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坍塌事件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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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坍塌事件

第二十六章 坍塌事件

“什麼真相?”上述分析說完之後,秦培華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與此同時也將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

“不幸的遭遇、絕望、仇恨、報復……”我所說的詞沒有連續性,但我想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明白這種遞進的關係。

“許峰,你的意思是說,犯罪嫌疑人之前的確是一名外科醫生,但是後來遭遇了不幸,而正是這種不幸導致了“幽閉症”的產生?”

“也只有這種可能了。”我輕輕點了點頭。

“隨着幽閉症的產生,嫌疑人發現自己無法再繼續站上手術檯,於是內心之中便埋下了仇恨的種子,這次的作案就是報復的表現?”

“沒錯。”

“可這跟摘除的心臟有什麼關係呢?”老刑警皺起了眉頭,“爲什麼不是腎臟、肝臟,或者其他的器官呢?”

“因爲,人心啊……”我嘆息了一聲。

“人心?”老刑警呢喃着陷入了沉思,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面也透出了迷離的神色,似乎回憶起了某些難過的往事。

“如果是這層寓意,似乎真的能解釋通了。”秦培華的臉上有了明悟的神色,只是語氣悲沉了幾分。“秦支,雖然沒有切實根據,但我覺得也只有這麼一種可能了。”長嘆口氣,我繼續說了下去,“從肺臟的摘除以及傷口縫合手法來看,此人的真實身份十有**就是我們所推測的外科醫生,這點您不否認吧

?”

“嗯。”秦培華點頭。

“這名外科醫生遭遇了不幸,從而患上了“幽閉症”,進而導致了工作的丟失,這個邏輯沒有問題吧?”

“沒有。”

“工作丟失了,但他的肺臟摘除手術依舊實施的近乎完美,這又表明他的專業技能十分過硬對吧?”

“是的。”秦培華點頭,“畢竟醫院的外科專家可以證實,腎臟的摘除以及保存都是十分成功的。”

“如果上述這些都是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那就又能佐證一點,這名外科醫生從業時間應該很長,年歲必然不會太小。”

“我同意你的看法。”秦培華點頭,“還有其他的嗎?”“有。”我點頭,“秦支,根據案件徵象我們可以確定,具備追查的指向性線索都是幕後真相故意留給我們的,那也就意味着深挖之下能夠找到犯罪嫌疑人的確切信息,我想上述的分析就是下一步的偵查方向

。”

“能否給出嫌疑人年齡的大概範圍?”秦培華追問。

“應該在四十五歲左右。”

“根據是什麼?”一名刑警忍不住追問着。

“肺臟的移植。”說着,我打開了自己的手機,“之前我曾經瞭解過,肺臟移植手術在我國興起的時間是2001年左右,而之所以興起是因爲國外的一種體外灌裝技術,被一批留學生帶回了國內。”

“假設是大學畢業後出國深造,在外四五年後歸國,那麼年齡應該在二十七八歲左右。01年至今是十六年,所以推斷犯罪嫌疑人在四十五歲左右是符合事實邏輯的。”秦培華首先同意了我的看法。“許法醫,我並非質疑你的判斷,而是心中的確不解,你憑什麼認定犯罪嫌疑人去國留過學?畢竟你剛纔也說了,後來體外灌裝技術傳到了國內,難道就不是嫌疑人後來學的嗎?”回過神的老刑警言辭很是

犀利。

“不要忘了那副刀叉。”我指了指案發現場的照片,“在我們國家,最喜歡西餐的不就是留過學的那羣人嗎?”

“有失偏頗,但也有幾分道理。”秦培華瞪了我一眼。“嗯。”出乎預料,老刑警倒是與我看法一致,只不過說的更難聽些,“很多人的確是這樣,一出國就忘了自己是去幹什麼的,正兒八經的東西學不到,臭毛病倒是帶回來不少,丟人的是還把這些當成了倨傲

的資本。”

“就不能讓你們敞開了說,一說準跑題。”秦培華示意就此打住,“許峰,還能不能推導出更多可能有用的東西?”“我試試吧。”點頭之後,我快速的將思緒捋了一遍,隨後才說出了結論,“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因爲不幸患上了“幽閉症”從而丟掉了工作,從此一蹶不振並導致心態發生了病理性變化。犯罪嫌疑人摘掉並

且食用了受害人的心臟,說明他對於“人心”有種極爲強烈的痛恨感,由此可以認定他曾遭受過這方面的不公待遇甚至是戕害。”

“你是說輿論?”老刑警若有所思。

“有可能是輿論,也有可能是醫鬧,反正極有可能是蒙受了冤屈。”我只能說明一個大致的方向,無法闡明確切事件。

“有道理啊……”秦培華的眼神飄忽了片刻,回神時臉上已經寫滿了振奮,“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按照這個方向查下去,保不齊就會有大的收穫,解開這個謎題,離真相也就更近了一步。”

案情分析會完畢之後,整個刑偵隊再度忙碌了起來,尤其是走訪排查小組,更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在這種忙碌、緊張的氛圍中,我極盡努力的摒棄着內心紛雜的想法,同時也刻意去迴避着猜測蘇沫的處境。通過向技術科瞭解,我得知杯子裡面的血液的確是屬於蘇沫的,而盤子裡面的血色污漬也的確是某種剝離的皮肉組織。通過化驗和比對,可以證實那是從胡明傑身上弄下來的,十之有九就是那顆丟失的心

髒。

至此,可以確定犯罪嫌疑人的確做出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他一邊喝着從蘇沫身上收集的血液,一邊用刀叉分食着那顆流失了血液的心臟。這或許已經不該歸結爲犯罪的範疇,而是對於人性的審判。

人性,究竟會可怕到什麼程度?

這種病態,究竟又有沒有可以衡量或是觸摸的底線?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我不能、秦培華不能、老刑警不能,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能。

……

很多時候,警方不是無法將命案破獲,而是需要一個時間相對長短的過程,這取決於案件的複雜程度和線索的多少。

在這起案件當中,幕後真兇留給了我們關於每一名犯罪嫌疑人的明確線索,因此排查起來便容易了許多。

更何況根據案件中呈現的種種徵象,我們已經做出了具有偵查價值的推導,所以很快就有了走訪排查小組回饋的消息。袁永超,男,四十四歲,香城本地人。一九九七年大學畢業後前往國深造,2002年回國後進入香城第一醫院,是頗具名氣的外科專家,尤其擅長心肺移植手術,三年前因爲女兒的意外死亡與妻子離婚,

不久後向醫院遞交了辭呈。

或許是無法從失去女兒的陰影中走出來,在之後的日子裡袁永超終日鬱鬱寡歡,並漸漸斷絕了與親戚朋友之間的聯繫。通過走訪袁永超的鄰居得知,最近這兩年他都是深居簡出,且身體狀況看起來不太好,最近一個月更是家門緊閉,就連晚上都未曾見屋子裡的燈亮起過。有的人猜測他去了外地散心,還有人說他心灰意冷

賣掉房產出了國,總之他彷彿在一夜之間蒸發掉了,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具體消息。看着秦培華遞給我的走訪筆錄,看着上面所記載的這些信息,我那顆因爲擔心蘇沫而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是窺見希望的曙光而激動了起來。這不僅表明我之前的大部分推斷都是正確的,也說明距離抓到真

兇更近了一步。

“秦支,他女兒是怎麼死的?”激動歸激動,我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更知道此時該做些什麼。

“根據咱們的人調查,他的女兒死於一場坍塌的意外。”秦培華在說出這句話時,多少是有些沉重的。

“什麼意外?”坍塌這兩個字,讓我振奮的有些顫慄。

“咱們這裡是半山區,在抗日戰爭的時候曾經挖過很多的防空洞,改革開放以後市裡便進行了清理和修繕。一來是進行愛國主義教育,二來咱們這裡畢竟是旅遊城市,也算是個特色的景點了。”

“袁永超的女兒,難道是……”“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很不幸又被你言中了。”秦培華沒有容我把話說完,便直接翻開了筆錄的另外一頁,“雖然防空洞進行過修繕,可畢竟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幾十年過去早已經有了諸多隱患,袁永超的

女兒便是這種隱患的受害者,她和同學進去玩兒的時候,被埋在了裡面。”

“難道這就是袁永超患上“幽閉症”的原因?”女兒的不幸罹難,對於父親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

“我現在還不清楚,陳俊他們正在查。”秦培華搖搖頭,又問我,“幽閉症這種病,會間接引起嗎?”

“秦支,這我還真不清楚。”

“那就等吧,等陳俊他們的消息。”

“不能再幹等着了。”

“我們能做什麼?”秦培華顯然也希望外出調查。

“去找袁永超的前妻,就算他們已經離婚了,可畢竟共同撫養過一個孩子,有些事情她肯定是清楚的。”“好。”秦培華點頭,“我這就告訴陳俊,讓他們撒網排查袁永超,我們去他的前妻家裡瞭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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