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着這話的同時,我故意將幾個電動玩具的開關打開,頓時一陣機器人開動的鳴叫聲、警車鳴笛聲什麼的響了起來,掩蓋住了我的聲音。
呂小藍聳聳肩膀說,“和你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點點頭,將活動着的玩具關掉,走出房間外面。然後又到他家的院子裡看了廚房與廁所間,那個井我也看過了,裡面被沙石塞住了。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
最後與郭大同再次回到廳裡的茶几前面。
我說,“遙遙失蹤這件事你還告訴了誰?”
郭大同擺擺手,“誰都沒有告訴,不過現在你已經知道了。”
我心下嘆息着,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遙遙現在是真不在郭大同這裡了。
我說,“那行,你留下手機號碼給我,我必須將這件事告訴宋女士!要是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我會再來找你!”
郭大同聽我這話,急忙報出了一串手機號碼。我拿出手機,按響了他的號碼再掛掉。他忐忑不安地說,“那,到時宋女士知道遙遙失蹤,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比如將我抓去坐牢之類的……你知道,她家財大勢大……”
原來郭大同是怕受到責罰報復什麼的。宋芷肯定已經不能出面了,我決定自己嚇唬嚇唬他,怎麼說遙遙也是在這裡不見了。
“這個也有可能,畢竟是你們家將遙遙弄不見的。可能會抓你去坐牢吧,或者罰款。不過,假如你能將功補過,將遙遙找回來,或者提供有用的線索,宋女士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也許就不會對你採取什麼行動。”
說完,我就緊盯着郭大同。
郭大同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不過最後還是堅定地搖頭,“我現在確實不知道遙遙的下落,但是謝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在附近找一找的。”
我嘆了一口氣,也許他真的不知道遙遙爲什麼失蹤。
想到宋芷在信上說遙遙身上有安巧波下落的線索,我問他,“那,你有沒有在遙遙身上發現比較特殊的東西?比如說……”我想了一下,說道,“一個女孩子的相片?或者遙遙有沒有提到過有一位大姐姐?”
郭大同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說,“我聽不明白謝先生你的意思。”
我從手機裡調出一張安巧波的相片,湊到他面前問他,“你有看過這個女孩子嗎?”
相片裡的安巧波嫺靜地坐在我們學校未名湖的石凳子上,目視前方。後面的樹紋絲不動,旁邊的湖也如她一樣安靜得不起波瀾。
一個極其安靜的畫面,甚至連風也沒有吹動她的裙襬。
這是有一次我們到未名湖那邊玩,我偷拍她的照片。
“這,這是大美女啊!”郭大同眼睛一亮,兩隻小眼貪婪地看着那相片,說,“這位美女是遙遙……的姐姐?”
我不置可否,“你看過她嗎?或者說有沒有在遙遙身上帶着的手機什麼的看到她?”
“沒有。”郭大同非常乾脆地否認了。不過一雙小眼睛仍然盯在那張照片上。
我見再也問不出什麼,就說,“那行,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的話再找你!”
郭大同搓着雙掌,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那行,謝先生你慢走,慢走!”
他將我送到門邊,我走了出去,郭大同像送走瘟神一樣急忙將門關上。
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只見門被緊緊地關着,那郭大同似乎深怕我會再去敲門找他一樣。
太陽仍然掛在頭頂,熱滾滾地烤着我的身體。我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珠,轉身再次邁動腳步向前面走。本來我是向着自己車子走去的,但總覺得這位郭大同似乎隱瞞了什麼事情,心下一動,我沒有再走向不遠處的車子,而是在走了十幾步後拐到了另一個方向。
站在路邊,我都快被毒辣的日頭曬得冒煙了。這時候有一部摩托車經過,我急忙招呼着,然後叫那位師傅送我到附近的一個賓館。
下車後,我走進賓館裡,幾分鐘後又走出來,來到一家小賣部裡買了一瓶飲料,看見外面並沒有人注意我,又急忙坐上另一輛摩托車,快到郭大同的家時停下。
然後我悄悄地折向自己的車子,將車子開到了一個稍微不引人注目,而又能看見郭大同院屋的地方。
在車子裡吹着空調,酷熱才漸漸地離我而去。而冰冷的飲料進入胃裡,更是使得我四肢百骸都清涼起來。
我喝了幾口飲料,女鬼呂小藍從蘋果手機裡無聲無息地飄出來,對我說,“喂,主人,你弄得像在拍諜戰片一樣神經兮兮的,究竟想做什麼?是不是頭腦被太陽曬昏了發高燒?”
說着,我的額頭就被一隻冰冷柔軟的小手貼上了。
我將女鬼的手重重甩開,沒好氣說道,“這個郭大同我覺得他有點問題,所以想在這裡監視他。”
女鬼說,“唉,真無聊,看一個猥瑣大叔那有什麼好看的。”
呂小藍說完,懶洋洋地將整個身子靠我身上玩着手機。
這女鬼總是喜歡靠在我身上,就像我是它情人一樣,充滿了依賴。
我只感覺一股舒服的陰冷,順手就將空調關掉了。有它在可以省不少空調錢。
對着郭大同家的方向看了好久,那邊始終沒有動靜。
我不禁地就打起了瞌睡。他孃的,要是被我監視的是一個大美女那有多好。
就在我無聊得快要睡着的時候,呂小藍用冰冷的手拍了拍我,然後用小嘴巴朝着郭大同家裡的方向努了努。
我看過去,那郭大同正走出門來,小眼睛轉着觀察着四周。一會後他鎖好門,走向了大街。
他的警惕性還挺高的,邊走着還邊不時地回過頭來。
看了看時間,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鐘。郭大同這是要去哪裡?買菜?
但他那一副賊兮兮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去菜市場買菜的。倒像是販毒或者是準備去和情人幽會。
由於是白天,我也不好叫呂小藍去跟蹤他。現在只有自己親自前往了。
看到那郭大同拐進了一個小巷子裡,我急忙地衝下車,向着前面跑。
跑着路的同時,我就覺得非常鬱悶,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不去尾隨美女,竟然要去跟蹤一箇中年摳腳大叔,真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做!
到了那小巷子邊,我將腦袋探進去,看到郭大同的身影再次就要消失在拐腳處。
我喘着粗氣急忙跟上。
像我這樣跟蹤人的實在不專業,但在巷子裡的幾間屋子門邊剛好能藏人,而且我也放輕了腳步,而那郭大同在進入小巷子後心情放鬆了不少,所以他也沒有感覺到有人在後面跟着他。
三彎四拐的就看到郭大同走進了巷子盡頭的一間看起來還算寬闊明亮的屋子裡。
我心下疑惑,難道遙遙是被關了這間大屋裡不成?還是郭大同要去私會老情人?
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我輕輕地走過去,剛走了一會,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
“五萬,要不要?”
“清一色!自摸!大家爽快點,快給錢!”
“碰!我碰!哈哈,這下我的牌終於理順了……”
“明降……東風有人要?千萬別出衝!”
“來來,別動!都別動!自摸大四喜!算錢!”
聽到這些聲音,我不禁莞爾,原來這裡是一間麻將館。郭大同這時前來,那麼就是要進去找牌友打麻將了。
我苦笑一聲,在原地站了一會,看到郭大同沒有再出來,就走到那屋子的窗戶前探腦袋上去看。
只見裡面圍了三、四十張桌子,大多數是麻將桌,此外也有一些其他的紙牌類、牌九、*什麼的東西。而郭大同剛好就坐在中間一張麻將臺東向的位置,正在用手搓着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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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的對面是一個濃妝豔抹三十出頭的女人,那臉上的粉要是摳下來應該可以搓一頓麪條吃了。大熱天的還化着這麼濃的妝,要不是這屋裡有空調,那女人肯定會因爲出汗而變成一個大花臉。
而郭大同的左邊是一箇中年大媽,右邊則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駝背老頭子。
我站着看了一段時間,郭大同的手氣似乎不錯,連贏了幾局。使得那三個人不時地唉聲嘆氣。
“自摸,降上花,我草,今天的牌氣真不錯!”郭大同一邊嘻嘻笑着,一邊向三位賭友要錢。這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被我審問遙遙下落時那種陪着小心的神色。
“唉唉,郭黃牙,你今天手氣真好,你一來老孃就輸了好幾把大的了。”那位濃妝豔抹的女人不甘心地說着。
“怕什麼呢,你輸了大不了錢債肉償啊!”郭大同猥瑣地看着對方說道。
“郭大哥,那等一下就得靠你照顧一下小妹的生意啦!”濃妝豔抹的女人聽到這話,臉上樂出了花,聲音變得極是溫柔。
我聽得無聊,也不願意在這裡像個傻逼一樣乾站着。看了四周,只見前面有一個小賣部,此外還有遊戲機室、小網吧、髮廊、桌球室。
這裡看着倒像是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