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是不?這可是在我的地盤!”呂小藍氣呼呼說道。
我說:“行,哥怕了你。你可要罩着我!”
我頓了頓,又對她說道:“這屍體我看着就害怕,要不,你來上它的身,然後和我一起去地下室?”
“去你的!你這話也說得出口?在柳小月的地盤,居然有鬼敢上它的屍身?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嗎?”
我一想也是,就從道具包裡拿出一件長衣,披在柳小月的屍身上。
然後伸手想將它抱起來,放在自己背上。
想法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人一旦死掉,身體就僵硬了。
而柳小月的屍身又放了那麼久的時間,身上屍斑遍佈,大部分肉已經腐爛了,發出一陣陣噁心的臭味。
花費了好大的功夫,纔在呂小藍的幫助下,將柳上月的屍身背上了在後背上。
我高中的同學有些人是考取了醫學院的,據其中一兩個說,他們導師要他們去背屍體練膽量。他們說很是害怕。
我當初還取笑過他們,膽子這也太小了?
現在輪到自己了,才知道這事真是夠讓人膽寒的。
雖然我鬼都看過多次了,但是接觸屍體,特別是背屍體還是第一次。
剛背上柳小月的屍身,就覺得整個屍體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
僵硬的四肢,直直地垂着,沒有一絲溫度。
特別是它那張失去了臉皮的臉,這時候正聳拉着躺在我肩膀上,走幾步,它就搖幾搖,那雙隨着臉皮被剝掉了的眼睛空洞洞的看着我。
冷不丁的讓我吃一驚。
在這樣的情況下,真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
還有它那連嘴脣也被人兇殘地剝掉了,整個牙齒露在外面,還總是磕在我的脖頸處,就像要咬斷我的喉管吸血一樣。
我們一直走,已經走過了長走廊一半了。
我喘着氣,想不到人死後,這重量一下子就重了許多。
重要的是僵硬的屍體一點都不好背,比一個活人難背多了。
我之前背過江有力這個大塊頭,感覺柳小月的屍體比江有力還要重!
而且,這屍體那種濃郁的死老鼠味,當真薰得我五臟六腑都在不停翻騰。
“加油!努力!乾巴爹!”女鬼呂小藍在一邊擠眉弄眼,給我打氣。
這萌貨後來索性跑到我前面去,不知道從那裡弄來一套啦啦隊用的短裙子,居然在那裡一邊叫加油一邊踢腿。
長長的腿,春光要泄未泄,看得人心頭髮恨。
還不時地朝我眨眼放電,看得我牙齒癢癢的,恨不得上去就親它一下。
也許是因爲它讓我轉移了注意力,我覺得屍體沒有那麼難背了,走起路來也快了許多。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接近舞池的地方,在那邊有一間DJ室,在DJ室的隔壁就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室,休息室裡面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而這間休息室一直都沒有對外開放,只有馮仁過來時會在這裡休息。
休息室鑰匙也是隻有他一人有。
音樂的聲音越來越大了,震耳欲聾,我知道我已經快來到舞池了。
就在我快到達那一間休息時,突然間眼一花,只見身邊就多了一團影子。
原來是一大羣鬼物,這時候正圍在我身邊,看着我。
“喂,帥哥,剛纔叫你陪我喝酒你不來,原來你是喜歡屍體啊!”
說話的是我剛進來時,那個額頭被刺破一個大洞的女鬼,此刻那洞裡仍然在潺潺地向外流着紅白相間的腦漿。
見我沒有理它,這鬼居然就用手來摸我的臉,氣得我破口大罵。
呂小藍過來一把將它推開,霸氣側漏說道:“這是我今晚的獵物,你不能動!”
就這樣又走了幾步,那個被壓得像是一塊圓大餅的老女鬼朝我走了過來,就往我後背上壓,把那可怕的臉湊我面前說道:“帥哥,今晚陪我吧?我給你好多好多的錢!”
然後又有一個估計是因爲脖子被什麼東西扭斷了的女鬼也朝我飄來,那頭搖擺着,我看到就只剩下一點皮粘在了脖子上了。
這鬼居然不說話,我一邊走,它就一路聳拉着頭好奇地盯着我。
看得我心裡發慌:“莫非它知道我是人?那樣的話就危險了,我非要被這麼多鬼圍一起弄死不可!”
好在這個時候呂小藍跑了過來,一把將這歪脖子女鬼扔到一邊去。
那女鬼被呂小藍扔到了一邊的牆壁上,頭被扔斷了,骨碌碌地在地上滾動。
剛好滾到我腳下面來,被我不經意的一腳,踢得飛了開去。
呂小藍一個個地將這些纏着我的鬼全部扔開了。
我終於到了休息室門口,飛快地從褲袋裡換出了鑰匙,正要開門,就看到前面史昆那羣人正在凶神惡煞地朝我奔來。
它們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從門口那邊快竄到舞池這裡來了。
這些鬼因爲被柳小月兇殘地殺死,它們今晚肯定非弄死我不可。
我急忙將鑰匙插了進去。
呂小藍趕過去阻止它們。
顫抖着手,在鎖眼裡轉了幾轉,終於將門扭開。
“小藍,回來!”我急忙叫道,同時閃身進了休息室內。
不一會,只見身邊冷嗖嗖的,原來是呂小藍已經進來了。
我急忙拿出一張化煞符,貼在了門上。
那些鬼物應該不敢進來,但因爲今天是它們的頭七,我估計它們要進來的話,這符實在對它們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按着那張酒吧平面圖,又想起馮仁和我說的話,開了燈後,就朝房間打量起來。
房間不大,最裡邊是一張牀,窗戶邊是一張書桌和一張椅子,還有一個飲水機,僅此而已。
我將柳小月的屍身放在了那張椅子上,拿出一張化煞符貼在窗戶上,然後就朝牀那邊走去。
將牀上的被褥枕頭全部放到了書桌上,然後將那張牀擡了起來,豎立在牆邊。
然後,我在地板上摸索了好一陣,從一個位置上找到一個平板大小的隔間,打開,裡邊有一個銅環。
依着馮仁的話,我將銅環向右扭了三扭。
只聽見轟轟的幾聲,腳下有震動傳來,我急忙跳開,不一刻,就在牀底下現出了一個一米見寬的空洞。
朝裡邊望了望,黑漆漆的,有一個樓梯通向下面。
我走向椅子,待得那洞的空氣流通了些,就將那具屍體背在後背上,轉身走向那樓梯。
裡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有沒有通電,我只能拿出手機,打開了手機手電筒照路。
樓梯是那種非常舊的木板做成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響,在空蕩蕩的洞裡發出一陣陣迴音。
繼續向下,走了大概兩分鐘,終於走到了盡頭。
這樓道其實挺深的,要走兩分鐘。我用手機繼續往牆壁上照,看有沒有電燈的開關。
但就在這時,照了一陣之後,突然間,看到一張蒼白的臉,正在定定地看着我!
在這個空洞的地下室裡,怎麼會有人存在?
驟然間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一張臉,嚇得我腳一軟,差點就將女屍從背上摔下去。
那是一張鬼臉,青面獠牙,目光怨毒。
我急忙後退,就朝另一邊跑。
但是接着,跑不了幾步,我就嚇得又跑到另一邊去。
因爲我在那裡看到了一個小孩,正陰惻惻地朝我笑。
這裡居然有一個小孩子!
我急忙跑得飛快。
但這地下室裡一片黑暗,我走了十來步,腳下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就向前摔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女屍倒了下來,那張血淋淋的臉正對着我!看得我心裡發毛。
這裡怎麼會有人?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有一雙小手正在抓向我的腳脖子。
我急忙縮腳,站了起來,可是走不了幾步,已經給那小孩追上了。
它正用一雙小手抓着的我肩膀,要將我控制住!
我大驚,終於知道這小孩是什麼東西了。
牀頭嬰!
這就是那可惡的牀頭嬰,我可沒看錯!
而剛纔那張鬼臉,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控屍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他們,饒是我經歷了諸多鬼怪事件,但也是覺得異常震驚!
急忙就從道具包裡掏出桃木劍來,隨手朝那牀頭嬰劈去。
那牀頭嬰力量非常大,將我扯了一下,我這劍沒有打中它。
我看着陰森森的四周,心裡忐忑不安。因爲我身處黑暗之中,除了這牀頭嬰和那控屍人之外,還不知道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一擊不中,又馬上朝它攻去。
這一下打在了它企圖拉住我手臂的手指上,將它打得縮回了手。
我急忙揮舞桃木劍,怕黑暗中有東西接近我。
就在這時,我眼前一陣光亮,刺得我急忙閉上雙眼。好一會後才睜開眼睛。
這電燈是那種老式燈光,正發着殘黃色的光芒,將整個地下室照得光亮。
但眼前的情況卻讓人驚呆了,只見前面的不遠處,站着一隻只牀頭嬰,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這麼多的牀頭嬰,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一眼掃過去,有十來只的樣子,全部穿着解放前那時候纔有的服裝。
我急忙退到牆邊,這時候,看見呂小藍飄到我我身邊來。
剛纔就是它開的燈,要不是它開燈,只怕我在黑暗之中還在摸索着,肯定要吃大虧不可。
我看着那些正瞪着我看的一羣牀頭嬰,舉起了桃木劍,怕它們一擁而上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