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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激烈辯證

第一百一十六章 激烈辯證

“解散專案組?”

Wωω_тт kΛn_¢○楊副廳長的話,讓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知道這兩起始終找不到突破口的案子讓他揹負了多大的壓力,這從他不斷變得惡劣的情緒中就能窺見出來。

表面上看,從發現巨人觀到現在不過是一星期左右的時間,可嚴格來說從蔣薇父母報案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這對於督案的楊樹峰來說的確是一種莫大的煎熬。而且這種煎熬是成遞增趨勢的,從蔣薇失蹤到發現巨人觀,再到龍立新的死亡和朵朵被綁架,壓力都如同潮水一樣在匯聚過來,且一浪勝過一浪。加之始終找不到突破口將壓力的洪水排泄出去,所以楊樹

峰所承受的一切不難想象,始終打不開突破口不光是對他工作能力的質疑,更是對他良心的拷問。

“楊副廳長,您真是這樣想的?”顯然,被這番話驚到的不僅僅是我,馬向陽也是針扎一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濃郁的不解和失落。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如果這次行動還沒有收穫,我只能建議廳長將案情上報給部裡的刑偵局。以白局長的脾氣,情況一旦上報,也就意味着我們專案組的解散了。”

“老領導,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馬向陽說到此,欲言又止。

“迂腐、懦弱是不是?”楊副廳自嘲的笑了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馬向陽解釋道。“你以爲我想這樣做?”搖搖頭,楊副廳長苦澀的說道:“我們穿這身警服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營造一個良好、和諧的社會治安環境嗎?”可現在兇殺案接連發生,我們卻始終都無法將其破獲。與其這樣一

點點的消耗着時間,倒不如把這個位置讓給更有能力的人,畢竟時間拖得越長,就越是對我們警方不利。”

“唉……”楊副廳長的話無從反駁,所以馬向陽只能長嘆一聲坐下來。他失落,我何嘗不是如此,因爲專案組解散對於任何一名辦案人員來說都是莫大的恥辱。可同時我也理解楊副廳長的心情,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但凡還有丁點兒

的希望和轉機,他也不會在快退休的時候,在自己的履歷上添加如此大的黑點。

“楊副廳長,我想知道您怎麼纔會改變主意?”不同於我們的聽之任之,蘇沫選擇了抗爭,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面,此時藏着的全都是堅定。

“說服我,或者打開突破口。”楊副廳長斬釘截鐵的說道。

“突破口如果能打開,您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打算了,所以我選擇前者,您想聽什麼?”蘇沫絲毫不懼。

“當然是有關無動機犯罪的。”楊副廳長不假思索的說:“我之前說過,這兩起案件像極了無動機犯罪,只要你能找出嫌疑人的犯罪動機,我可以收回之前的話。”

“真的?”

“真的。”

看到楊副廳長點頭,蘇沫笑了笑:“那您這次輸定了。”

“這麼有把握?”楊副廳長來了些興致。

“當然。”蘇沫點頭。

“爲什麼?”

“因爲……”蘇沫說着,又露出了笑容,隨後神色一正說道:“這世間就沒有無動機犯罪。”

“你說什麼?”楊副廳長頓時驚愕了一下,盯着蘇沫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小沫,你爲什麼會這樣認爲,難道你不知道刑事犯罪檔案庫中……”“我知道。”蘇沫打斷了楊副廳長的話,繼續道:“無動機犯罪對於警方來說始終都是一個諱莫如深的話題,而且大多數從警人員都對此深信不疑。但是我翻閱過國內外大量的文獻資料,沒有任何國家將無動機犯罪列入刑事犯罪的書面章程當中,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值得推敲的,也是值得我們去懷疑的。就像民間流傳的鬼神之說那般,雖然口口相傳影響深遠,可歷朝歷代卻都沒有官方文件對其有過任

何記載。”“既然你說世間沒有無動機犯罪,那麼我們可以模擬一個犯罪現場,如果你能做出有力的反駁,從此我的字典裡面將再也沒有無動機犯罪這幾個字,怎麼樣?”楊副廳長顯然是說不過蘇沫的,所以轉變了策

略。

“可以。”蘇沫毫無畏懼。

楊副廳長的犯罪模擬如下:

一成年男子從省h市,於某日坐火車去往幾百公里之外的省n市。到達後去小賣店買一把家用切菜刀,又坐公交車在到郊區,天黑20點時殺害某落單女村民。

該男子中等身材,健壯,心理素質極強,無明顯體貌特徵。期間除公交車和火車外一律步行,身背普通書包,包內有一套與身着的衣服一樣的衣服。犯罪前後不主動與人交流。犯罪期間帶口罩帽子手套,腳穿軍用膠鞋,犯罪時並未性侵受害人。殺人後立即逃離未搶劫隨身財物,換上乾淨衣物,換回旅遊鞋,步行3小時至10公里外另一僻靜處沿途沒有任何的監控設備,焚燒作

案衣物、口罩、帽子、鞋子,丟棄作案工具到河流內。到第二日早上6點,坐公交車返回n市,購買火車票於下午返回h市。

“請問這樣的案件有沒有偵破機率?”

“老狐狸。”聽完楊副廳長的犯罪現場假設模擬之後,我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跨省長距離隨機作案,且沒有目擊證人和監控設備,這未免也太變態了一些。

我這樣想,馬向陽八成也是這樣想的,不然他的眉頭不會深深的鎖起來。可顯然蘇沫並沒有這樣想,因爲她聽完之後,臉上依舊掛着淺淺的笑容。

以下,是蘇沫的反駁:在這起模擬犯罪中,其實問題只有一個,類似的犯罪都是多次犯案。因爲如果只做一次,做完之後自己不刻意去忘記或者回避,那麼有很高概率永遠無法偵破。可如果是多次犯案,按照高頻概率論就一

定會留下可供偵破的破綻,而這種破綻在某一次單獨的犯案中根本沒有意義。比如第一次可能會被人看到這樣一個奇怪的人,第二次可能會被發現焚燒的衣物,第三次可能偶然發現了河裡的菜刀等等。這樣警察會去找第一次的目擊者,找第二次的目擊者和衣物,找第三次的目擊者和菜刀,最終勾勒出完整的犯案手法與經過。有了這些以後就是針對性的偵查與走訪,最後可能找到買衣服的店、買菜刀的地方、買票的地方,甚至拍到你換裝之後的照片等等。抽絲剝繭、順藤摸瓜之

下,案件就會偵破。真正無法偵破的案件有一個共性,就是在類似的線索足夠多之前停止並且永不再犯。問題在於犯罪嫌疑人永遠無法判定什麼時候線索已經足夠多了,畢竟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警方掌握的。所以這類犯罪最

好的選擇是隻做一次,並且還永不透露給任何人,因爲炫耀與自我滿足也是一種動機。類似這種自我滿足的案子,很多關鍵線索都來自於罪犯的自我泄露。“小沫,按照你的說法,楊副廳長模擬的這起犯罪的確是有可能破獲的。但你在闡述中也同樣說明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無法將其偵破,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通過蘇沫上述的這些話,就足以看出在犯罪

心理方面我們與她的差距,這些東西絕非一日之功,顯然她是做足了功課的。

“瘋子,你搞錯了一個概念,我一直在強調的是世間沒有無動機犯罪,而不是沒有無法破獲的案子。”蘇沫解釋了一句,又對楊副廳長說道:“而且如果換做我,不會做這樣的設定,因爲破綻太多。”

“破綻太多?”楊副廳長狐疑了一下。

“是的。”

蘇沫的解釋:第一:時間太短太緊湊。從死亡時間推算遇害時間再推算各種交通工具的路程耗時再尋找路線就變的簡單,再倒推順藤摸瓜,通過暗訪、調取監控、取證、破案會變得很簡單。因爲我們在辦理大多數兇殺

案件的時候,都是從證據去推算作案動機,最後纔是去理順各人員關係網。

第二:路程太近。如果是我會設定爲長途火車,路程越長交通工具越大衆化越平民化越好,一身工裝背個蛇皮袋買個綠皮車站票,沒有人會留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不要刻意爲之,無動機犯罪不是事先想去犯,而是臨時起意去犯罪。越精心佈置,漏洞越多,人爲佈置的越多,就越是容易破案。

“不愧是犯罪心理學出身,果然比我們這些老骨頭的更具邏輯性和縝密性。”楊副廳長感嘆一聲,又說:“既然說到了這裡,那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是你來設定模擬犯罪現場和條件,會是什麼?”

“我?”蘇沫啞然失效:“楊副廳長,您這就有點兒耍賴了,是我在反駁你的觀點,怎麼能讓我設定犯罪模擬現場呢?”“小沫,楊副廳長也只是好奇罷了,而且我也想聽聽你會怎麼做?”馬向陽顯露出了很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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