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巧波點頭說道,“還以爲你活不過來了。”
我問,“怎麼回事?”
她們都沒有說話。
我又問,“那個周捷呢?你們也救了他?”
還是沒有回答我。
我心裡狐疑,實在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柳鵬、宋明他們都沒有事吧?”
安巧波在牀上坐了下來,溫柔的用手摸摸我的臉蛋,說道,“不要想太多了。”
我點頭,但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我是中了降頭咒了嗎?你們又是如何發現我的?”
看到她們不說話,我說,“我現在沒有什麼事啊。”
我看着自己的身體,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正被被子蓋着。
我的身體不會出現什麼事吧?
驛道是腿斷了?
我一下子將被子掀開。
還好,沒事。
可是,她們爲何不想和我說話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先出去,你們陪着他吧。”沈詩詩說完就走出去了。
沈詩詩一走,房間裡壓抑的氣氛一下子消失了。
安巧波和聶靈雪都似乎如釋重負。
我一下子將安巧波拉了過來,摟到懷裡,說道,“我看到你不見了,好擔心你!”
安巧波說,“我也擔心你啊!”
我說,“告訴我吧,究竟怎麼回事?”
聶靈雪走過來,看了我一會,說道,“你知道是誰救你回來的嗎?”
我搖頭。我確實不知道。
我拉着她雪白的手臂,說道,“老師,我昏迷了?”
“是的,有幾天了。”聶靈雪說道。
“見到你們,我真高興。美美呢?”我問。
“美美在學校裡。”安巧波說,“劉莉莉與王默秋還有那個小女孩張芬也看你來了。”
我點頭,心裡一陣安慰。
安巧波看着我的雙眼,說,“那天我和小藍在車裡等你,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還不見你出來!”
她說,“我當時擔心死了,因爲是白天,小藍也不能出來。後來我就找到了老師。老師聽了我的話後,非常焦急,打電話給了沈詩詩與玉茹。”
“玉茹聽說我在斷頭山後,就叫了白振天趕過來。沈詩詩也在路上出發了。但最後,你還是被一個你意想不到的人救了。”
我看着她臉上古怪的表情問,“張師傅救的我?”
我有這種感覺,似乎就是紙人張救的我。
她從我懷裡起來,搖頭說道,“不是。”
不是他,那會是誰?
我突然想起那個不知來歷的怪漁人來,難道是他救了我嗎?
或者是強子、老楊、老莊那些人?
我困惑地看向聶靈雪,她臉上綻着笑容說,“算了。我就告訴你吧!”
“那是誰?”
“剛纔除了我們外,還有誰在這裡?”聶靈雪問。
我有一種古怪的想法,便說,“剛纔是沈詩詩在這,不會是她救了我吧?”
安巧波搖頭,“是與沈詩詩有關。救你的人卻是她媽媽,也就是那隻厲害的妖狐白弄月!”
我愣了一下,還真是起不到救我的人竟然是她!
怪不得沈詩詩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摸着頭說,“那真要多謝這位白前輩了!”
“那現在這位白前輩在哪裡?”我問。
“她救了你,也不和沈詩詩見一面。現在不知道哪裡去了!”
我說,“爲什麼不肯見沈詩詩?”
“不知道。”
我想起沈詩詩剛纔眉頭深鎖的模樣,問她們,“白前輩不會因爲我而受傷了吧?所以剛纔沈詩詩才會如此魂不守舍似的?”
“不知道。應該不會受傷。”
安巧波又說道。
突然,她躺在我懷裡,眼波如水,撒嬌說:“謝雨,你之前和我說好的事,忘記了嗎?”
我張了張嘴,這纔想起之前在斷頭山的那條公路旁,爲了說服不跟着我上山,答應了與她兩個出去偷偷出去玩的話。
看着她嬌羞的樣子,我心裡不由得一蕩,說道,“我不會忘記的!”
然後問她,“那沈詩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就是白弄月前輩不肯見她?但是白前輩又爲何不肯見沈詩詩?”
安巧波眨巴着眼睛,像在思索着。
聶靈雪用手託着下巴看着我們說,“我想是可能白弄月覺得自己疚欠了沈詩詩,所以纔不肯見她吧!”
我覺得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想了想,我將自己的那些經歷簡單地告訴了她們,然後問道,“你們是在哪裡發現我的?”
“就在那個斷頭山上的一條小溪流裡面。據說白前輩當時發現你之時,你就睡在那條溪流裡!”
安巧波繼續說道,“還有,聽她說,你在那條小溪流裡時,身上被一道淡光包圍着。因爲那道淡光的存在,就連白弄月也不敢直接用手去接觸你。而是用了法力纔將你從那小溪流裡救起來的!”
聽她們兩個所說,原來我是白振天與沈詩詩還未到達,白弄月就已經將我救出來了。
我說,“那我的那些經歷又是什麼?難道都是發夢?可這又不像啊。太真實了,真的!”
聶靈雪說道,“也許你真的經歷了那些。不過無論如何都好,你現在平安回來,這已經足夠了!”
“也許你覺得你真的就是在發夢。”安巧波說,“不過不要緊。那是惡夢。以後你多多做春夢吧。”說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謝雨,別想太多了。也許真的就是一場夢而已。如果是現實,怎麼會一個人也沒有?太奇怪了吧?”聶靈雪說道。
聽她這樣說,漸漸地我也覺得真的很像一場夢,非常虛幻。
整個世界消失了,唯獨我一人孤單地活着!
“是了,白前輩救我出來之時,有沒有說遇到那個叫周捷的人?”我問。
安巧波搖頭,“沒有。她只將你一個人弄出來了!”
我問道,“現在,柳鵬和那個宋明怎麼樣了?”
“暫時沒事,還在日月觀裡!”
幾個小時後,我見沒有事,就和聶靈雪說下山回學校去。
聶靈雪答應了,和沈詩詩及寺裡的道姑們說了。
安巧波拿出五萬元支票,捐給了冷月觀,並說以後若是有空,一定要再上來拜三清像。
沈詩詩沒有出來送我們,我們明白她的感受,安慰了她,便走了出來。
聶靈雪開車,我和安巧波坐在後座上。
呂小藍也坐在我身邊,讓得我身上一陣寒冷。
在車上,我打開了道具包,發現裡面放着幾朵鬼魂花!
我看了幾眼,頭腦嗡的一聲轟鳴!這,這些鬼魂花是我在那個妖眼洞裡摘到的。
那麼是否說明,我的那些經歷不是夢境,而是真實存在的?
“巧波,小藍,你們看,這些鬼魂花就是我在水下的妖眼洞出來後才摘到的。我那不是夢,而是我真實的經歷!我真的看到了所有人消失的世界!”
我顫抖着手,拿出鬼魂花,在車裡暗淡的光線照耀下,這些鬼魂花綻放着一個個鬼臉,在黑暗裡發着淡淡的光,甚是詭異。
呂小藍用手卻摸了幾下鬼魂花,然後手將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這些花,會吸收鬼氣!”它有些害怕地躲過了這些詭異的花朵。
“謝雨,只要你平安回來,這就足夠了。那事情別去想了!”安巧波對我說道。
我說,“當時真的非常奇怪,所有人都消失了。桌子上有還剩下一半的咖啡,食堂裡還有散發着熱氣的飯菜,還有那晾了一半的衣服……”
我說了幾句,突然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裡閃過。
這個念頭太過於大膽,以致於讓我好一段時間只是呆呆地坐着,沒有出聲。
我想到幽靈船的傳說,船上的人全部消失。但在船長住艙的桌上還鋪着儀器。在休息艙裡,鍋裡的湯還散發着熱氣。椅子上還掛着脫下的衣服。而在桌子上,放着剛喝了一半的熱咖啡,還有咬了幾口的麪包。
所有的一切就像船員們還在這裡,只是剛剛離開一樣。
那麼,從幽靈船推測開去,難道我遇到的是一個幽靈世界?
在那個世界裡,所有人都消失了,唯獨只剩下我這個“幸運兒”。
海上可以有幽靈船,那在我們的世界中爲什麼就不能多一個幽靈世界出來?
但那真的是幽靈世界嗎?
我無法得到解答。
我看着鬼魂花,愣愣出神。
回去之後,我一個星期後才和安巧波到了日月觀,利用鬼魂花幫助柳鵬及宋明破解了那個降頭咒。
兩個人再也沒有什麼異狀發生,於是就將那五十萬元給了我。
除了這五十萬外,柳鵬不住地感謝我,還額外再給了我五十萬元。
他說,要是以後我有什麼能夠用着他的地方,儘管給他或宋明打電話。他一定會全力辦到。
宋明聽後很有深意地看了我和安巧波一眼,問柳鵬,“謝雨要是叫你放棄追求巧波,你會同意?”
柳鵬訕笑着,“這可不行。媳婦兒的事,怎麼能和這混爲一談呢?”
他的眼睛犀利地看了我們一眼說,“只要我們三個都尚未嫁娶,我就一定要將巧波追到手。謝雨,我不怕和你競爭!”
他顯得很有信心。шωш ★ttκǎ n ★C○
我迎上他挑釁的眼神,將安巧波摟到懷裡,要親她,安巧波面皮薄,卻不讓。
但這已經足夠說服一切了。
“嘿嘿,”柳鵬堅毅的臉上,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但我還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