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那女的說要先洗個澡,徐富貴便躺在牀上等。
他對這次的收穫非常滿意,那個妹子瓜子臉,皮膚白淨,身材火辣,而且非常放得開。
那妹子脫得只剩下內衣褲,朝他曖昧一笑,然後走進衛生間裡。
過了一會,徐富貴突然有些不安起來,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更強烈了。
他驚恐地找遍了房間的每個角落,最後發現令他恐懼的地方,是那個妹子正在洗澡的衛生間裡!
他輕手輕腳地走近那個衛生間。說來奇怪,這個衛生間的門,是那種磨耗玻璃的,從這裡看進去,雖然有些模糊,但他仍然隱隱約約地看到裡邊的情況。令他害怕的是,裡邊的人不是剛纔身材綽約的妹子,而更像是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他可以斷定,那個雨夜碰到的黑衣人,此刻正在裡面。但是,一個漂亮的妹子怎麼會變成那種東西呢?而且,剛纔那妹子穿的不是黑色衣服,是一套粉紅的內衣褲。
他嚇得捂住自己的嘴巴,想不到那個黑衣人竟然會找上門來。
跌跌撞撞地,徐富貴跑向門邊,想要打開門。
扭了半天,門把也不見動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纔看清房間裡上了內閂。
他咆哮着,打開了門閂,再去扭門把。
這時,衛生間的門開了。
房間內的電燈突然一下子熄滅了。四周一片漆黑。
黑暗中,徐富貴看到一個人,正是那詭異的雨夜黑衣人,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人嘴角邊的冷笑。
徐富貴嚇得手腳都軟了。
好在這個時候,門把被他扭開了,他將門打開,邊跑邊叫。
不一會,樓層裡值班的那個服務員朝他迎了上來,問他怎麼回事。
徐富貴指着自己的房間,說,裡邊有個穿黑衣的人,是鬼,要害他。
那女服務員問,是什麼樣的黑衣人?像這個樣子嗎?
徐富貴緩緩地轉過頭去,發覺剛纔的那個樓層服務員穿着一身黑衣,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連面孔也看不清了!那不就是那個雨夜黑衣人嗎?
徐富貴頭腦轟的一聲,撥腿就跑。
終於到了酒店的一樓大堂,他才放慢了腳步。
車子放在地下停車場裡,徐富貴害怕,也不敢去提車了,直接走出酒店的門口,打了的士,想了想決定回學校來。
下了的士,看到學校他的心定了下來。可是……當他付完錢後,這纔看清,那個的士司機竟然也穿着一身黑色雨衣!
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睡在宿舍的牀上了。
聽完後我沉默了好久,也想不清那個黑衣人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要跟蹤徐富貴。
看着徐富貴抓着自己頭髮,我決定將昨晚的事告訴他。
但是有些保留,沒有將呂小藍的事和他們說。
我不想嚇唬他們,讓他們知道宿舍裡有個手機鬼,那還不把他們嚇出屎尿來?
我說了昨晚徐富貴回來後的事,只是將其中呂小藍幫助我打架的事略去了。
當然,在這其中,爲了顯示我的英明神武,我爲自己身上貼了不少金。以此來掩蓋我昨晚打不過那隻厲鬼的事。
他們聽完了我的話,李大志這人有點天然呆,狐疑地看着我說道:“你說一拳打出去,狂風大作,沙塵滾滾,可是不像啊,地上哪裡有這麼多沙子?”
“就是,他說,他飛到了半空中,一個飛腿打得牆壁裂成了兩片,但是我們宿舍裡的牆壁,一點裂縫也沒有!他打的是什麼牆壁?”趙山也插話進來說道。
“還有,那個什麼撒豆成兵,還有變成三頭六臂去打那隻八頭八手的鬼,打得過?”
我咳嗽一聲,說道:“你們不知道小說和電視裡的是怎麼來的嗎?我不添加一點東西進去,你們會聽得這麼津津有味?反正,昨晚就是我將那鬼打得跑掉就是了。”
“可是剛纔你怎麼又將傷痕剖開給我們看?”李大志打破沙鍋問到底。
“打贏了怎麼會受傷?”趙山補了一刀。
“好了,我們說點正經的。”我只好轉換話題,“徐富貴,你說你被那個黑衣人一直跟蹤着,那人好像就在你的背後,那麼,此刻你坐在這裡,還有這種感覺嗎?”
徐富貴聽到我這樣說,身體哆嗦了一下,說道:“怎麼,怎麼會沒有?我現在就感到身後一陣涼涼的。”
我們都看過去,他此刻正坐在牀上,牀是靠着牆壁的,就是說,他的背後是一堵牆,這中間,隔着一套被子。並沒有其他東西。
難道那東西是透過了這層牆壁,在盯着他?
但我們這裡是503宿舍,隔壁是502。
趙山和李大志顯然被徐富貴這樣的神情嚇到了,都看向我。
這時,徐富貴突然怪叫一聲:“啊……”
然後他急忙跳了起來,大叫道:“手,手!有人在摸我!”
我也嚇了一跳,我是坐在桌子邊,而趙山和李大志都坐在李大志的牀上。我們三人離徐富貴都有一點距離,即使想要去嚇他一下,也要伸出手去,伸手的這個動作,肯定會被發現。
徐富貴喃喃說道:“他孃的,究竟什麼東西?誰摸我?”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
“誰的手,這麼冷?”趙山說道、
“誰在摸我的臉?”李大志叫道。
兩人四下裡一看,然後大叫一聲“鬼啊”,馬上就抱在了一起!
這?
我看着他們兩人緊抱在一起,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兩人什麼時候成了基友的?
這時,我看到,在徐富貴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正是呂小藍。
尼瑪!剛纔,不會是呂小藍惡作劇,去捉弄他們的吧?
我趁着衆人不注意,向呂小藍使了一個眼色,詢問它剛纔是否戲弄了他們。
呂小藍捂着嘴巴在笑,點了點頭。
我氣得重重地跺了跺腳,這女鬼這不是添亂嗎?
大家聽到我發出聲音,都朝我看來。
我只好訕訕地笑了笑,說道:“這樣,我給你一張符,你拿着,可保護你。”
然後我從我的道具包裡拿出一張平安符,折成了三角形,拿給了徐富貴。
徐富貴這才驚魂稍定。
趙山和李大志看到我給了徐富貴的符,不樂意了,也上來討要。
無奈,我只好也給了他們各一張符。
趁着這個空當,我將呂小藍叫進了手機裡。
“走,現在出去走走。”徐富貴說道。
我看了看錶,才下午三點多鐘,便問他,“現在出去幹什麼?”
“你不是要我請你們吃飯嗎?現在有時間,我們出去,等一下吃完就可以回來了。”
李大志插話說道:“你是害怕吧?晚上出去你怕遇到那隻鬼?”
徐富貴只好訕訕地笑了笑,他的心事被李大志說破了。
“再等一等吧。放心,等一下我們會大宰你一餐的!”我說道。時間實在太早了。而且昨晚折騰了一夜,這時候我也犯困了,現在沒事,剛好可以用來睡覺。
徐富貴想要說什麼,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看了看來電,是昨晚那個白振天的。我將他的號碼存進手機裡了。
好歹白振天是紙人張的師弟,和我同在一個城市,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什麼時候便能用上。於是我接通了電話。
“喂,白師傅您好!”
“喂,哪位?起名字一千,算姻緣三千,開光法器五千,看風水三萬,捉鬼分檔次,最低五萬,會員可以打九折……”
“您好,我是張逸之的侄子。”我打斷他的話說道。這什麼白振天,價錢開得也太高了些吧?
按我現在身上的家當,估計最多就只能請他起個名字。而且這個月的生活費媽媽還沒有匯給我,我只得向徐富貴借了五百元用着。
“師兄?是師兄的侄子也不能不收錢,算我倒黴,給你打個八八折,好意頭。說吧,需要我做什麼?算姻緣還是看風水?”
我本來是想問他一些事情的,看他一個勁地算錢,心裡有些不爽,便說道:“我除了是張逸之叫來的外,還有一個叫玉茹的……”
話還沒有說完,手機那頭就叫起來,“你在哪裡?真是玉茹介紹來的?免費,絕對免費!不,是倒貼!你在哪裡?我開車過來!”
想不到那個白振天如此心急火燎要過來,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還在電話裡吼着要地址,可我叫他過來幹什麼?
捉那隻厲鬼?還是幫助徐富貴收拾那個雨夜黑衣人?
這兩樣我都想,可要是被他知道我這裡沒有什麼玉茹,聽他在電話裡的那個激動,會不會當場就將我打個半死。
“我,我這裡沒有什麼玉茹,逗你玩的。真不好意思!”我向他道歉,然後急忙掛了電話。
這時候,徐富貴打電話給他在校外的朋友,叫他來學校裡向他拿車鑰匙,幫他去取車子。
那白振天又打電話過來,我不敢接,又響了一陣,手機沒有再響,我就沒有再理他了。躺在牀上睡大覺。
那個呂小藍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從手機裡跑了出來,在我身邊躺下。
我白了它一眼,心想,要是個正常的女孩子此時睡在身邊多好,聚合抱着睡覺肯定也能發個好夢,可惜它是隻女鬼。不過這鬼睡着身邊也不錯,冰冷冰冷的,比開空調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