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突然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手足無措。
滾燙的嘴脣突然吻在我的脣上,然後迅速離開。
“臭小子,剛纔你那是什麼目光?對我一點信心也沒有嗎?”她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只覺得她吐氣如蘭,正想說點什麼,她已經別過頭去了。
“範先生,多謝你的美意,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聶靈雪拉着我的手說道。
範博有些懵了,眼裡充滿不解。但我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他不會死心的。
“聶小姐,沒關係。我想幸福是兩個人的事,我也知道要得到像你這樣的女孩垂青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我不介意在一邊默默等你。”
他的話說得非常動聽。不過聶靈雪似乎並沒有耐心聽完。她轉過頭,然後走到那串珍珠掉落的地方,拿了起來。
“範先生,剛纔真不好意思。這串珍珠還給你。”聶靈雪將珍珠遞迴給範博。
聶靈雪帶着我,拉着站在一旁看着的張芬,走後了幾步。
我看着李軍和馬勇,正在那裡瘋狂地拿着自己的揹包,拼命往裡面裝那些金銀財寶。
單偉國從箱子裡挑出幾樣鑲着鑽石的金鍊、手環,拿到王默秋跟前,送給了她。
看到王默秋接過這些首飾,單偉國非常高興,禁不住就想去摟着她親。
卻給王默秋躲過去了。
範博拿了幾樣首飾,拿給了範芙蓉和楊瑤,兩位女孩都非常開心。
“喂,這東西是我先拿到的!”馬勇對李軍吼着說道。
“這東西我剛纔就看上了。”李軍拿着一件手掌大的玉器淡淡說道。
那件玉器,是一隻正在狂吼的白玉獅子,做工精細,栩栩如生,那玉白得像是一塊寒冰,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馬勇不讓,一隻手就去爭奪。
李軍不甘示弱,兩人就在那裡爭奪。
砰的一聲,那塊白玉獅子被馬勇拍了一下,從李軍手中掉落。
眼看就要掉下來摔得粉碎。
李軍身手好,一隻腳擡了起來,將那隻白玉獅子一踢,那東西就飛到了一邊去。
這樣雖然卸去了大部分墮力,但要是碰在地面上,肯定會掉一個角,或者乾脆破成幾片。
那白玉獅子卻是掉在了正坐在地上,和王默秋說話的單偉國懷裡。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這是?”單偉國被扔得心口作痛,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隻白玉獅子。
單偉國看了幾眼,他是大老闆,平時也沒少買這些金銀玉器,接觸多了眼光也算不錯,當下就對這隻白玉獅子愛不釋手。
李軍走了過來,看了看單偉國,說:“老闆,這東西是我的。”
“啊軍,你看這東西就送我如何?其他的我都不要了,就只要這一樣東西。”
李軍站了好一會,看到單偉國沒有要還他的意思,沒辦法,只得說,“那好。”
馬勇走了上來,也向單偉國討要。
單偉國向他說,回去就升他兩個職別,然後再給他一百萬,希望這樣東西就給他了。
馬勇看着單偉國正在把玩的白玉獅子,這東西在火光中還反射出淡淡的寒光,若是拿到市面上去賣,又豈是一百萬能成交的?
那件玉器就像是塊磁鐵一樣吸引着馬勇,我看到他雙眼都紅了,
突然他拿起地上的刀子,向單偉國揮了過去。
單偉國一驚,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可是遲了,馬勇的刀子,已經到了他的頭上!
李軍畢竟是單偉國多年的保鏢,兩人感情厚重,他看到單偉國有危險,衝了上來,用腳踢向馬勇。
可是,不知道他的腳踩着了什麼,咣噹一聲,自己腳一滑,摔倒了。
我看向他摔倒的地方,地上有幾隻金花生、金豆子,看來他就是踩到這些東西摔倒的。
“啊……”
一聲慘叫,單偉國的胸口上插了一把短刀。
鮮血四射,馬勇的身上全是血。
單偉國捂着自己心口,眼中透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個馬勇,聽說在公司裡做事果敢,雷厲風行,年輕而又有衝勁,單偉國一直在栽培着他。就連這次來這裡約王默秋,也將馬勇帶在了身邊。
想不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爲了一隻白玉獅子,用刀子捅了他。
單偉國的口裡噴出了一大口血,用手指着馬勇, 馬勇瞪着他,“怪你不給我那隻玉器。”
他說完,用力撥出那把長刀,單偉國的胸口馬上鮮血如噴泉一樣噴出,灑了馬勇一頭一臉。
火光之中,滿身是血的馬勇,猙獰無比。
單偉國身體抽搐幾下,就倒了下去。
王默秋過去看,然後哭了起來。她抹着眼淚,問馬勇,“單總對你這麼好,你殺了他?”
範博不可思議地看着馬勇,看到自己的老朋友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死去,氣得顫抖着手指着馬勇罵:“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馬勇毫不理睬王、範兩人,繞過王默秋,從死去的單偉國手上拿起被鮮血染紅的白玉獅子,滿足地捧着玉器看了好一會。
他用衣裳去抹那玉器,想將其抹乾淨。可奇怪的是,那白玉獅子染上的鮮血,怎麼抹也抹不掉!
就在這時,李軍站了起來,看了單偉國的屍體,又看了那箱財寶,從地上拿起那把短刀,就向馬勇揮去。
馬勇急忙跳開,兩個人打在了一起。
“這是我的!”而另一邊,範芙蓉將楊瑤手裡的一件首飾搶了過來,惡狠狠地對楊瑤說道。
楊瑤不讓,兩個人像發瘋了的牛,打在了一起。
範博不知道怎麼的,趁着那幾個人打架,拿起自己的揹包,跳到棺材裡裝起珠寶來。
他挑的全是那些做工精良的東西,黃金白銀只裝了幾樣。
而王默秋也放下了單偉國,走到那個坑邊,往裡面拿東西。
張芬雙眼迷惘,也走了過去拿掉在地上的珠寶。
這些人,都瘋了嗎?
我和聶靈雪看向那箱珠寶,也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可是隻覺得身上一陣寒冷,原來呂小藍將我們兩人圍住了,朝我們頭上淋了兩瓶水。
我這才醒過神來,心中一陣亂跳。
忙拉着聶靈雪跑後面去。
我看向那邊,李軍和馬勇兩人的刀子都掉地上了,兩個人鮮血淋漓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而楊瑤和範芙蓉也打得激烈,她們兩個平時可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這時動起手來卻毫不手軟!楊瑤扯住了範芙蓉的頭髮,範芙蓉用指甲去掐楊瑤的臉,兩人一陣撕打,楊瑤的衣服被範芙蓉扯得破爛,內衣被扯掉了,露出了雪白、鼓盪的胸膛來。
若是平時,我肯定會認真欣賞,但是現在,這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和詭異了。
張芬撿完地上的東西,就要向棺材裡去,我急忙走了上去,將她拉住了。
可是……
張芬卻惡狠狠地回頭瞪了我一眼,看着我就像是看着殺父仇人一樣。她的眼裡只有那些黃白之物。
我一下子用手抓住她的雙臂,將她抱了起來。
她在我懷裡不斷地掙扎,甚至用牙齒來咬我。
她平時可非常乖巧,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這人就像着了魔一樣。
是的,所有的人都着了魔。
因爲那些黃白之物,本性都埋沒了。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千古不變的道理。
我將張芬扔到那牀上去,呂小藍馬上對着她輕拍一下,她昏過去了。
我走過去對着大家叫道,“停下,你們都停下!”
可是沒有人聽我的。
他們已經瘋了。如果讓他們再這樣下去,非得再死人不可!
我從道具包裡拿出化煞符和禁止符,走向撕打激烈的李軍和馬勇,貼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兩人喘着粗氣不動了。我將兩個人分了開來。
只見他們身上鮮血淋漓,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
我又走向兩個女人,也朝她們貼了符。她們立即不動了。
我將她們掐着對方脖子的手拿開,又將她們分開來。
此時的楊瑤和王芙蓉,身上衣服破破爛爛,披頭散髮,兩人的上衣已經被扯開,露出了雪白豐滿與遍佈傷痕的身體來。
我走向範博,只見他雙眼放光,將自己的兩個包都裝得滿滿的,這還不夠,還將自己的衣袋塞滿了,然後將一些如項鍊、手環之類的東西戴在了身上。
此時的他那裡有平時溫文爾雅的學者形象?
我拿出符貼在他身上,他一聲不響地倒了下去,我將他從棺材裡扯了上來。
這棺材太過邪異了。
王默秋正在一邊挑挑揀揀。她的頭上也被我貼了一張符,然後我抱着着放到範芙蓉和楊瑤身邊。
我將那幾個人都分了開來,然後聶靈雪從範、楊兩個女人的包裡拿出衣服,爲她們換上了。
我正要過去將那幾人的符都扯下來,走過棺材邊,這時候,棺材裡的金銀財寶突然全都不見了!
怎麼回事?是我眼花了?
我詫異地看着棺材,是的,那些東西不見了。
黑洞洞的棺材裡,此刻正躺着一個人。
一個女人!
年輕、漂亮的女人。
這……我的頭轟的一聲,棺材裡裝着的居然是令我夢繞魂牽的蔡靜靜!
靜靜,我的靜靜……
我叫着她的名字,淚流滿面。
我望向棺材,只見棺材裡的蔡靜靜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癡癡地看着我。
我日夜想念的美人兒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