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媽!”我糾正她說。
“人家即使已經變成了大媽,也要比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還要漂亮。”聶靈雪有些酸酸說道。
我覺得她這話有點道理,而內心裡也的確想見證一下最漂亮的女人究竟怎麼個漂亮法。
即使已經變成了大媽,可是,徐娘半老的,那不是更有韻味?
離週六還有兩天,我這幾天都在上課。
甚至還抽空和聶靈雪去他哥聶家軒家吃了一頓飯。
他嫂子看我們的眼神怪怪的,拉着聶靈雪在一邊說個不停。
我覺得心裡有點發毛,上次來幫聶家軒的兒子聶子墨驅邪時都沒有這種感覺。
聶子墨長得非常可愛,在屍斑過去之後的這段時間,長得高了些,小臉蛋胖乎乎的。吃飯之時,這小傢伙嚷嚷着大家不能吃他的雞翅膀,說所有的雞翅膀都是他的。
我和聶靈雪聽到這樣,都笑了。
從她哥家裡回來,我就問聶靈雪,幹什麼帶我去她哥家吃飯?難道是見家長?
聶靈雪一直沒有提起她的父母,我也沒有問。
“去我哥家,還給你吃了一頓飯,這委屈你了?還是覺得飯不好吃吃不飽?”她說道。
“不是,挺好吃的!我是覺得奇怪你怎麼會帶我去!”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帶我的學生去和我哥哥嫂子吃個飯,平常得很。”聶靈雪放鬆地坐在沙發上,按着遙控看電視。
我說不過她,只好住口不言。
到了週六,那天上午我們兩個加上呂小藍就早早地出發了。
聽說冷月觀是一個道觀,觀中有衆多道姑,我聽着心裡就是一緊。
這一次去,不知道是否會被允許入內?
我們的車子照着導航儀,行駛在公路之上,又上高速,又走國道的。
兩邊景物如時光一樣倒退,最後在一座綠樹環繞的山前下了高速,開到山腳下,再盤旋而上。
這裡風景不錯,綠樹成蔭,山花開得遍山都是,耳朵裡傳來聲聲鳥兒的叫聲。
我們開了將近十多分鐘,在一個非常大的露天停車場停了下來。
這裡停着好多車子,看來都是來這冷月觀的。
我們看了一下路邊的地圖,這裡離冷月觀還有一陣夠遠的距離。
隨着人羣,我們向冷月觀的方向走去。
這山看着似乎不太高,我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到達了冷月觀。
我氣喘吁吁,聶靈雪也是香汗淋漓。
平時不多做運動,爬山就是活受罪。
要是潘美美在,以這妞的身體素質,估計大氣都不會喘一下。
冷月觀外有幾間小賣部,我們走過去買水喝。
這裡賣的東西,價錢相對還算合理,比一般風景區的要低。
一瓶礦泉水,在外面賣兩元,這裡是三元。
要是在其他風景區,五元打上跳。
我們又買了點東西吃,吃完之後,就往冷月觀而去。
冷月觀里正殿中供奉的是三清像,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
三清像我從小就拜,看着就感到極是慈祥與親切。
我似乎又回到了與爺爺走江湖,進寺廟拜佛、到道觀拜三清的日子、
腦中再次出現爺爺慈祥的臉容,一如昨日。
“快點去買香排隊!”聶靈雪拉了我一把說道。
我回過神來,就跑到賣香的地方排隊。這隊伍還排得挺長的。
不過也不用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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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了香,拉着聶靈雪,兩個人跪倒在地,虔誠地拜了三清像。
將香插在大大的香爐裡。我觀察了一下四周,看見那邊正有兩個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姑。
她們看着衆人,維持着秩序、
看模樣還挺俊的。
“兩位仙姑,請問貴觀中是否有沈詩詩這人?”我走上去問她們。
“沈詩詩?”兩位道姑看了我一眼,說道,“我們觀中沒有這個名字。”
她們兩個的神情嚴肅,而且話語是脫口而出的,這話不像是在撒謊。
且出家之人,清心寡慾,遵守寺觀戒律,不打誑語。
“你們不認識,是否可以問一下你們的師父或者住持呢?”我問道。
“住持正在閉觀清修,我們不能打擾她。師父正在做功課,可沒有這麼快,你們兩個需要等等。”
兩位年輕道姑言語雖然有些冷漠,但是卻沒有拒絕我的請求,她們答應我會問她們師父。
這裡煙霧瀰漫的,人又多,我就對兩位道姑說我們兩個就在外面等着。
我拿出兩百元,添了香油錢。
聶靈雪也學着我的樣子添了兩百。
我們走到外面一個涼亭裡坐下,觀賞着四周的景色。
望下山去,卻看不到路。樹木鬱鬱蔥蔥的,擋住了視線。
等了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見她們來叫我們。
“不會放我們鴿子吧?”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心急什麼?我們就當在這裡踏青了,你看感受周,多漂亮,空氣非常清新!”聶靈雪白了我一眼說道。
望向遠方,都是綿綿不斷的山脈,直到天邊。
而四周地上開着五顏六色的花兒,還有鬱鬱蔥蔥的樹木,看得人心怡神曠。
好一會後,還是沒有人來。
我拿出手機,想要玩遊戲,聶靈雪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
“天天玩手機,不無聊嗎?出來了,就多走動走動。你看對面那十幾個老大爺,舞着太極劍,多精神!”
那邊的十幾個老大爺,穿着一身白色武術服,正在那裡一下一下的打着。
看了好一陣,我不太懂,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這位施主,”這時候,後面傳來了一個和藹溫柔的聲音。
我轉過身,原來就是剛纔的那兩個道姑之一。
“我問過師父,我們觀中並無沈詩詩此人。”
說完她就轉過頭,向觀中走去。
“喂,喂,別走,我還有問題問!”我大聲叫道。
但那位道姑沒有理我。
我急忙要跑上去攔住她們,聶靈雪卻拉住了我。
“算了,”聶靈雪說道,“你剛纔要是求見住持或是她們師父,當面問還好,怎麼就跑去問一個小道姑呢?她也不知道什麼。”聶靈雪說道。
“那我們不問了?”我有些喪氣說道。
“當然不是,我們現在就去求見觀中住持!”聶靈雪拉着我的手,走了上去。
“仙姑,我們想見貴觀住持。”聶靈雪上前一步,朝那兩位道姑彬彬有禮說道。
兩位道姑奇怪地看了我們一眼,說道,“非常抱歉,住持不見俗家之人!”
“那,見見你們師父可好?”我帶着懇求說道。
“見我們師父?你們所爲何事?”道姑問,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眨巴着盯着我們。
“這個……我們受人之託,前來尋找一個人。現下只有你們師父才能知道此人行蹤了。兩位仙姑,實不相瞞,這事對我們非常重要,麻煩務必爲我們通報!”聶靈雪真誠地說道。
“那,請你們等一下。”她們說完,其中一位走進內裡去。
好一會後,纔出來對我們說道,“兩位請隨我來。”
我和聶靈雪跟着這位漂亮的道姑一路穿堂過院,來到了一個清淨的房間中。
她將我們帶了進去,請我們坐下,然後奉上清香茗茶。
這茶也不知道是什麼所制,入口淡雅,有些甘苦。
苦盡之後,口裡生津。有如人生,苦盡甘來。
我看了一眼四周,只見這房間內只有一張桌子及幾張椅子,牆壁之上,掛了一張大大的書貼。
上面用毛筆以草書的手法寫着一個大大的字:靜。
草書雖亂,但筆架沉穩,有如人墜紅塵,在動中尋得一份安靜。
靜字之下還有一對偈: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正看着,門口進來三個人。
前面一位是中年道姑,臉色溫和,對我們兩個微微一笑,“兩位施主要求見貧道,不知道所爲何事?”
看到她這樣說,我們連忙站起身來。
想來她就是那兩位道姑的師父了。
聶靈雪問了她的道號,她淡淡道,“貧道得師父賜號:清爲。”
聶靈雪恭敬問道,“清爲真人,實不相瞞,我們兩個前來,是要尋走一個叫沈詩詩的女人。前些日子得知她就在貴觀之中。”
清爲真人說道:“道法自然。我們觀中並無沈詩詩此人。”
聶靈雪想了一下說,“我指的沈詩詩,是一個俗家之人。不知道冷月觀中,可有出家之前叫沈詩詩的?”
“這倒是有一個。”清爲真人略是遲疑說道。
我們臉上一喜,聽她的話,似乎沈詩詩在這裡做了道姑。
“看兩位並無惡意,貧道實言相告,現下,沈詩詩已被師父賜號:靜心。靜心師妹與住持一樣,不見外人。”
清爲真人倒也坦白,我們沒有多費力氣,她就告訴了我們。
可是,聽清爲真人所言,沈詩詩她不見外人,那怎麼辦?
“真人,是否可爲我們通報一聲?我們有極其重要的事要見她!”聶靈雪說道。
現在沈詩詩離我們,也許就只有幾個房間的距離。我們千辛萬苦尋到這裡,怎麼能讓這樣的機會從自己手裡流走?
“這不是貧道是否通報之事,”清心說道,“而是靜心師妹進入師門那天,就告訴師父住持,她已斬斷紅塵,決意皈依三清,從此不見外人!並說以後若有人找,萬勿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