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重見天日,我對着藍天白雲傻笑一聲,撓撓頭,正要走進警局對面的一家蒼蠅館子叫一份豬腳麪線去去黴氣。於祖佳一路小跑衝我奔了過來,渾身的虛胖一顫一顫地,看的我更餓了。
“你沒事吧?”他神色緊張,四處張望。
“能有什麼事?我都對小默姐交代了。”我伸個懶腰,
他張着嘴看我半天,“你把我供出來了?”
“切!”我瞪他一眼,假哭,“我是那麼沒義氣的人嗎?”
“虧我辛辛苦苦給你查案去,想不到遭遇瞭如此不白之冤!”我理直氣壯的聲討,“看我腳現在都在不停的抖了。”我說着把腳丫子伸到他鼻子下面。
他跳起來,怒視我一眼,這纔看看我的腳,馬上一臉不忍,“這孩子,看可憐的,你不會全推給我啊?”
我傷心,“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啊?!我從來不臨陣脫逃!”
他訕訕然,“……那個,遊以默查出什麼了嗎?”
我馬上想到,這就是於祖佳和石苓人的差別----通常,我落魄成這樣,石苓人知道以後一定會一通臭罵,再加一堆嘮叨,他和我損友們地區別是,石苓人罵完走人,他會寬限我點尾款----看看人家於祖佳大少爺,不管不問,好像這一切都天經地義。
於祖佳以爲我還在介意他臨陣脫逃的事,哭喪着臉,“你給我說句話啊,這麼才原諒我……”
我也不會真的要於祖佳切腹自盡謝罪----大家都說,慷慨就義易,從容赴死難,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你看我,多麼大方豪爽,這要是用女人心海底針衡量,我就是馬裡亞納海溝啊!
“我有點餓了……”我決定放他一馬,哼哼,日子還長着呢。
“你吃飯沒,咱們吃飯去吧?”他鬆了一口氣。一拍胸脯,“想吃點什麼,我請客!”
“我倒是想吃你的肉,你肯嗎?”我白他一眼,“隨便吃點行了,我快餓死了。”
他訕訕一笑。跟着我進了菜館。
一頓飯的時間。我倆像餓死鬼投胎,誰也不說話。埋頭苦吃。下午不是吃飯的點兒,飯館裡沒什麼人,老闆坐在門口,一臉同情的看着我們,也不知道當我們是辛苦工作顧不上吃飯的警察,還是窮苦老百姓來警局上訪無人問津……
顧不上那麼多,好容易吃了個半飽,於祖佳嘴裡塞的滿當當,問我,“有什麼發現?”
“哦,那個賣藥的說見過朱琦,她在那買過氰酸鉀。哎,你知道氰酸鉀是幹嘛用的嗎?”我這人沒急性,又和他說起了案子順便考一考他。
他皺着眉頭想了半天,“聽着耳熟……哎?我是在哪聽過?大學刑法課?還是犯罪實驗室?”
“你問我呢?”我瞪他一眼。
他苦着臉,“是在哪聽過啊?”
“算了算了,指望你那記性!”
他點頭,“也好。那人有沒有說起劉震撼?”
“遊以默說沒有----我也沒見到那人,他們不讓我見。”
“我能見啊!”他瞪大眼睛,一臉欣喜,“這麼說遊以默也開始查這案子了?”
“嗯。”我推開飯碗,喝了一口茶,“看樣子是要調查了,你別休息了,趕快上班去吧。”
他一口答應,“行。我等會就過去,看能不能和那個藥販子聊兩句……哎,你有什麼要問地沒?”
“沒有。”我搖搖頭,“我不想管這事了,這都多少天了,我都沒好好上課,下個月的考勤還不知道在哪呢……我可不能再跟你這麼混下去了。”
“別啊!”他苦口婆心,搶過茶壺,一邊倒水一邊對我說,“我跟你說,你挺適合幹這工作的……不行你去當法醫唄,不願意去也行。警局我現在也有點江湖地位,我給你找個好點的部門。”
“你快拉倒吧!”我哭笑不得,“就你這空降的板凳隊員,有你不多少你不少地警局,你還幫我找呢?”
他撓撓頭,“我就這麼一說,你好好想想……哎,我先走了啊!”他把錢包裡一堆大鈔一股腦倒在桌上,“有消息我給你電話。”
我目送他連蹦帶跳的過了馬路,進了警局。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工作----破案這工作我還是當做豐富業餘生活的調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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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香噴噴的澡出來,於祖佳的午夜兇鈴到了----
“我跟你說啊,我剛纔又問了一遍那個賣藥的,發現兩個問題……”他一上來就開門見山,一點也不嗦,只是口氣很像彙報工作,還是領導給下屬彙報,額,不對,那應該叫交代。
“第一個問題是,賣藥的說他認得朱琦,是因爲朱琦買藥是在筒子樓事件後不久,新聞上有她的肖像。”於祖佳很得意,語氣很欠扁,“我聰明吧?我就想到了!那個賣藥的一直給我們狂吹,說他膽大心細,從來都是網上交易,而且本人不露面,就像跟咱們交易時一樣。”他都在一邊守着……”
“哎,不對啊?”我聽的糊塗,“那他怎麼知道朱琦的?”
“你傻啊!”他非常不客氣,小人得志地樣子,“他在旁邊守着呢----”
“你才傻呢!他這叫沒有職業道德!”我怒。
“我管他呢。”於祖佳心不在此,“反正他說了,朱琦他化成灰也認的出來。”
那就沒錯了……我一聲嘆息,相愛何必相殺?
都說現在的女生好強,可無論是電視上的《非誠勿擾》還是我認識的大多數大學女生,都做夢有一天能嫁入豪門----當然她們不承認自己是拜金女,她們只會一直一直告訴每一個人,她們看上的是對方的人品和性格----,我真不知道那些土豪還有什麼值得稱道的性格,除了揮金如土外。
可是從那隻願意在寶馬車裡哭,不願意在自行車後座笑的名言*以後,我們都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什麼童話,所謂十七歲的真愛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
除了心機婊,大部分女人永遠踏不過那條鴻溝,那條叫做階級和金錢的鴻溝。
你可以依舊喜歡偶像劇裡面的霸道總裁,眉眼笑的堆成一團。但是最好只當他是個遙不可及的男神。不再要做夢希望灰姑娘和王子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我希望我身邊的人也一樣。
畢竟當媽的成天抱怨女兒嫁不出去,急的上躥下跳,等終於嫁出去了,又開始擔心過的好不好?嫁個大款,會擔心女兒被小三幹掉,嫁個北漂,會擔心女兒窮困潦倒可憐巴巴;嫁個脾氣*格好的男人,也會擔心生活沒有激情,如果嫁個五毒俱全的。絕對又擔心女兒大義弒夫或者有一天被警察抓了……
女人總有要擔心的事,與其繼續讓她們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吧。還不如隨波逐流,我們生活的圈子裡,公務員嫁給小白領。水管工娶了北漂----無非就是這樣,普通地人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從這個角度來看,朱琦能嫁給紅三代,是附和價值觀和社會觀的。有人說過一句話。“女人一輩子都活在夢裡,自己的夢醒了,就幫着兒女做夢……”
可是我失去姐姐那年,就知道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確的生活方式,只有適合你地生活方式。本來嘛,生活方式都是自己選擇地,我樂意每個月當富翁還是當窮鬼,你管得着嗎?我只能這樣,也願意這樣了。喜歡我的人,依舊喜歡,不喜歡的人,依舊不喜歡。那又如何?
我看看手錶,差不多該歇息去做夢了,“反正沒我事了。你好好努力吧。”
他急忙喊,“什麼沒你事,事多了!咱們一定要調查清楚----我答應給他作爲立功表現,他才告訴我地。這事遊以默還不知道呢,所以我們一定要先下手爲強!”於祖佳很有幹勁。
我被他的敬業精神所感動,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好!”
於祖佳很高興,“那就這樣了。明天我去你家接你?咱倆一起出去調查?”
“行。”我剛要掛電話。總算想起來了,“隊長……你沒通知石苓人?”
電話那邊一時沉默,過了足足十秒鐘……
“那個,不見不散。”他說完飛快的掛了電話。
……靠之!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慣例打電話向大學老師請假,用的藉口千百年不變----反正也沒人調查。
負責考勤的左主任說,“瀋水月啊……你腸胃不好就不要吃火鍋了,你看看你,一吃火鍋就請假,這叫什麼事啊?”
我答曰:“破事。”
其實我心情也不好啊,我多想絞盡腦汁想個方法,爭取得到年度最佳曠課理由獎的?可左博生認真到讓人肅然起敬,似乎無條件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話,我說我肚子疼,他理解,我說我損友肚子疼要互相幫助,他也理解,我說我舅舅的丈母孃的女兒的小兒子肚子疼,他還是能理解……我猜測他女兒肯定三天兩頭鬧肚子,要不然他沒道理對腹瀉胃痛這類地症狀這麼有研究,這麼有同感!
當然這是不是因爲我見證了他求助於石苓人的靈異照片事件,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總之很順利的請假過後,等於祖佳的電話來,屁顛屁顛下樓----損友們說我屬耗子的,撂爪就忘。前幾天還不想查案子了,準備好好上學,可消停兩天,馬上開始懷念查案子地日子----最起碼沒人給我臉色看,最起碼時間靈活。
人生真是糾結啊。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我走出樓道,嘴裡還哼着小曲----經過我一夜的研究查資料用了十分鐘,剩下的半夜在看懷舊動畫片《黑貓警長》,我終於知道這個案子是怎麼回事了!剩下的,就要尋找證據支撐我的推測----那還不是小意思?哈哈。
於祖佳難得沒穿*,一身穿着黑色的羊毛衫,深色牛仔褲,拎着一盒水果禮盒,站在舍管大媽那兒等我。
其實不看臉,不看身材的話,他還是有可取之處地。
我剛要衝他客氣兩句,就看到一羣埋伏已久的鶯鶯燕燕從宿舍樓門口殺了出來----她們的氣勢已經不能說衝了,虎視眈眈完全有把於祖佳生吃了的意思,絕對擔的起這個“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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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一瞬間空白,等反映過來地時候,人已經躲在隔壁樓道口了。
損友們首先笑裡藏刀地問了於祖佳幾句話,於祖佳一開始滿臉不耐煩,接着可能知道眼前這幾位的身份是我的損友以後,馬上彎腰垂首,點頭哈腰,笑容滿面……真是丟盡了專政鐵拳的臉。
爲首夏緒學姐地表情看起來很受用,她二話不說,拉着於祖佳上樓----舍管大媽一臉牧羊犬的表情也跟上去了,這是準備去三堂會審啊?
我悄悄擦掉額頭上的汗---我說怎麼一早起來沒看見她?原來在這等着呢?
我的手機一會來一條短信,全是於祖佳發的,內容大同小異……
“你在哪呢?我在你宿舍。你快回來。”
“你快回來吧,我受不了了……”
“你還不回來?趕快開機!”
“救命啊----我要再不說娶你,你的損友們可能不讓我出門了……”
我真的覺得損友們瘋了。也許在她們看來,我和於祖佳的關係,已經不是噯味,而是隨時可以實現地現實。
這真是讓我欲哭無淚----就於祖佳那個德行!啊?我至於嗎?!
我如臨大敵回到宿舍,意外的看到了情形異常詭異。損友們或者在幫忙洗水果;或者在聊天,這些瘋丫頭,聊天也好,追星也好,玩遊戲也好,不管多光明正大的事,都喜歡佈置的像不法分子聚謀大案件……除了於祖佳,誰也沒有對我的到來表示特別歡迎。
這讓我有些失落,只好打了招呼,洗好手,去幫不請自來的夏緒學姐洗水果。
她橫我一眼。“於警官等了你一天。”
於祖佳在她身後拼命擺手,搖頭,像個不倒翁。
“那你先忙着,我跟他聊會。”我順勢偷了根香蕉,光明正大的帶着於祖佳去了陽臺。
我們的陽臺是獨立式的,於祖佳一進陽臺,就催促我。“關門。關門,快關門。”
“外面有狼啊。”我瞪他一眼。還是關上門。雖然說是瓜田李下,可我的損友們天生有強大的好奇心,如果說她們不會和其他女生們一樣,躲在陽臺門口偷聽,偷看,我第一個不信。特別是凌齊紫,我覺得這個好奇寶寶一輩子都是個孩子----作爲跳級神童的她本來就是個孩子。
門一關上,於祖佳馬上全身舒展,長嘆一口氣,“我的個神仙啊!”
我於心不忍,湊過去問,“被折磨的不輕吧?”
“也還好。”他看着遠處操場,“我就是覺得有點怪。”
“怪是正常的。”我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說了點什麼?”
他翻着白眼看我,“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有多詭異!整整一上午,我就和你朋友們一刻不停的聊天----我的天,我都不知道在聊什麼了。”
我差點大笑出來,忍不住去掐掐他肉呼呼的臉,“可憐孩子,委屈你了。”
“你知道就好!”他氣呼呼的推開我地手,“別動手動腳,太沒義氣了你!”
我鬆開拽着他腮幫子的手,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消解了尷尬,我問他,“查出來了?”
“差不多吧,不過沒證據。”於祖佳咬了一口香蕉,眨巴着小眼睛開始講最新消息,“我託人先去了二十年前朱琦常去的藝術沙龍,證實詩人死後兩年,朱琦都沒有參加,她也沒說收山也沒說休養,就是乾脆不去了,最後沙龍只好以缺席次數過多開除了她的資格。”
這是觸景生情啊,我感嘆着:“然後呢……”
“我又投入去了她以前住的地方,她的鄰居都說,那兩年朱琦幾乎沒出過門,對追求者們一概拒之門外,偶爾見到一兩次,她都是臉色慘白,萎靡不振的樣子……也就是說,整整兩年的時間,根本沒有人知道朱琦過着什麼樣的日子。”
“那能說明什麼?”
“說明她對詩人的愛不是年輕的衝動----而是真情……”於祖佳半張着嘴,“所以她才堅持要復仇。”
我對於祖佳點點頭,“那麼看起來,這是唯一的解釋。照我的估計。事情應該是這樣地:劉震撼知道朱琦知道了真相想殺他,但是他沒辦法反擊,因爲他可能也怕朱琦把詩人死於謀殺的事說出來----當然,並沒有證據證明是劉震撼做的,但只要朱琦說出來。對功成名就的劉震撼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所以他必須殺了朱琦----現在問題有兩點,第一,劉震撼知道朱琦買過一些藥,他可能不知道是什麼藥,所以懷疑朱琦會給自己下藥,所以朱琦幫他收拾地東西。他一樣都不敢碰;第二,劉震撼製造的不在場證明,不是給警方看的,而是給朱琦看的……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但他一定讓朱琦相信,他自己已經發生了意外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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