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夜戰八方（下）
躲藏在暗處旮旯的崔建聽了槍聲變化，果斷返身殺了回去，他的殺性在組織幾十年的歷史中也是一等一的兇狠。
以學校大門爲錶盤的中心，白齊、端木和老土在12點位置。教職工樓的人在兩點位置。滑雪帽4點位置。SUV在7點位置。
崔建在9點方向，位於借用花圃做掩護歹徒側面，側面沒有掩體。
身靠牆體，藏身黑暗，四十米外的崔建雙手握槍瞄準。一個人倒下，他身邊同伴發現他倒下，但沒有發現子彈來源於側面。然後他的同伴也隨之倒下。崔建就是在打死靶，沒有掩體的死靶。半個彈匣打完，大門右側六名歹徒死亡。
沒有六名歹徒的火力，兩組槍手突進速度更快，很快佔領了大門外區域。因爲保安亭已經變成雷霆防禦點，兩組槍手只能靠着掩體，與二十米外的雷霆小隊對射，形成塹壕戰。
塹壕戰非常噁心，打幾萬發子彈未必能打死一個人。
但所有人都必須面臨一個問題：戰警雖遲必到。以目前情況來看，雷霆小隊無法突圍，其他人也無法攻佔雷霆小隊的防禦點。假設沒有戰警介入，子彈無限的話，他們要分出勝負的話可能需要幾個小時，甚至幾天。
崔建彙報：“已經打通撤退路線。”
勝子立刻道：“老土馬上原路撤退。”
“收到。”老土拔腿就朝後窗去。
“去哪？”白齊和端木互相看了一眼，見老土沒有吭聲，當即跟上。心中大罵：狗七殺。
老土疑惑看跟上來的兩人：你們沒安排撤退方案嗎？
白齊端木：我們撤退方案正在外面火拼。
老土翻過後窗，攀爬上廁所，跳下圍牆。白齊和端木後發先至，先老土落地。兩人見到發動的車輛，當即也沒客氣，立刻拉開後座左右車門坐了進去。老土無奈上副駕駛位，見勝子呆看自己，道：“走吧。”
勝子點頭，把帽檐再拉低一些，和口罩之間之露出一雙眼睛，她已經提前掉好頭，直接朝路口而去。
端木手肘撞擊了下白齊，眼神示意，白齊點頭，司機應該就是地獄犬。不會韓語，或者韓語很差，因此才用英文溝通。白齊示意，最好讓她說句話。
汽車停下，崔建拉開後車門擠了進去。汽車出路口右拐，左邊八十米外還在進行塹壕戰。白齊和端木各自下令讓人撤退。兩隊人接到命令後，紛紛扔出煙霧彈，支援車輛恰到好處的開到他們身邊，他們帶上傷者上車離開。
見敵人離開，雷霆隊長立刻道：“撤，撤。”遠處已經傳來警笛聲，再不走，是真的走不掉了。
一輛A型車後座坐三個壯漢除了擁擠，還是擁擠。被夾在中間的端木忍不住罵罵咧咧：“你們七殺到底有多窮？開的車又破又小。”
崔建忍不住回懟：“原本沒打算載你，你們什麼位置下車？”
白齊道：“再開四五公里，找個沒有攝像頭地方停車。”
端木兩邊腰子被擠的生疼，道：“麻煩兩位把槍挪個位置，頂到我了。”
這下換白齊和崔建罵罵咧咧把腰間配槍拿在手上：“就你矯情。”
汽車前行一公里，等待紅綠燈。白齊忍不住再次吐槽：“你們是怕被罰款，還是怕被扣分？”
勝子真希望自己也戴了變聲器懟上一句，然後崔建做了她嘴替：“怕和你死在一起。”
白齊還要說什麼，一輛豪車並排停下等紅燈。豪車車窗搖下，震天的音樂隨之而出，副駕駛的妹子一邊搖擺一邊手做喇叭狀朝勝子喊：“來呀哥哥，一起搖擺。”
後窗放下，是一名男子，男子道：“那是妹妹。”
白齊眼了他們一眼，沒理會他們，他現在一身是汗，問：“你們是窮到開不起空調？還是緊張的忘了開空調？”戶外溫度35度。
老土伸手動空調，拍了幾下，抱歉道：“不好意思，壞了。”
白齊無語，忍忍吧，但是他感覺快忍不住了。
隔壁豪車見小破車沒反應，於是放大招。後座男子讓開，露出後座另外一名女子，女子穿的很清涼，她的上半身上下有節奏抖動，加上長的很好看，再加上節奏音樂，再再加上她那迷離沉醉的表情，再再再加上輕卷嘴脣的舌頭，可以稱的上勾魂奪魄，殺男人於無形之中。
又擠又熱的白齊一怒之下，放下車窗玻璃。端木氣道：“你TM手賤嗎？”自己是紳士，只能隔着玻璃看。
豪車音樂沒停，但是司乘的動作都停了，因爲他們看見了一車的七殺。白齊舉起左手，左手拿着把手槍。白齊右手撞擊下端木，端木無奈舉起手槍。端木學白齊撞下崔建。
要麼說男人至死是死小鬼！
崔建舉槍開火，子彈從端木和白齊的眼前飛過，打在豪車的車頂上。
端木和白齊被嚇一跳，同聲開噴：“草XX。”端木多了兩個字：窮B。對比之下，顯然白齊更有素質，或許是因爲在端木面前他也是個窮B。
豪車男女同時尖叫一聲，司機一腳地板油下去，但他忘記自己等紅燈時掛了空擋。這腳下去，發動機轉速直接爆表，巨大的轟鳴聲炸響整條街。
“快跑，快跑呀。”其他人急的不行。
崔建再開一槍，打的還是車頂。司機快嚇尿了，一邊哭，一邊拼命的踩油門，一邊拍打方向盤，一邊罵車。
勝子對後座三個死小鬼已經忍到極限，還好綠燈及時亮起阻止她一切不理智的行爲。小破車順滑的開了出去，開出百米外還能聽見炸街聲。
崔建指責：“沒事找事，爲什麼把車窗放下來？人家報警，查我們車牌這麼辦？”
白齊問：“合着你們真怕扣分？”
端木怒：“別吵，我接電話呢。”
崔建提醒：“前面有人，關窗。”
白齊對窗外舉右手出剪刀，左手舉手槍，喊道：“美女，約嗎？”
兩位小姑娘驚愕表情目送車輛駛離。
崔建吐血：“神經病吧你。”
端木扯掉耳機：“我不接了行不行？”
白齊放聲大笑：“多少年沒這麼肆意妄爲了。”說完，把手槍伸出窗外，準備對天開上幾槍。。
崔建端槍：“既然貼了七殺的皮，就給我忍着。”
白齊看了崔建一眼，訕訕的收回了手：“開不起玩笑的人。”
勝子停車，老土翻譯：“你們可以下車了。”
最左邊白齊折騰門：“打不開。”
老土道：“你把黑色紐掰平。”
白齊：“不行。”
崔建打開右邊的門，又關上：“我可以。”
白齊和端木無語。
勝子伸頭在老土耳邊說了一句，老土道：“左邊可能有童鎖，你們只能從右邊下去。”
爲什麼受傷是我？崔建無奈開門下車，讓兩人下來。
白齊和端木下車，崔建回到後座，道：“可以開空調了。”關上車門。
白齊和端木對視一眼，紛紛出腿，車在他們踹車之前先行開走。勝子道：“沒空調。”
崔建笑嘻嘻：“我知道。”
老土嘆氣：“年輕就是好。”
汽車行駛兩公里後換車，換上勝子自己的車，原車和服裝沉入大海之中。至於槍械還留着，以後還得用。
回西鳳山的路上，老土協助勝子把U盤傳輸給了管家。期間他們三人都沒看白齊給的U盤內容。
崔建問：“老土，真如白齊所說那樣，管家會不會下令對冰刺動手？”
老土斟酌一會：“七殺還是很尊重執法者，即使是追着七殺咬的冰刺。會不會動手要看具體內容，選擇權並不在我們手上。”
崔建不解：“爲什麼？”
老土解釋道：“如果將我們出賣給執行隊的行爲，是冰刺團隊默許或者贊成的，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必須與他們開戰。否則我們以前被捕，未來被捕的成員將會遭到非人對待，因爲冰刺的思維已經跳出了可以保護他們的法律規則。”
老土道：“如果出賣行爲只是個人或者小團隊行爲，那我們應該只會針對性的進行殺戮，以震懾冰刺遵守自己的規則。”
規則不僅保護別人，也保護自己。以七殺規則爲例，他們只追殺標靶，承擔附帶傷害，不會主動攻擊非標靶目標。這種行爲給了七殺很大的生存空間，大家知道你的底線，大家也知道你們不會攻擊他。如果七殺濫殺無辜，全地球的人都會團結在一起把他們除掉。
冰刺的規則也是如此，你按照司法程度和法律辦事，即使你抓捕和擊斃七殺成員，七殺也不會歸咎於任何人。但如果你越過自己的規則，那就得承受代價。
勝子道：“我比較有興趣的是，爲什麼白齊會記錄證據？”
老土回答：“我不瞭解白齊性格。我猜想或許白齊不打算和七殺爲敵，亦或者看不起冰刺，亦或者是因爲白齊掌管執行隊之後，他就在尋找機會與七殺合作。執行隊和特勤隊崗位不同，特勤隊是幫忙公司，幫助尼莫成員處理一些煩惱的事。執行隊的目的是消滅七殺。”
老土：“白齊職位的存在，是因爲七殺的存在而存在。如果沒有七殺，就沒有執行隊。白齊最好的策略是每年獵殺數名七殺成員向尼莫交差。顯然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工作，並且難度非常高。因此對於白齊來說，他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與七殺合作。”
老土：“這樣一來，白齊每年都有業績，每年可以拿到一筆天價維持費用。如果說七殺覆滅誰是最大的輸家，無疑就是白齊。白齊可以利用尼莫提供的金錢和特權便利養兵。天方夜譚的說一句，可能在幾年之後，他就能依仗武力奪取某些小國的政權。以中非爲例，到處是金礦，而主要戰鬥力量卻是僱傭兵。”
勝子佩服道：“你太有見地了。”
老土也沒客氣，道：“我本應該是雙頭犬，因爲不夠狡猾而輸給了現任雙頭犬。好在我拿得起鍵盤，也拿得起步槍。”
到達西鳳山，崔建幫忙去醃肉，老土拿出桌椅，勝子點燃烤架的炭火。
行動之後，半夜三更，荒山野外，吃餐燒烤。一邊舒緩戰鬥累積的壓力，一邊是等待事件的後續。
這也就是單身漢能這樣，有伴侶或者結婚之後，這麼晚不回家，要麼手機分分鐘被打爆，要麼明天迎接家庭大戰。
崔建給老土倒啤酒：“特勤和執行安排了槍手，是不是不信任我們？”
老土回答：“哪有純粹的信任，只有值得信任的利益。”
勝子看筆記本電腦：“管家轉發了特勤隊T的郵件。因爲會談被打斷，T希望能重新舉行。T說，地點由對方來選，保證有茶水點心和舒適明亮的環境。另外他可以提供出行工具。管家不太理解對方的意思。”
老土道：“讓他不用理解。主要議題還剩下一件，建立三方聯絡員。對合作中有要求有誤會的，可以通過聯絡員傳達。”
勝子按照老土的意思回覆郵件，道：“新聞出來了。華陽區疑似韓城白幫槍戰，最少持續十分鐘，最少有十二人在本次槍戰中死亡。第二條：街頭驚險七殺團，5名七殺駕駛小汽車驚現韓城街頭，其中一名七殺向目擊者開槍。還有一名目擊者稱七殺向她示愛。”
崔建道：“進警方系統看看。”
勝子砸了一會鍵盤，道：“警方逮捕兩男兩女，其中一名女性持美國護照，在韓城工作，正在請崴腳部覈實這女人身份。”
崔建伸頭看了一眼：“丟丟？有兩男兩女的照片嗎？”
勝子：“照片可能沒有，但是我知道他們可能會被押送到附近的警局，只要找到警局監控，就能調取記錄。”一邊說，一邊砸鍵盤，難度不算很高，很快就出現了畫面。
四人被套了黑布袋，戴手銬，在戰警押送下進入警局，左轉上樓梯，這裡有一道鐵門。上到二樓後，布袋被取下。
崔建道：“丟丟，真真，還有兩人是B部保鏢。石浩呢？有石浩的抓捕記錄嗎？這類通緝犯被捕後，應該會第一時間經過系統通知各警局。”
勝子回答：“沒有，石浩還在通緝榜上，還是各巡警注意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