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的分析說給了陳路,陳路點了點頭笑道:“胡先生果然博學,只不過眼前並非是一隻懶龜,而是一隻贔屓。贔屓又名霸下,是龍王的九子之一。喜載重,貪睡。而眼前的四角之圖, 正是一隻正在休息的贔屓。”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再次放眼望去。果然,四周梯田鋪下,贔屓前尖後無,首級低垂,形似如同如夢一般。配合着山澗的霧氣和流水,如同贔屓在世。只是贔屓在世,必有重載,眼前的贔屓的背上空空如也,豈不是壞了贔屓載重的說法?
這一點陳路也搖搖頭表示不理解。我喊回了胖子,四個人繼續向景區內部走去。馬上就到中午飯時間了,這時候很少有人會注意身邊的人,也是進山的最好時機。就在我們準備順着一邊的小路進林子的時候。胖子拍了拍我,我一轉頭,差點又咬到舌頭。只見孫老頭和昨天那一羣外國人不知爲何,就在我們不遠處吃飯。孫老頭的人個個都揹着登山包,看起來也不像是旅遊的樣子。我給張賀和陳路指了指孫老頭,告訴他們這傢伙就是害的文靜的姑奶奶掛到牆上的那傢伙。
張賀似乎並不感興趣。陳路瞄了一眼笑道:“那和我們也沒有關係,各走各的道。誰也不當誰!”我一聽也對。不再說話。我轉頭看了一下,大部隊都在吃飯喝酒。周圍幾乎沒幾個人,我給胖子和張賀使了個眼色。四個人拿起揹包順着飯店後邊的小路鑽進了林子,一口氣走了半個多小時直到遠離保護區外部才停下來。我們走的是下坡路,此刻正在梯田和贔屓的側面下方,前面是大片的梯田,我們沒有必要過去。我順着梯田的右側直接進了一處樹林內,陳路地下身子深處慘白的右手摸了摸地面,起身對着張賀搖了搖頭。張賀示意我們繼續往前走。其實張賀以前就是喜歡蹲下摸地面,我一直奇怪到底能摸出什麼,但是卻不好意思開口。不過看起來陳路比較好說話,我擠到陳路旁邊小聲問道:“你們用手指在地下摸來摸去,能摸出什麼?”
陳路笑道:“這個我們陰陽師叫作探門,利用手指發出一種頻率震動,然後感受地下傳來的震動,去判斷地下是否用古墓或者沉魂靈魅。”胖子一聽來了精神,急忙蹲下伸出手就拍。半晌提起頭笑道:“你別說,還真的他媽有震動!”張賀停下腳步轉頭笑道:“你那個不是震動,是手拍麻了、” 這一句話逗得我們哈哈大笑。
此刻我們已經進到了哀牢山的內部外圍,四周已經看不到人煙了,全部都是綠皮和大小型的瀑布。我拿起望遠鏡四處看了看,這周圍並沒有什麼遺留下來的殘壁斷桓,魂國應該還在瀑布的另一邊。我們掃了掃身後的腳印,繼續向山裡面走去。山裡不像是外面,裡面河流相交,瀑布多。溼氣大。就是冬天樹林中仍然有很多蟲子。加上水霧的上升,越往裡走能見度越低,周圍的樹木和地下都是溼乎乎的。讓人十分難受。
胖子拿着聚光燈走到最前面,我在中間,張賀和陳路殿後。我們四個人相距不足兩米,卻也能難看清楚身後的人。自從上次在祁連山被靈魅嚇了一次以後,我走幾步都要觀察一下我周圍的人有沒有異常反應。走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我們四個人全身的衣服已經全部都被水霧侵溼了,渾身陰冷陰冷的,我們只好暫時停下腳步,生活吃飯,順便烤一烤身上的衣服。
周圍的樹枝都已經被雨水泡的脹了,根本不可能點着。我們只好拿出隨身的酒精爐點燃,然後拿出燒水的支架和罐頭開始做飯。罐頭是胖子在超市買的壓縮豬肉和牛肉。只要燒開就可以吃,胖子整了三個罐頭還要去抓,我一把把揹包拉過來瞪了他一眼:“這還沒找到地方呢,你就給我這種吃法。你以爲你在東門吃涮羊肉呢?一頓一人最多兩個。你已經把晚飯預支了!你要是再吃一個,晚上你就餓着,幹不?”胖子一聽急忙擺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盯着我們吃。吃完飯,我們的衣服也依舊是潮潮的,我們不能過多的浪費酒精燈,只好將內衣換了新的,穿上緊身的防水服,把衣服就地扔了,這要是裝包裡,那全都得臭了。胖子和陳路拿起摺疊鏟挖坑將我們的衣服全部埋了。我們收拾好東西以後繼續向樹林裡面走去。
緊身衣雖然可以完全防水,但是禦寒能力卻明顯偏差。我們四個人都被凍得上下牙直打架。加上一路上各種蟲子直往我和胖子腦袋上蹦躂,我和胖子是一路走一路往腦袋上倒花露水。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前面出現了水流聲。我們繞過面前的大石頭向前看去。果然面前出現了一條兩米左右的河。河水不是很急,我剛把腳放下去。一股刺棱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我急忙把腳縮回來,坐到地下揉。
“沒路了,只能過河繼續走了!這周圍沒有任何魂國遺留下來的東西。”陳路咬咬牙,一下子跳到了河裡。張賀也面無表情的跳了下去。我和胖子對視一眼,也咬咬牙跟着張賀和陳路踩着水向前走去。剛走了沒幾步,眼尖的胖子指着不遠處的林子喊道:“那是啥玩意?”我們三個人聽到胖子的喊聲急忙轉頭,順着胖子的胳膊看去,河對岸右側五六米外的樹林外,似乎蹲坐着一尊石像,石像已經長滿了青苔,綠油油的和背後的樹林融爲一體,要不是胖子眼尖,很可能就會被忽略。我們上岸後急忙坐下揉了揉腿,讓血液循環加快起來。然後順着河邊向石像走去。胖子撿起地下的樹枝扒拉了一下石像上的青苔和樹枝,一個完整的黑色人頭雕像出現在我們眼前。胖子正要伸手去摸,被我一把拉了回來。我指了指石像道:“這玩意和咱們包裡的石盤似乎是一種材料啊,這是壓縮鈾礦啊!快閉上眼睛別看!”說着我第一個閉上了眼睛向後退去。
張賀無奈的搖搖頭蹲下伸出手指摸了摸,有些詫異的道:“這玩意裡面是空心的?”說着拿出揹包內的礦石錘輕輕一敲,頓時壓縮鈾礦石像咔嚓一聲被敲碎一塊。我一看這玩意似乎沒有什麼魔力了,睜開眼睛也湊了過來。石像雖然被張賀敲下來一塊,但是還是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很怪異的人物石像,石像全身都是壓縮鈾礦雕出來的,石像將眼睛和鼻子等器官刻得的十分抽象,小的幾乎沒有,而嘴巴卻刻得佔了大半張臉。看起來十分怪異和抽象。張賀撿起地下的石像碎片看了看,碎片大概一釐米厚,被霧氣和水泡的已經發脹了。輕輕一捏就碎成了無數塊。胖子看着心急,讓張賀讓開。擡起腳一腳就把石像直接踹碎了。石像內一個白色如嬰兒大小的白色包裹物從石像內一下子滾到了河裡。還沒看清是什麼,已經被河水沖走了。胖子無奈的聳了聳肩。