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法醫靈異檔案 > 法醫靈異檔案 > 

第十七章 決定

第十七章 決定

我心中很清楚這句話的分量,以及在說出之後會給蘇沫造成怎樣的衝擊或者傷害。可我沒得選擇,我必須要爲自己和蘇沫甚至是師傅負責。沉默,是大多數人不想說話或者心事重重時選擇的應對方式,蘇沫自然也不能例外。不過讓我沒有預料到的是,在我說出如此一番話之後,她居然罕見的沒有發火,而是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望向我的目光

裡面也是充滿了柔和跟感激:“瘋子,謝謝你,謝謝你跟我說的這些話。”

“小沫,你沒事兒吧?”我有些愕然。

“你看我像有事兒的嗎?”蘇沫笑了笑。

“你真的沒事兒?”她越是這樣,我那顆心懸的就越高。“真沒事兒。”拍了拍我的手,她示意我放寬心,“瘋子,我知道你很難理解我現在的狀態和反應,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對於我來說纔是正常的。你不妨設想一下,當你對一件事情耿耿於懷,硬生生壓抑了二十多年淤積出難解心結的時候當你認定的事實,被最親的人不斷否定的時候當你想要去探究真相,卻被最在乎的人幾番阻撓的時候,你的心情會是什麼樣,是不是會崩潰,是不是會深陷於錐心的糾

結中無法自拔呢?”

“是的。”我無法反駁這一點,畢竟蘇沫這段時間的狀態起伏我是看在眼裡的,而且我也曾經設身處地的預想過,換做自己怕是做的還不如她。“那就是了。”蘇沫湊過來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嘴脣,露出瞭解脫般的笑容,“如今,總算有人跟我有了同樣的看法,總算有人發現了值得推敲的端倪,總算有人跟我站在了同一立場上面,你覺得我是該爲你那

句殘酷卻很有可能就是事實的話生氣,還是說應該爲確定了心中搖擺不定的答案而慶賀呢?”“我明白了。”一個人的情緒變化,是能夠感染到別人的,我能從蘇沫的肢體動作和言語中洞悉出來,在我說出那些話之後,束縛她多年的桎梏終於被打破了。這對於她來說的確是好事兒,可對於此行的掃

墓來說卻是未必,於是我試探的問了一句,“小沫,你是不是已經決定要介入當年的車禍案了?”

“其實你已經知道答案了,何必再問我?”蘇沫笑笑之後,便走到了窗戶那裡,目光眺過霓虹閃爍的縣城,想必是落向了公主嶺鎮的臥龍溝。望着她的背影,我躊躇了片刻,輕輕走上去從後面攬住了她的腰:“我就說過,只要你放不下當年的事情,我一定會陪你調查清楚的,而且那張照片透露出了很多的訊息,我也很想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

麼事情,叔叔跟阿姨究竟是怎麼走到那一步的?師傅,又爲什麼執意隱瞞着?”

“是啊,爺爺爲什麼要這樣做呢?”蘇沫的目光愈發深邃了。

感受着懷中的溫軟,嗅着那縷清新的髮香,我卻沒有絲毫**和雜念,思緒已經完全沉浸在了當年的案子裡面。我可以斷定,那絕對不是如師傅所說的普通車禍案。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我也相信憑藉經驗從死者生前凝固表情中結論是不容爭辯的。蘇沫父親的表情中蘊藏着太多值得探究的疑點,每個疑點都可能關乎着真相。她母親在車禍發生的時候有着巨大

的恐懼我能夠理解,畢竟這是正常人的反應,除了那些經受過特殊訓練軍警之外,沒有人能在死亡臨近的時候保持着淡定。可他的父親,爲什麼會透着猙獰和瘋狂呢?我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斷,那起車禍的罪魁禍首其實就是蘇沫的父親呢?是他一手策劃了那起車禍,是他強行將蘇沫的母親“綁架”在了身邊,是他在生無可戀或者喪失理智的時候做出了令人扼腕嘆息的事,

因爲這些事情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師傅纔會幾十年如一日的守口如瓶呢?

可這,似乎又是說不通的!

因爲這種事情如果真的發生過,只要善後、處理得當是能夠對個人加以矇蔽的,可擱置在巨大的體制當中,那是絕對不可能遮藏住的。就比如,政審。政審,也是就是我們常說的政治審查,對於公務員來說是相當嚴格的。具體內容包括:家庭出身父母親和爺爺、奶奶的成分,有無海外關係、是什麼樣的海外關係和本人的政治思想表現、在歷次政治運動中的表現、有無受獎勵或處分的情節、道德品質、缺點和不足、直系血親和對本人有重大影響旁系血親的政治歷史情況,等等。如果是保密單位公安、國防科研等或政治條件要求高的崗位如政

治人事工作,還要對旁系親屬、配偶、未婚對象確立關係前應向組織彙報進行政審。倘若一切如我初步推斷的一樣,蘇沫的父親纔是車禍案的罪魁禍首,那麼有政審這道巨大的鴻溝橫亙在前,蘇沫是絕對不可能穿上這身警服。如此一來,也就意味着我的初步推斷被徹底推翻了。可我堅信

自己不會領略錯蘇沫父親在車禍發生之前表露出的猙獰和瘋狂,於是就產生了巨大的矛盾。

這巨大的矛盾當中究竟隱藏着什麼隱情呢?

這離奇的車禍案背後又有着何種令人唏噓的故事呢?

一切,我都不得而知!

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知道了,因爲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跟蘇沫一起介入當年的車禍案。這不光是爲了完成蘇沫的夙願,同時也是爲了解開我心中這個巨大的謎團。

也爲了,揭開塵封在師傅心底的往事!

……

晚上,我是在蘇沫的牀上度過的。不過我們是和衣而臥,並沒有做出任何僭越師傅老舊思想的舉動,況且我們兩個壓根兒就沒有那樣的心思了。我這個人臭毛病很多,其中一點就是如果有心事就會睡不着覺,因此早早便起了牀。雖說我勸解蘇沫沒有必要就房卡的事情再去詢問酒店方面,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下去了解了一下情況。一切如我昨晚所言,酒店方面根本就提供不出任何關於房卡的線索。如果不是我相信蘇沫,如果不是她再三確定有人進入過房間,如果不是她聽到了腳步聲和喘息聲,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得健忘或者臆想症了,畢

竟誰也不能保證她是不是在精神恍惚下自己從家裡帶來了那張照片?

達格縣初冬的清晨比省城要冷一些,不過這跟省城那遮天蔽日的霧霾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了。簡單的晨跑結束之後,我帶着早餐回了酒店,沒成想剛剛進門電話就響了。

“賈哥,這麼早啊?”

賈世儒是個精神極度豐沛的人,這一點不光體現在他健壯的體貌上,震耳的聲音也對此做了說明:“哈哈,瘋子,你小子起的也不晚啊。”

“賈哥,這麼早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腦子裡也閃過了一個念頭,有沒有必要讓他幫忙查一下昨晚進入房間的那個人。不過很快我就自己否決了,賈世儒接待我們是師傅安排的,很有可能師傅也對他囑咐過別的事情,比如不能放任我們調查當年的那起車禍案。說實話,我並不能確定師傅是不是有過這樣的授意,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我跟他說了以後,他如實轉告了出去,八成會把師傅給招過來。一旦到了那個地步,我們想要再調查案子就難了。所以我只能暫時壓在心裡,找個適當的時機再挑明,畢竟我們想要

查閱當年的卷宗,是少不得賈世儒這個刑警隊長幫忙周旋的。

“也沒啥事兒,就是給你和小沫陪個罪,你們大老遠的過來了,我這光忙案子連頓飯都沒管,要是讓蘇爺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就在我出神的時候,賈世儒的大嗓門兒把我拉回了現實。

“賈哥,案子重要,我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顧自己的。”如果他因爲別的原因怠慢了,我可能會有些芥蒂,可因爲案子,我挑不出半點刺兒。

“行了,你就別磨嘰了,今天我剛好清閒點兒,一會兒就過去找你們。”“案子忙完了?”他的話,讓我訝異了一下,“李樹清的案子是我做的勘檢和鑑定,所以暫告一段落我能理解。可我記得你說過,縣城前兩天還發生過一起命案的,而且兇手還是逃竄犯,難道這麼快就抓到了

?”“沒抓到,不過也快了。”賈世儒解釋道,“你剛纔也說了是逃竄犯作案,根據市局最新下達的通報,犯罪嫌疑人已經逃到臨縣去了。縣局的王副局長帶着刑警隊的一些人已經趕過去了,我因爲昨天忙着李樹

清的案子,所以就沒有跟過去。正好那案子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今天過去找你們。”

“那行,那我等你,知道地址吧?”

“放心吧,薛勇昨天就發給我了,等我一起吃早餐啊。”掛斷了電話,我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油條和豆漿,這點兒怕是都不夠賈世儒自己吃的,於是就又走出了酒店。早餐攤兒位於酒店的對面,生意看起來挺火爆的,我原本打算買完就走,可就在轉身的時候,旁邊兩人的交談聲落入了耳中:“你知道嗎,聽說公主嶺昨晚又死人了?”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