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語。我剛纔就是想到了一點什麼,想要抓住,那一絲光亮卻從我手中滑落。
“謝雨你整天拿出那個羅盤看,是怎麼回事?那東西能帶我們出去?”錢洋說道。
我正要回答,看到從廟裡走出第三批的我們,後面跟着第二批的我們,又回到了這裡。
第三批的人非常沮喪,
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就是,一會兒,廟裡面居然又出現了一批我們。
我看得頭皮發麻,看到他們當中的“我”,也是拿着羅盤在找那個生門。
我突然一拍腦袋,我怎麼會想不到呢?
像這種情況,生門肯定是被遮擋住了。
這個鬼物非常厲害,居然將生門也屏障掉。
它已經不想給我們活路了。
俗話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即使是鬼打牆,遮掩了所有的門,生門也會留着。只要找到生門,撒一泡童子尿就能破局。
但是現在,生門被擋,那麼就不能再找生門了,這隻能浪費時間,將自己耗在這裡。
我看着那幾批人,心裡冷笑,這個鬼物,或者說這個地方中厲害的那個東西,還用那些人來迷惑我們。
這時候,天壓得更低了。我們頭頂一片烏壓壓的。
我們擡手就能觸摸得到。望着上面,大家眼中都現出恐懼的神情來。
“這天空壓得這麼低,是要將我們壓死在這裡嗎?”安巧波說。
我也不知道。
上面的天空,烏雲快速流動,變幻無窮。
我呆呆地望着天空,一道靈光從我漆黑的腦海中莫過。我思索了一會,大喜說道,“我有辦法出去了。”
“那要怎麼做?”聽到我的話,大家都激動起來。
“說來既簡單,但又複雜。”我想了一下,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瞞各位,我這裡是有一個辦法,只是尚欠一個人選。”我說道,
“欠誰啊?”錢洋說道,“是否要我幫你?”
我搖頭,錢洋叫道:“不要再吞吞、吐吐的了,有什麼就說出來。”
我說道:“我這辦法叫金童玉女引路法。需要兩個處子之身的男女。”說到這裡我臉一紅,“我自己算一個,因爲我還是童子身。現在金童有了,就欠一個還是處子之身的玉女了!”
我這一說,那幾個女孩子都臉紅起來。
潘美美說道:“謝雨,你這陣是不是,要童子身的一對男女做那種事才能破局?我不瞞你說,我自己雖然交了很多男孩子,但是我,我自己還是處子之身……”
“我之前說了,我說會給你的,只要你想的話,而且又能出去。我不介意和你那啥,只是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纔行……”潘美美紅着臉。
“我也是處子之身……”安巧波臉上通紅一片說道。
“其實,我也是……”聶靈雪也悄聲在我耳朵說道。
我聽見她這樣說,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非常激動,身體裡的血彷彿都沸騰了。
真不可思議。她的年齡比我大了七、八歲,可是,她居然還是清白之身?
聶靈雪被我看得臉上通紅,她瞪了我一眼,回覆了以前那種平淡的表情,說道:“好了,我們這裡三個女孩子都說了自己是處子之身。你是不是像美美說的要挑一個去做那種事……”
“只要能出去,是你的話,我會配合……”聶靈雪說完這話,將頭放得低低的,只看着自己腳尖,不敢與我目光相對,而耳根紅得滾燙。
這種金童玉女引路法,只有在徹底確定生門被遮擋的情況下才能運用。
要不然,這對金童玉女就會受到反噬,五內俱焚而死。
錢洋插話頭進來笑道:“你需要我做那啥不?要是真能出去,我也認了!”
我一腳將他踢了出去,說道:“老子不需要男的!”
看着低頭的聶靈雪,臉紅耳赤的潘美美,還有一臉期待的安巧波,我搖手說道:“你們想哪裡去了?”
心想人們的聯想總是非常豐富,我用的又不是邪法,怎麼會要兩個人做那種事?
然後我解釋道:“這個人會走路就行了。就這樣吧,就我和老師,我們兩人帶大家出去。”
其實我可以選潘美美或者安巧波,但是和她們都不太熟悉,倒不如選聶靈雪。
我拉着聶靈雪的手,走到一個樹木後,對她說道,“老師,我現在要在你身上畫一張尋蹤符。”
聶靈雪臉仍是一片通紅,說道:“那是不是要我脫掉衣服?”
她曾經看過我在衛小春身上施過法,所以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要脫衣服。”我只好實話實話,“不過,老師,我是在你後背上畫。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趁機偷看你的。”
聶靈雪說道:“如果沒有必要,你要是敢對我亂來,要就剁了你的手!不過,你想偷看……”
我聽到這裡心神一震,她卻沒有說下去。
我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咬破了自己中指滴下幾滴血,然後又叫聶靈雪也照樣咬破中指,滴下中指血來。
我拿出硃砂倒進這杯子裡,混合了後,就叫聶靈雪將衣服掀起來,露出後背給我畫符。
其實這符畫我後背上也可以,只是聶靈雪不會畫符。
她慢慢地脫掉衣服,露出一個雪白滑膩的香背來。
我看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收攝心神,拿出硃砂,在她的背上畫了一張尋蹤符。
就在這時,突然間,我看到我腳邊的草堆下面似乎埋着什麼東西。
我用手將草堆弄開,從裡面拿出一樣東西來。
我看着怪廟,心裡的震驚到了極點。
這時怪廟的頂已經掩沒在烏雲中。這地方真是太怪異了。
我手上拿的是一張彩色的舊照片。
照片拍攝的日期至少在十幾年前,有一大片已經剝落,變成雪花。那上面的人,也只能看出大概的輪廓來。
照片上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挺拔,女的傾城傾國。
兩人神態親暱,臉上都露着微筆。
那女的就是沈詩詩,在這樣的一張畫中,她也是美得如此不可方物。
而那男的,竟然就是我的爸爸!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爸爸會與沈詩詩扯上關係。更不會想會在這種古怪的地方看到這樣一張相片。
心裡的驚懼到了極點。
我想到在葛蓉蓉的紅色小樓裡,看到的那張我爸爸和那個神秘的降頭師、還有紙人張的合照,但那張照片詭異地在我的道具包裡和另外一張不見了蹤影。
我的爸爸身上,原來藏着這麼多的秘密!
沈詩詩,他知道沈詩詩在哪裡?
我的頭腦亂成一團。
“你怎麼了?”聶靈雪後背的符幹了,她穿好衣服問我。
我拿着那張相片,遞給她說,“你,你看……”
聶靈雪拿了過去,看了幾眼,狐疑地看着我,說,“怎麼?這相片我看不出有什麼啊。”
她不認識我爸爸,當然不會看出什麼來了。
我接過照片,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她說起。這要是說出來,沒有兩三個小時說不清楚。
“你當然看不出什麼來了。”正說着,我望照片上看了一眼。
照片上一片空白,什麼影象也沒有。
怎麼了?
我翻到背面,仍舊沒有看到有照片有影象。
這照片突然變成空白了。
聶靈雪看着我呆呆的樣子,拉了我一下。
我看了看那相片,將它放進道具包裡去,和聶靈雪走了回去。
我們兩人回到隊伍裡。
這時候,這個鬼地方的天空就在我們頭頂,只要我們踮高腳尖,就能碰到黑色的天空。
這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
而且那上面有一股輕微的力,正在將我們往上吸。
我們只要再呆多一點時間,就會被從這些壓得極低的烏雲淹沒。
“好了,現在大家用繩子綁在一起,等一下,我和老師兩個人會遮住自己的眼睛,你們看着我們跟着走就行。還有,看到什麼東西都好,一定不能說話,更不要朝後面看,明白嗎?記住了,這個非常重要!只要有人違反,我們都出不去了!”
看到大家都點頭,我叫呂小藍進入手機裡,然後將桃木劍拿給錢洋,“要是有鬼物來糾纏,你給它一劍就是了。”
說完,我拿出一條紅繩子,叫潘美美將和我聶靈雪兩人的手綁在一起。又叫他們將我們的眼睛用布條矇住。
潘美美和劉莉莉拿出布條,將自己的嘴巴綁住了。安巧波和錢洋見了,也有樣學樣,將自己嘴巴綁上布條。
原來這幾人怕自己看到可怕的東西,發出叫聲呢!
然後我將手上拿着的尋蹤符燒了,念道:“金童玉女,鎮住邪祟!天上地下,爲我開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敕字一出,只覺得便被聶靈雪拉着走了好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
其他人急忙跟了上來。
我們就這樣一路走着。有時候是聶靈雪拉着我急跑,有時候又是我扯着她慢行。
耳邊不時地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甚至是男女結合時的急促喘息聲,還有親人朋友叫喚的聲音,小孩子的哭聲……
可是幸好,後面的人都沒有叫出聲來。
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吧,我和聶靈雪摔倒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