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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奇恥大辱

第六章 奇恥大辱

我的話說完,秦培華的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顯然他意識到了上述這種可能,同時也預想到了後續偵辦的難度。

“許峰,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你應該也很清楚,幾個小時之前我們剛剛電話聯繫了所有牌照錄入過停車場系統的車主,也曾要求他們查看車牌是否有丟失的現象,結果是沒有任何疑點。”

“秦支,在之前的排查中我們的確沒有發現疑點,可同樣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犯罪嫌疑人的線索不是嗎?”

我心中很清楚,秦培華之所以對重新篩查監控有所抗拒,並不是因爲怕麻煩,而是他擔心將時間浪費在這裡,從而致使案情出現貽誤。要知道刑事案件的偵辦,拖得越久破獲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嗯。”秦培華點點頭,隨後又皺了皺眉,“你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我不得不提醒一句,篩查二百多輛私家車,耗時將會很長。畢竟我們要挨個甄別前後車牌,這工作量可是十分之大的。”

“秦支,下午進入車場的六十九輛車已經排查過,所以可以略過。如此一來,只需要重點關注剩下了一百四十八輛就行了。”

“那就再梳理一遍監控。”秦培華最終認可了我的提議。

由於只有我和秦培華兩人來到的酒店,因此只能要求監控室的員工協助我們,這樣篩查的進度也會快一些。排查這麼多的車,我們自然不能採取愚笨之法,否則一天的時間都不夠用。簡單的商議之後,我們進行了分工。酒店的員工負責切換監控畫面報出駛入、駛出停車場的車牌號,我和秦培華對照登記在冊的

車型來比對。

饒是如此,工作量還是極大的。

整整三個小時過去,窗外的東方已經隱隱有魚白泛起時,我們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的可疑車輛。

“繼續吧,就快篩查完了。”秦培華揉揉眼睛敦促着我。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們總算將所有登記在冊的車牌進行了完了比對,但數量上卻有着不小的出入。

需要逐個排查的是一百四十八輛,可昨天一天駛入停車場的車輛只有一百二十輛,有二十八輛車不知去向。

“這二十八輛車或許由於某種原因沒有返回停車場,也或許是前天晚上停進去之後昨天並沒有開出來。”秦培華說着他的看法。

“對。”我心裡也是這樣想的,於是催促着酒店員工調取前天的監控。而這,也終於是讓我們有了收穫。

“停。”

就在篩選到倒數第三輛車的時候,秦培華突然喊了一聲停,當我擡起頭,看到監控中顯示的是一輛普通的國產轎車。

“把畫面拉近。”秦培華說完,低下頭看向了手中的登記冊,“許峰,那輛車的車牌是不是“香8507”?”

“沒錯。”

“就是它。”秦培華說着,將登記冊遞給了我,“你看看這上面登記的,“香8507”是一輛,完全不符。”

“我這就聯繫車主。”辛苦一夜終於看到了希望,我自然要第一時間去求證。

“怎麼樣?”剛剛掛完電話,秦培華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車主確認,車牌號匹配的是,那輛轎車一定有問題。”

“把畫面再拉近一點兒。”

“秦支,無法辨別此人的長相,但可以肯定他就是嫌疑人,否則不會將面部裹得這麼嚴實。”畫面中的嫌疑人進行了僞裝,這讓我倍覺失落,想要根據面部特徵來繪製畫像顯然是不可能了。

“走,我們去車場。”一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再換一條了,秦培華說完抓起外套便向着外面衝了出去。

由於是酒店的停車場是外租形式,因此每個車位上都標明瞭對應的車牌號,這讓我們很輕易便找到那輛長城轎車。

“前面的車牌沒有問題,看看後面。”

“秦支,快來看。”

“這孫子,真他娘夠狡猾的。”秦培華說着,從車牌上面撕下了一些東西,隨後那號碼也發生了變化。

由香8507,變成了香3501。

“這是什麼?”就在秦培華電話通知警隊全力搜尋那輛轎車的時候,我的目光被地上的一些東西吸引了。

“許峰,看什麼呢?”電話打完,秦培華也湊了過來。

“秦支,你看這是什麼?”

“碎屑?”

“沒錯,就是碎屑。”

“怎麼會有這東西?”

“秦支,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碎屑是切割清潔桶留下來的。”

“清潔桶?”秦培華一驚,“案發時裝着你女朋友的那個桶?”“是的。”我點頭,“昨天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只看到了那輛扔在旁邊的清潔車,但卻沒有看到桶。當時我們認定桶也被犯罪嫌疑人轉移走了,由此將排查重點放在了類似麪包車這種空間較大的車輛上,看

來是我們錯了。”

“你的意思是說,犯罪嫌疑人對清潔桶進行了切割?”

“沒錯。”這正是我心中所想,“轎車的後備箱雖說空間不小,可想要將酒店的清潔桶整個裝進去還是不可能的。所以犯罪嫌疑人對清潔桶進行了切割,這些白色的碎屑就是當時留下的。”

“那麼短的時間內對清潔桶完成了切割,看來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應該是電動手鋸。”

“沒錯。”我點頭,“而且功率應該不小。”

“我這就派人去查。”

轎車、電動手鋸,是目前我們掌握的最佳顯性線索,只要細緻的排查,總是能夠有所收穫的。

“許警官,許警官……”

就在我盯着那些碎屑有些失神的時候,從監控室帶着的對講機響了起來,迴應之後是監控室的員工。

“小胡,是不是查到那輛轎車開出去的時間了?”

“是的許警官,但是……”

“但是什麼?”我從轉折中嗅到了一絲不祥的味道。

“是這樣的許警官,那輛車開出去的時間,是昨天晚上八點十三分。”

“等等,你是說昨晚八點十三分?”

“是的。”

小胡輕輕說出的兩個字,驚出了我一身的冷汗。我從“二月雨”餐廳趕回酒店的時間是七點四十左右,隨後在房間內跟秦培華做了現場還原,然後去監控室查看了監控,進入停車場勘查的時間大概是八點。

那也就意味着,犯規嫌疑人離開的時候,我們就在停車場內?

這個念頭劃過後,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了僵硬,甚至說話的語氣都有了些顫抖:“我知道了小胡,辛苦。”

“許峰,剛纔我在打電話,沒有聽清你們的話,發生什麼事情了?”秦培華顯然注意到了我的異常。

“呵呵……”我頹喪的苦笑一聲,攥起拳頭狠狠在牆上砸了一下,“打了一輩子雁,反被雁啄瞎了眼。”

“你到底在說什麼?”

“秦支,我們被騙了,犯罪嫌疑人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不得已,我只能將經過解釋一遍。

“他孃的,這是在把我們當猴兒耍。”聽完之後,秦培華簡直怒不可遏,“走,我們回警隊。”

我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繼續留在車場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於是便悔恨交加的上了車。

路上,我注意到秦培華的臉黑的宛若鍋底,想來他是無法接受被犯罪嫌疑人耍的團團轉的事實。

他如此,我又何嘗不是呢?

如果不是小胡從監控中進行了確鑿的查證,就算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犯罪嫌疑人是在那個時間離開的停車場。這說明自打嫌疑人推着昏迷的蘇沫進入停車場之後,足足在那裡呆了將近一個小時還說明他對清潔桶進行切割之後,就一直在停車場的某個角落看着我們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也說明他是一個極爲難

纏的對手更說明,警方那一刻無比的狼狽。

對於犯罪嫌疑人來說,那是智圓計滿的享受,而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秦支,我有種預感,撒網式的排查,永遠都不可能找到犯罪嫌疑人。”我從沒有這麼沮喪過。

“你這話雖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嫌疑,但極有可能會成真。”秦培華的長嘆,昭示了內心的無奈。

“秦支,你能不能再仔細推導一下?”

“推導什麼?”

“當然是有關嫌疑人的。”我提醒着他,“就像你在酒店房間做的一樣。”

“我……”秦培華苦笑。

“怎麼了?”

“實話跟你說吧,當時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照搬他人的。”

“照搬他人?”這話讓我暫時忽略了心中的失落,“秦支,你到底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秦培華看了我一眼,才解釋道,“你還記得在酒店的時候,我曾好幾次掏出過手機吧?”

“記得。”對此我有印象,“秦支,該不會……”“被你猜中了。”秦培華將手機扔給了我,“你看看就明白了,對案件徵象的一切剖析,都是“他”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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