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特徵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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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特徵

第十章 特徵

因爲案子還沒有定性,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線索證明齊亮是死於他殺,所以今晚刑偵隊並沒有加班,於是我直接回到了宿舍,洗漱之後撥通了蘇沫的電話。在將從師大瞭解的一切告訴蘇沫之後,她也跟我說了從校保衛處瞭解到的情況。由於廢棄的寢室樓是沒有監控設施的,因此他們並不知道誰在後來進去過。雖說楚致遠安排了人巡夜,但畢竟是有着時間間

隔的,而且他們也沒有特意去寢室樓的七層查看,導致無法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換句話說,門板上出現的數字,從目前來看是無從查起的。還有,在我去複覈現場的時候,高洋也帶人去做了走訪,找到了齊亮生前做心理疾病檢查、鑑定的地方。據查,那是一傢俱備診斷、治療心理疾病的醫療機構,所做的一系列檢查也都是符合法規程序的。

由貧窮誘發自卑,因爲重大變故導致性格孤僻,兩者相加促成輕度抑鬱,也沒有任何問題。

細緻的進行分析之後,蘇沫建議我儘快對提取到的血液和指甲進行物證檢驗,明天上班之後第一時間向她彙報,務必儘快給案子定性,絕對不能再這樣拖下去。

這樣安排我是贊同的,但我不得不提醒她一下,血液檢驗可以做,但指甲十有**無能爲力。因爲指甲暴露在外面的部分由於已經角質化,一般是不被作爲鑑定樣本的。說到了這個話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在現場的時候,根據門的凹陷、凝固的血跡、掰斷的指甲我們推斷是門的毛刺劃破手指留下的那個數字,可此時想起來,這種推斷非但不嚴謹,甚至是完全錯誤

的。因爲如果手指真是被劃破的,那麼毛刺上面是一定會留有皮膚組織的,可事實是沒有。

如此一來,就有了兩個結論。

第一,皮膚組織被留下數字的那個人抹除了。

第二,那個血色的數字,不是人用手指寫下的。或者說,鮮血不屬於寫下數字的那個人。

想到此,我頓時睡意全無,爬起來穿上外套就出急匆匆出了宿舍樓,我必須儘快把這個問題搞清楚。至少,血液檢驗必須在今晚就完成。

“這裡面果然有大問題。”

經過檢驗,我從門上提取到的血液與齊亮的完全匹配,這讓我收穫甚大的同時,也感覺到了這起案子的複雜和棘手。

血液既然是屬於齊亮的,那也就意味着是有人保留下來的,至於究竟是在齊亮身死那天做的提取,還是以前做的,現在根本無法做出認定。

不過有一點已成爲既定事實,這起案子絕對有他人介入。

而齊亮的死,也一定是和他有關。

換句話說,本案性質爲他殺。

蘇沫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所以我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她,而是打算明天上班兒之後做正常彙報,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她把電話打了過來。

“小沫,你可真是一會兒都等不了,我還說明天……”

“瘋子,你先聽我說。”蘇沫以嚴肅的口吻打斷了我的話,“現在,帶上你的勘察箱趕往師大,我馬上就過去,有什麼事情見面之後再說。”

“現在去師大?”

“對,就是現在。”

“帶上勘察箱……難道又有案子了?”

“師大的梧桐湖你知道吧?”

“知道。”

“那裡面發現了一具女屍。”

“女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趕緊問了一句,“跟齊亮的案子有沒有關係?”

“有。”蘇沫深吸口氣,“岸邊發現了一個畫板,上面畫着一隻火把。”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

在前往師大的路上,我始終都在想一個問題,“火把”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這會不會是案件最關鍵的突破口?師大連着發生的兩起案子,到底跟當年的車禍案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幕後的隱情究竟是什麼?

如果沒有,爲什麼都會有“火把”的出現?被這個問題折磨、糾纏着,我於凌晨三點十五分抵達了師大,因爲我下午纔來過梧桐湖,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最近的路,遠遠的就看到那裡圍着一羣人。人很多,手電光也很多,可我並沒有看到哪怕一輛

警車,顯然校方已經跟局裡打過招呼,爲了避免引起學生們的恐慌,採取了低調的辦案方式。

“瘋子,這邊兒。”剛剛走到隔離帶旁,我就看到了蘇沫和高洋。

“情況怎麼樣?”

“高洋,你說。”

“好的,蘇隊。”

案情描述:

死者呂靜,今年二十歲,就讀於師大美術系。

由於齊亮案的原因,校保衛處安排了夜間巡邏,凌晨兩點五十分的時候,兩名保安巡巡視經過梧桐湖,發現了死者。

因爲省城最近持續大風降溫,所以梧桐湖的大部分湖面都已經結冰,尤其是靠近岸邊兒的淺水區,已經完全凍實,冰層厚度完全能夠支撐人體的重量。梧桐湖是師大標誌之一,校方的整治工作一直都很做的很精細,湖面以及湖邊都極爲乾淨整潔,莫說是垃圾,就算是大點兒的石塊兒都不會見到。也正是如此,突兀出現在冰面上的東西,引起了兩名保安

的注意。

原本,他們以爲那是被凍結的浮動水草,可當手電光掃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一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

人頭矗立在寬闊的冰面上,就像是一塊兒凸起的石頭,那散亂的長髮若不仔細辨認,跟夏季的水草幾乎別無二致。

看到人頭的時候,兩名保安都被嚇壞了,他們第一時間通知了楚致遠,後者在趕往案發現場的時候又將情況上報給了負責處理齊亮案相關事宜的副校長閆肅,簡單溝通之後趕緊通知了警方。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其他情況?”聽完高洋所說,我心中盤桓已久的那股不安更加強烈了。

蘇沫,顯然知道我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所以不假思索的說道:“有,除了現場發現畫着“火把”的畫板之外,我們還調查到了另外一個重要情況。”

“什麼?”我問。

“孤兒。”蘇沫盯住了我的眼睛。

“你是說,呂靜也是孤兒?”這一點出乎了我的預料。

“沒錯。”蘇沫點頭,翻開筆錄說道,“跟齊亮一樣,呂靜的雙親也早就離世了,並且也是因爲受到好心人資助才上的大學。”

“我現在就去安排人調查齊亮和呂靜以前受捐助的信息,對捐助人做出篩選比對,看看會不會有別的發現。”高洋的刑偵經驗很豐富,自然嗅出了蘇沫話中的重點,說完便去做安排了。

“我們過去吧。”蘇沫說完,鑽進了隔離帶。

隔離帶內,技術科負責現場勘驗的同事們正在忙碌着,我一邊朝屍體走着,一面打量着這處外部條件複雜的案發現場。

我的眼前,是已經結冰的梧桐湖,沿湖岸栽種着數量衆多的梧桐樹,每棵樹的間隙大概在二十米左右。

距離我五米的正前方,有着一棵人腰粗細的梧桐樹,樹枝外擴延展,編製成了一張巨大的網。

這張網的大部分,都籠罩了青石小路,只有寥寥幾根樹枝伸到了梧桐湖上,最粗的如同人的小腿。

在這跟樹枝上,我看到了一條懸掛的白綾,走的近了才發現那是兩條白色圍巾連接起來的。

白綾的一端掛在樹枝上,下垂下來的一端則接近了冰面,緊緊的勒住了那顆微向上仰的人頭。

給人的直觀感覺,是女生吊死在了梧桐樹下……

但究竟是不是縊死,我現在還不敢妄下定論,因爲案發現場周圍的外部環境實在是太過複雜。

具體的屍體現象我還沒有查看,但已經能夠得出呂靜死亡時間較長的結論,因爲她脖頸四周的水,都已經結冰。

在湖水中自然是無法對屍體進行勘查的,所以我只能找人幫我將屍體打撈上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更讓我不安的一點。

呂靜的雙膝是彎曲的,雙腳的腳尖以及兩膝沾着大量的淤泥,也就是說,她在死前是跪着的。這是十分重要的一點,倘若她生前真是跪着的,那也就可以基本排除縊死的可能。一來是雙膝着地,不具備身體懸空下墜的條件二來就算兩條圍巾能夠承受呂靜的身體重量,梧桐樹中空的樹杈也無法承

受,更別說此時是深冬,水分的匱乏會讓樹枝變得更加脆弱了。

“瘋子,發現了什麼?”這時,蘇沫走到了我的身邊。

“屍體剛剛打撈上來,還沒有查看屍體現象,不過發現了一個可疑點,或許和齊亮案有着關係。”

“什麼?”

“是這樣的。”我邊回憶邊說道,“昨天下午我見到了第一報警人曲冉,在交談過程中她提到過一個細節,她的舍友曾在某個晚上撞見過齊亮,當時小雨看的很清楚,齊亮跪在梧桐樹前痛哭着。”

“這個情況,你找當事人覈實過嗎?”

“打電話確認過。”

“那就好。”蘇沫點點頭,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你剛纔所說的重點,是跪在梧桐樹下對嗎?”

“沒錯。”我指了指旁邊的屍體,“除了頭之外呂靜的全部身體都是浸入水中的,原本我們以爲這就是湖水的深度,但事實是那裡的水只到腰臀部,根據這點能夠得出一個結論,她不是自縊身亡的。”“也就是說……他殺?”蘇沫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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