子前面看鏡子上的血。

姚樂陽忽然覺得想吐,捂着嘴衝出去了。

“這已經是第十一個死掉的人了……”陸毫看着姚樂陽跑出去,對關任飛說。

“十一個?不是十個嗎?”關任飛不解地看陸毫。

“還有一個……是我的同事。我感覺他的死也與這件事情有關。”

“你有什麼根據?”

“手機。”陸毫狠狠地說。

良久的沉默。

二十分鐘後,一批警察來清理現場。陸毫走過去向法醫詢問一些情況。

關任飛撿起杜柯掉在地上的手機,打開了那條未讀短信。

詛咒已生效。

這一次又回到詛咒了。

關任飛又看了看濺滿鮮血的鏡子,上面的血已經逐漸幹固。

鄧霄躲在寢室的衛生間裡,膽戰心驚地看完了所有的短信。

看到那個鬼出現的時候,鄧霄真得有一種想把手機扔掉的衝動。但是考慮再三,鄧霄還是硬着頭皮堅持到了那條意味着結束的短信。

又到了互動閱讀的時候。

鄧霄在心裡打了半天鼓,覺得那天他也體會過被拔舌頭了,沒有什麼危險,就又一次選了2。

很快,他收到了回覆。

申請已被批准。

陸毫和關任飛吃過飯,已經是三點了。兩個人坐在保衛處,不約而同地研究起了互動閱讀遊戲。

關任飛選擇了3,與其他讀者交流。

很快,他和陸毫都收到了一條信息,讓他們接收一個小程序。

陸毫首先下載完成,登陸了進去。

屏幕上顯示着:

您好,歡迎來到死亡聊天室!您的聊天室號碼是024號。

關任飛很快也登陸上去,他的號碼是027號。

聊天室裡居然有六七個人在,但是都只是顯示着號碼,也不知道是誰。

024: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021:你是誰啊?

025:有這麼多人?

012:呀!又有這麼多新人加入了啊!

008:歡迎你們啊!哈哈!

027:你們都是校園靈異事件簿的讀者?

012:對啊!我們都看了好多天了。

024:你們都分別是誰啊?

008:別問這個!否則會被懲罰的!

027:懲罰?怎麼懲罰?

012:像安琪那樣。

021:安琪做錯什麼了?

012:她想退出閱讀。

021:那也不至於殺了她吧?!

012:只要遵守規則,就不會死的。

008:還有那個陳欣也是這樣。

024:陳欣又是怎麼回事?

012:她從死人那裡知道了天機。

027:天機?什麼天機?

008:別說這個了!管理員來了!

025:在哪裡?

001:我在這兒。

024:你就是管理員?

001:你有什麼事?

027:你和這個小說有什麼關係?

001:我是它的作者!

關任飛一驚,看看旁邊的陸毫。

陸毫朝關任飛使個眼色,示意他繼續。

但是兩人再看手機時,只看到這樣一行字。

聊天已被管理員取消。

“你是二十四號吧?”關任飛放下高葉的手機問陸毫。

“對,我也知道你是二十七號。”陸毫笑起來。

“那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姚樂陽或許是那個二十五號。”

“還有,還有二十一號是宋徵。”

“人真不少啊……”

“嗯……我們還知道誰?”

“不知道了……”

陸毫點起一根菸,低着頭不再說話。

鄧霄正躺在牀上,突然又收到了短信。

趕快到教學樓來,有人在等你。

看到這條短信,鄧霄趕緊起身,穿好鞋往教學樓走去。

他知道,這一定是讓他體會剛剛杜柯死的時候的感覺了。

教學樓裡冷冷的,因爲是陰天,所以光線也不大好,樓道里顯得非常黯淡。

鄧霄徑直走到教學樓大廳裡的儀容鏡前面,站在杜柯死的位置上。

現場已經被警方清理過了,校方也專門派清潔工來打掃了血跡,所以整個現場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連一點上午剛剛死過人的感覺都沒有。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整個樓道里被一種恐怖的氣氛籠罩着,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嗯……和剛纔小說裡描寫的場景一模一樣。”鄧霄想着,就對着鏡子照起來。

突然,鏡子裡的鄧霄開始變化了!

鄧霄睜大眼睛,驚訝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慢慢地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身材消瘦、面色發黃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着鄧霄笑了笑,露出了嘴裡的牙齒。他的牙齒上,沾滿了鮮紅的液體,是血。

慢慢地,鏡子裡的人動起來。他伸出了像老鷹的爪子一樣的雙手,從腰裡抽出一把鋒利的刀來。

鄧霄在鏡子前面,忽然想起了被這個男人開膛破肚的杜柯,立刻後悔不該來體會這種感覺了。於是他掉頭就想跑。

但是,他卻感到,又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住了他,讓他不管怎麼用力,也跑不出去。

鄧霄猛然想起了自己平時隨身攜帶的小刀,便飛快地拔出小刀,轉過身去對着身後的空氣就是一陣亂砍。恍惚中,他覺得好像砍到了什麼東西,那股拉住他的力量瞬間便消失了。

沒有了阻礙,鄧霄拔腿就跑出了教學樓,一直跑了很遠,他才停下來。回頭看看教學樓,已經在很遠的身後了。

鄧霄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向宿舍樓走去。

走到宿舍樓門口,鄧霄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宿舍樓。

鏡子!

鄧霄愣住了。

宿舍樓裡怎麼會有一面大鏡子?

仔細看時,鄧霄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在宿舍樓裡面,而是……教學樓的大廳裡!

鄧霄徹底絕望了。兩條腿不由自主地朝着儀容鏡走過去。

鏡子裡的男人,還是像剛纔一樣站在那裡,對着鄧霄笑着,露出嘴裡沾滿鮮血的牙齒。

鄧霄想着,反正是體驗,乾脆就硬着頭皮體驗一次吧。

那個男人慢慢地從鏡子裡面走出來,拿着刀,一步步地向鄧霄逼近過來。

鄧霄就那樣站在原地,靜靜地等着鏡子裡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對着他舉起了那把閃閃發光的刀。

刀落下來,插在了鄧霄得肚子上。鄧霄立刻覺得腹部一涼,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那個男人隨即抽出刀,又向鄧霄捅下來。

鄧霄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他看到,自己的血從體內噴出來,飛濺到牆壁上、鏡子上,還有那個男人的身上。

那個男人的刀飛快地在鄧霄身體上游走着。從他的喉嚨,一直到他的小腹,全部被切開來,所有的內臟都暴露了出來。

“這次的體驗挺真實……好像還真得有疼的感覺……”鄧霄想着。

鄧霄一直看着那個男人把自己徹底開膛破肚,然後,又重新走回到了鏡子裡面。

四下又安靜下來。昏暗的大廳裡沒有一絲的響動。

只有那面高大的鏡子上,沾滿了洇紅的鮮血。

陸毫和關任飛正在討論着那些奇怪的短信,突然有人打電話過來。

接起電話,陸毫的臉色就變了。

關任飛疑惑地看着陸毫掛掉電話,趕緊問:“出什麼事了?”

陸毫一臉嚴肅地說:“教學樓的大廳裡又出事了。”

來到大廳的時候,關任飛才意識到“又出事了”是個什麼概念。

和上午的現場如出一轍,連屍體的擺放位置都完全一樣。鄧霄的屍體就那樣橫在儀容鏡的前面。

陸毫蹲在屍體前面看了半天,擡起頭對關任飛說:“真得跟上午完全一樣,連下刀的方式和部位都完全一樣。”

關任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是真的。

陸毫撿起鄧霄的手機,又看到了一條未讀短信。

“又是未讀短信!”陸毫面無表情地說。

“詛咒已生效。”關任飛低着頭,冷冷地說了一句。

但是當陸毫打開短信的時候,他發現他們的推測居然錯了。

短信上寫的是:

體驗已結束。

“體驗?體驗什麼?”關任飛撓着頭想不明白。

“親臨體驗死者的感覺!”陸毫突然大叫了一聲。

死者的……感覺?

那就是死亡!

回到保衛處,關任飛很鬱悶地點着一根菸。

“靠!現在每個現場居然要死兩個人!這不是明擺着叫板嗎?”關任飛發起了牢騷。

“沒辦法啊,兇手的手法確實高明,我們到現在其實連他的影子還都沒有摸到……”陸毫垂頭喪氣地靠在沙發上說。

“照這樣下去我看我們是沒希望抓住兇手了……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關任飛把剛抽了兩口的煙狠狠地掐滅在菸灰缸裡。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晚上,陸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把剛剛睡着的關任飛推起來。

“你聽說過開膛手傑克的事情嗎?”陸毫問關任飛。

關任飛看看陸毫,沒搞明白怎麼回事。

“英國的連環殺手傑克。你知道嗎?”陸毫繼續追問。

“確實是聽說過……不過那好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吧?”關任飛想了想說。

“你想想今天的現場,是不是和開膛手傑克的案例很像?”陸毫興奮地問關任飛。

“嗯……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是挺像的……”關任飛點點頭。

“那就對了!今天的案子很可能就是模仿開膛手傑克作的!”陸毫越說越興奮。

“開膛手傑克一百多年前就銷聲匿跡了,現在模仿他幹什麼?”關任飛提醒陸毫。

陸毫愣住了。

“也許只是很單純的模仿吧……”關任飛說了一句。

“不想了……睡覺。”陸毫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癱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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