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人還是不敢走進去,就登上了一塊大石頭,看了看,王默秋興奮地指着一個方向說,“那邊有一條小溪。”
我看過去,果然有一小溪,明亮如鏡,潺潺而流。
我們兩人走了過去。
小溪的水很清,大概就到小腳邊。
我們的揹包裡還有水,只是不多了,大概還有五六瓶吧!
王默秋伸出手探了探溪水,我也伸出手,浸入水中去。
一片冰涼。
在這種沙漠的地方,我們發現了水源,非常幸運了。
王默秋捧起水喝了一大口,我待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她指指溪水說,“這水不錯,還挺甜的。有沒有多餘的瓶子?裝幾瓶留着喝!”
我搖頭說沒有空餘瓶子。
她又捧了幾口喝。
好像一點事也沒有。
我看了一會,見她喝得香甜,也捧起水喝了幾大口。
這沒有受到污染的溪水就是甜,一股冷洌的感覺進入我的胃部。
沒有漂*味,這纔是水的味道。
我又喝了幾口,只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王默秋拿出鏡子照了照,皺緊眉頭。
對着鏡子,十指當梳,理了理頭髮。
然後脫了鞋子,將身上的揹包也給了我,說道:“我下去洗一下身。”
女孩子愛乾淨,這時的她身上已經有不少污泥灰塵了。
我將鞋子和揹包拿了過來,警惕地一邊看着四周,一邊欣賞着她美妙的身材。
“喂,你轉過身去一會好不?我要洗一下身體。”王默秋朝我說道。
看她臉上微紅,她是要脫掉身上僅有的衣服洗身子嗎?
聽她這樣說,我就點點頭,自己也脫下鞋子,走下水去,背對着她。
我也用溪水洗去身上的污泥。
身上的傷口、水泡被水一浸,頓時覺得一陣清涼。
我洗了好一會,想了想,將小肉肉也脫掉了。
這時候,我們兩人都背對着對方,脫得光光的地洗身子。
想到這,我臉上一熱。
可是沒有辦法,在這樣的荒野之中,得保持好一個健康的身體,以挑戰更加惡劣的環境。
一會洗好後,用手抹了抹身,然後穿好了褲子。
就在這時,突然間,我看見離我不遠的溪水裡,竟然飄有幾具屍體!
屍體泡在水裡,一動不動,看它們的手腳,已經被泡得像氣球一樣*。
我想起剛纔在溪裡喝了不少水,太噁心了!這一下胃部一陣翻騰,彎下腰去,吐了起來。
一下子,將肚子裡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有鬼!”後面的王默秋一聲尖叫,然後靠近了我。
我只覺得一個滑膩的身體靠在了我身上。
我轉過身去,只見前面的地方,同樣飄着好幾具屍體。
那屍體本來是趴着在水裡的,這時竟然爬了起來,走向我們。
屍體臉上一片血肉模糊,臉皮不見了,此時在太陽底下看得仔細,更覺得詭異。
王默秋嚇得又是啊了一聲。
這時,我只覺得腳一緊,然後身體一個懸空,砰的一聲掉在了水裡。
王默秋接着就摔在了我身上。
我只覺我的身體下面還有一個人,剛纔我的腳不知道被誰拉了一下,我現在躺着的水裡,就有那些屍體。
嚇得抱着王默秋,幾下子爬了起來,將王默秋抱着就要往上面跑。
腳又不知道被水下的東西拉了一下,我們兩人又掉了下去。
這下喝了不少水。
想起這些水泡了屍體,一陣噁心。
那手仍然緊緊地抓着我的腳。
我咬破中指,一下子點在抓住我腳的手上。
那手發出嗤的一聲,縮了回去。
我急忙抱起正在水裡的王默秋,朝上面跑。
她的身體非常的滑,就像一條魚。
到了上面,我放下她,拿起揹包鞋子,兩人走得離小溪遠遠的。
但是似乎有人跟在我背後,我轉過身,果然,有兩隻屍體就在我後面。
我拿出桃木劍,和它們打了一陣,將它們打得倒在地上。
這時候看過去,只見那小溪裡走來不少人。而令我們更加頭皮發麻的是,在那片小森林裡,樹上都吊滿了人。
一眼看過去,剛纔靜悄悄的樹林裡,密密麻麻的像果實一樣吊着好多人。
那樹上吊着的人,還是活的!
它們從樹上掉了下來,有些離地面遠的,連手腳都摔斷了,但是它們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慢慢地站起來,走向我們。
這麼多的人跑向我們,我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來。
王默秋嚇得拉着我就向外面沙漠的地方跑。
兩個人氣喘吁吁,跑了一陣,在一個小沙丘後面探出頭,只見那些人正在慢慢地走過來。
“怎麼辦?”她說。
前面是漫漫的黃沙,後邊是一樹林的死人,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我拿出鞋子穿上,剛纔走在這沙上,燙得我的腳一陣生痛。
這時看向她,我呆住了,只見她正呆呆地看着我,洗過溪水的身體晶瑩剔透。
非常好看。
“你,你別看,快轉過頭去。”王默秋也回過神來。
剛纔她嚇得沒有來得及穿上衣服。這時看到我纔想起這事。
我還呆呆地看着,這人還真是漂亮。
剛纔是因爲蓬頭垢面,現在經過溪水一洗,烏髮披肩,嘴脣紅潤,身材豐滿,活脫脫一個大美女!
“討厭,快轉過去。”王默秋紅着一張臉,將我的身體扳轉過去。
她迅速地穿上了衣服和鞋子。
我說,“好了沒有?那些屍體追上來了。”
果然,那最前面的四五個死人離我們只有十多米遠了。
“好了,我們快走。”她拉着我,就朝外面的沙漠跑去。
那些死人還在遠遠地跟着。
這麼大的太陽,它們一點也不怕?
太陽如火爐一樣發着熱火,地面的溫度我估計至少也是四五十度,在這樣的情況下行走,不用多長時間,我們就會被曬成人幹。
我的揹包裡有一把雨傘,就拿了出來使用,兩個人挽着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沙漠裡走着。
透過鞋子,完全可以感受到沙子的滾燙。迎面吹來的都是熱風。吸氣呼氣,都是熱的。我們兩人走了一會,汗流浹背。
越走離那個森林越遠,入眼之處盡是黃色的沙子。
無邊無際的沙海,我們兩人如兩隻飄在大海里的螞蟻,在水中掙扎求存。
“怎麼辦?”王默秋問我,我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
“只能先熬到晚上再說。”我苦笑道。
要熬到晚上,或者說等太陽下山,怎麼說還有四個鐘頭的時間。
我從揹包裡拿出水來,兩個人一下子喝了小半瓶。
我說,“我們必須節約這些水。”
王默秋點頭表示同意。
我看着她被曬得紅通通的皮膚,從揹包裡拿出聶靈雪那件長衣給她穿上。
這件衣服因爲是那種長襯衣,容易撕破,所以在那時沒有綁在繩子上。
兩個人在沙漠裡走着。
這個時辰的太陽是最毒的,更別說沙漠裡的了。太陽就像火球一樣烤着大地,地面上的沙子熱得可以烤熟雞蛋。
我們走了兩個多小時,累得倚在各自的身上靠着休息。
喝了幾大口鬼奶,纔回復了一些體力。
又喝了幾次水,每次都不敢喝得太多。身體和喉嚨一樣,燙得可以噴出火來。
我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向着前面走。
想要徒步走出這無邊無際的沙漠,簡直就是做夢!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太陽漸漸地西墜。
我們才感覺到好一些。
又走了半個小時,王默秋兩眼一翻,一頭扎進了沙子裡。
“王默秋!”
我大叫着,急忙將她拉了起來。
可她的身體軟軟的,臉上全是沙子,被烤得紅撲撲的,兩眼泛白,已經昏過去了。
“喂,王默秋?”我叫着她的名字,餵了她幾口鬼奶。
她的身上一片滾燙,在烈日之下,我就怕她中暑了。
摸摸她的額頭,因爲太熱了,實在分辨不出她是否中暑。
我拿出水給她灌了幾口,又拿出毛巾,用水弄溼了給她擦臉擦身。
從揹包裡拿出另外的藥水來,擦了她的人中和太陽穴。
這樣忙亂了好一陣,王默秋才悠悠醒轉。
“你覺得怎麼樣?”
“頭暈。身體覺得太熱了。”她回道。
我又拿出鬼奶給她灌了幾口,她的精神逐漸好了起來。
她從我懷裡坐了起來,說:“我們不走了,行不?”
這一坐下,我就再不想起來。聽她這樣說,我也有這個想法。就同意了。要不是有鬼奶,我們兩個只怕一個小時都支持不了。
當下我坐在滾燙的沙上,而她也不客氣的就坐在我的大腿上。
雨傘遮擋着從太陽發射下來的熱流,我們就像在大海里漂泊的一片樹葉。不知岸在何方。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任憑天上的太陽烤着我們的身體。
夜幕漸漸降臨,最後天空一片黑暗。這時候,才感覺到身上沒有那麼熱了。
我的腳被她坐得麻極了,就起來活動了一下。
走了幾步,覺得雙腳實在難受。
鞋子、襪子裡滿滿的都是沙子。我將鞋襪脫掉,將裡面的沙子倒了出來。
一看雙腳,腫得像兩個番薯。
我拿出毛巾沾了點水,擦了一下腳。
腳上傳來一陣清涼。待得幹了,我穿上鞋襪,只覺雙腳疼痛異常。
走回王默秋身邊,我摸摸她的額頭,覺得還是非常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