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啊——!”關任飛大叫着,從夢中驚醒過來。
看看四周,是自己家裡的房間,自己的牀,還有自己的福爾摩斯畫像。
“原來是個夢!”關任飛長吁一口氣。
這個時候,關任飛的媽媽走進來:“任飛,剛纔怎麼了?”
“沒什麼,做了一個惡夢。”關任飛答道。
“我看你就是在家裡憋得給別壞了,高考結束都一個星期了,就一直在家裡睡覺!你看看!現在都十點半了,還不起牀……”
“好啦!我知道啦!真煩人!”關任飛不耐煩地用頭蒙上了被子。
不知又睡了多長時間,他的手機響了。
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姚樂陽打來的電話。
“喂!飛飛啊!”姚樂陽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幹什麼啊?”關任飛從牀上坐起來。
“我和嚴明現在在你樓下,限你在五分鐘之內下來跟我們集合!”
“啊?你等等……我等一下就下去……”
關任飛掛掉電話,趕忙穿好衣服,洗了把臉就往出跑,跑到樓道里忽然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原來還穿着拖鞋,只好又返回去換鞋。
到了樓下,他難以避免地被姚樂陽和嚴明鄙視了一頓。
“宋徵呢?”關任飛問道。
“不知道。”姚樂陽搖搖頭。
“我們打他的手機他關機了,而我們又都不記得他們家的號碼。”嚴明補充了一句。
“那去他們家找他吧!反正坐地鐵一會就到!”
“行,那就去吧。”
一路上,三個人互相講着最近的情況,講着講着,關任飛想起了今天早上的惡夢。
於是他對大家說:“對了,今天早上我做了一個惡夢,夢裡有咱們四個!咱們四個都上大學了!”
沒想到姚樂陽說了一句:“我也夢見了!還夢到一個刑警!”
“對對對!還夢見一個鬼害死好多人!”嚴明特別興奮地接了一句。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太巧了吧?”異口同聲。
“那你們還們見什麼了?”關任飛問道。
“夢見你破案,還夢見……”姚樂陽還沒說完,就被嚴明打斷了。
“還夢見宋徵死了!哈哈!”
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宋徵家門口,關任飛走上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宋徵的媽媽。
“阿姨,宋徵在家嗎?”關任飛說完,才發現宋徵媽媽的眼圈是紅的。
三個人愣住了。
“宋徵……他前天晚上出車禍……去了……”宋徵媽媽哭了起來。關任飛他們幾個趕緊把她扶到屋裡。
“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出車禍了?”關任飛關心地問。
“他在馬路上騎車,旁邊突然開過來一輛大卡車,當時就把宋徵撞飛了……”說到這裡,宋徵媽媽已經泣不成聲。
安慰了宋徵媽媽半天,三個人才從宋徵家裡走出來。
走在馬路上,三個人各自抽着煙,誰也不開口說話。
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走進地鐵站,關任飛忽然聽見一個流浪歌手在抱着吉他彈唱伍佰的歌。
相見不過是種寂寞的人生裡的空
可以說出口的海誓山盟
竟只佔據人生中的短暫時間
然而相戀可以帶給寂寞的人銘心的痛
思念停留多久夕陽下幾片殘紅
相戀不過是種寂寞的人想象的風
可以說出口的情話綿綿
竟只徘徊兩情相悅最初時間
然而相見可以帶給寂寞的人無盡的愁
深情總是太濃時光總是太匆匆
快說別想吧
想了只會讓自己心亂如麻
快說別戀吧
戀了又如何能停止掉入漩渦
不必難過
寂寞的事只是多情的人的一種感動
孤獨留在心中閉上眼睛一個冬
誰說人生難懂只不過是一場夢
關任飛只聽懂了最後一句歌詞。
馬嶽
2005年5月8日
下午19時
於北京郭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